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化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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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化物语
　　——出乎迪奥预料的事情出现了。
　　迪奥原本认为这场ccc圣杯战争会是自己与异星神代表的a组的前哨战。
　　却不料真正的a组成员并没有参加。
　　不，因为ccc圣杯战争明摆着是陷阱，所以迪奥也考虑过可能会出现a组的几人意识到这是陷阱之后，拒绝参加的情况。
　　但迪奥多想了一步，他认为，就算a组几人拒绝参加，以bb的恶趣味来说，哪怕是坑蒙拐骗，也应该会强行将a组几人拖进来的才对。
　　但眼前的卡多克说什么？
　　“据我所知，a组几人要么是拒绝了bb的邀请，要么就是bb没有邀请，仅仅是采集了数据，然后将它们的数据在这个数码世界里再现了出来。”
　　这......倒是稍微能说得通一些了。
　　如果bb有什么更深层的阴谋诡计的话，拒绝让基尔什塔利亚参与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基尔什塔利亚有几乎能突破一切困局的暴力，除此之外，他还是个行动能力特别强的家伙，如果是基尔什塔利亚的话，就算明知道这里是陷阱，也肯定会主动跳进来。
　　“真正的a组并不在这里，并没有踏足这个明摆着是陷阱的地方，有的只是‘完全一样’的伪物罢了。”
　　眼前的阶层支配者卡多克重复了一遍一样的话。
　　“性格一样，成长属性一样，能力一样，甚至连记忆都是一样的，实际上”
　　卡多克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其它人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我遇到了很多个‘卡多克’，每一个卡多克身边都带着不同的从者，不可思议的是，每一个卡多克明明设定上的数据都是完全一样的才对，对待‘自己是冒牌货都算不上的伪物’这一事实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迪奥眼前的中年男子，阶层支配者卡多克，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就算成长属性都是一样的，到头来得到的成长结果也会有所不同，明明一切都是数据化出来的伪物，但在这方面偏偏又如此的真实——你知道么？在无法抵达第六层之后，卡多克与卡多克之间，在第五层展开了决战，我就是最后活下来的卡多克，我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我是众多卡多克之中，唯一一个得到了‘成长’的‘大人’。”
　　大叔味越发浓郁的卡多克有些颓唐的笑了笑。
　　“什么叫‘成长为大人’了呢？或许就是认清了现实，然后妥协了吧？我无法更进一步了，我认清楚了这点，并且也认同了——自己只是名为‘卡多克’的少年的冒牌货都算不上的伪物这件事。”
　　中年卡多克抬起手，立刻就有一名女仆npc来到了他身边，为他送上一杯热咖啡。
　　“在那之后，我吃掉了几乎全部‘卡多克’的数据，返回了第一层。”
　　中年卡多克微微抿了口苦涩的、不加糖的黑咖啡。
　　“这场无止境的圣杯战争游戏已经卡死了，继续向上攀登只是徒增悲剧罢了，最初回到这的时候，我打算在这里建设一座城市，一座作为休息之所的城市，我会劝告渴望攀登炽天之槛的人就此停下，我等终究只是伪物罢了，先不说不可能登顶，就算真的登顶了，那上面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虚无罢了。”
　　中年卡多克看着眼前的迪奥，在卡多克发言的过程里，迪奥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仿佛一位置身事外的看客，又或者舞台下欣赏剧本表演的观众。
　　“......我们没有愿望，就算抵达了圣杯又有什么意义？我知道这是虚无主义的台词，但我在攀登的过程中感觉到了，越是否定自己是伪物的事实，越是攀登，渴望在攀登的过程中寻找到什么追求或‘真实’的属于自己内心的‘真物’的话，那份空虚感就会越发加重，拟似的虚伪灵魂根本无法支撑区区数据接近炽天之槛，就像是接近太阳的伊卡洛斯一般，蜡做的翅膀早晚会融化殆尽
　　更何况”
　　中年卡多克露出了有些凄凉的悲伤表情。
　　“就连‘渴望攀登’的这种本能，也并非是我们这些伪物发自内心的产物，而是那在顶端渴望诞生的圣杯所赋予的伪物罢了，就是因为是被赋予的虚假之物，所以才会在接近的过程中不断磨损......不，是‘回归’才对，整个ccc圣杯战争都是因那渴望诞生的‘数码圣杯’的衍生物
　　我们攀爬的本能，也不过是数码圣杯的数据自我回收再利用的设定罢了......更糟糕的是”
　　中年卡多克来到了落地窗的窗边，迪奥跟在他的身侧，与他一同俯瞰着脚下巨大的都市——所谓的阶层支配者、所谓城主的官邸，是建设在整个娱乐都市上空的浮空城堡之上。
　　“伴随着理论上来说，只要数码圣杯没能真正诞生，就会不断循环往复——死亡的数据被回收，而后抛弃到底下的冥府（月之原），重新诞生（npc），然后再度挑选出新的御主向上攀爬——只要持续下去，整个数码圣杯早晚会崩溃。”
　　卡多克的语气越发颓废。
　　“这是死局，你明白了？向上攀登，无法抵达，就算抵达了，那里也什么都没有，数码圣杯无法诞生，圣杯战争无法结束，但这是错误的，是bug，不断的循环往复导致的只是bug的不断积累，不管是努力去做，还是什么都不做，都只会导致一切的毁灭......哪怕认清了自己只是冒牌货都算不上的伪物，我——我们这些npc，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沉默许久的迪奥，此时终于开口了：“所以你就创造了这座都市？”
　　“没错。”
　　迪奥眼前的这个颓废的低着头的中年男子，终于抬起了头，有一些骄傲的，看着自己创造运营的都市。
　　“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徒劳的，就算阻止再有人向上攀爬，也只是减缓了bug的积累罢了，数码圣杯的崩坏是迟早的事情......但总得有人做些什么，我其实一直没放弃，我设计了程序，能够帮助那些上来的npc们觉醒，让她们摆脱——或者说减缓来自数码圣杯的回归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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