74. 忧郁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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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查拉图斯特拉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站在他的洞穴的入口旁；但是，在查拉图斯特拉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悄悄地从他的宾客们的身边溜掉了，跑进到了空旷的外面。
　　“啊，围绕在我周围的纯净的香气啊，”查拉图斯特拉大叫道，“啊，围绕在我周围的受到祝福的宁静啊！但是，我的动物们都在哪里呢？来吧，我的老鹰和我的毒蛇来吧！
　　“我的动物们，快告诉我：这些高人们，他们所有人——或许是他们的嗅觉不灵敏吗？啊，围绕在我周围的纯净的香气！现在，我只知道也只感受到我是怎样爱你们，我的动物们。”
　　查拉图斯特拉再一次说道：“我爱你们，我的动物们！”然而，当查拉图斯特拉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老鹰以及毒蛇走到他身边，抬起头看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三个都默不作声，然后，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嗅着并且呼吸着干净的空气。因为外面的空气要比里面那些高人周围的空气好得多。
　　（2）
　　但是，当查拉图斯特拉刚刚离开他的洞穴，那个年迈的魔法师就站了起来，他用非常狡猾的眼神四处张望，然后说道：“他已经走了！
　　“你们这些高人啊，让我用这种赞美的、阿谀奉承的名字来让你们高兴吧，就如同他做的那样——我的邪恶的欺骗和魔法的恶灵，我那忧郁的恶魔在攻击我。
　　“——打心底里说，这是查拉图斯特拉的敌人：请原谅他这么做吧！现在，它要在你的面前表演魔术，它只有一个小时，我同这种邪恶的精神奋力地搏斗也没有用。
　　“对于你们所有人，不管用什么语言给你们带来荣誉的人，不管称呼自己为‘自由的精神’，或是‘小心谨慎的人’，‘精神的忏悔者’或是‘无拘无束的人’，‘伟大的憧憬之人’。
　　“对于你们所有人，那个像我遭受到大大的憎恶的折磨，古老的上帝已经死了，然而，还没有新的上帝躺在摇篮里，身上穿着婴儿的衣服——我的邪恶的精神以及魔法的恶灵对你们所有人都喜爱。
　　“我了解你们，你们这些高人，我了解他，我同样了解这个让我坠入爱河的恶魔，这个查拉图斯特拉：对于我来说，他永远都像一个圣人的漂亮的面具。”
　　像是我的邪恶的精神、忧郁的恶魔乐此不疲地观看的一种全新的、奇怪的哑剧表演——我喜爱查拉图斯特拉，在我看来，是我那邪恶的精神的原因。
　　“但是，这种忧郁的精神、这种夜晚的微光的恶魔在攻击我、束缚我：说真的，你们这些高人啊，它有着渴求。
　　“——快快睁开你们的双眼！——他渴求着赤身裸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并不太清楚：但是，他来了，他在束缚着我，唉！快快开动你们的智慧！
　　“白天已经悄然消失，现在，夜晚向所有的事物走来，也向最好的事物走来；现在，你们这些高人好好听听并且看看吧，看看这个恶魔是男人或女人——夜晚忧郁的精灵到底是什么！”
　　那位年迈的魔法师如是说道，他用无比狡猾的目光看向四周，随后，他一把抓住了他的竖琴。
　　（3）
　　在夜晚，清澈透明的空气当中，
　　露珠安抚人心的时刻，
　　倾盆大雨降落到了地面，
　　看不见，也听不到，
　　因为抚慰人心的露珠，
　　就像所有温柔善良的安慰者一样，它穿着柔软的鞋：
　　那么，在我看来，热烈的心啊，
　　你究竟有多渴望，
　　多么烧焦以及厌倦地渴望，
　　来自天堂的充满善意的泪珠以及露珠，
　　究竟何时邪恶的、来自东方的、幸灾乐祸的凝视，
　　通过发黄的草地穿过了黑沉沉的树林来到
　　你的周围？
　　“你？你就是那个追求真理的人？”——他们如是嘲讽道，
　　不是的！他只是个诗人！
　　那个残忍的、丑陋的、掠夺的、悄悄潜行的野兽，
　　肯定说了谎话，
　　不得不刻意、存心说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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