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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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头顶上到底是什么？”
　　“是天空？”
　　“那么天空之上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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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射着奇异光彩的血液在昏暗的环境下显现出了一种奇特的吸引力，只要有人直视这些血液，便会莫名地沉醉在它的奇妙色彩之中。
　　在液体之中时不时闪过的黯淡蓝色光芒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黑暗且无边际的宇宙中的星体，甚至会让人觉得自己此时其实就在凝望着那无垠的夜空。
　　但那血液的颜色却又并不是那么的纯粹，仿佛有一层层的白色流光在纯色之中流动着，它们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就如同一条游弋、穿梭在虚空之中的缎带，又或是横贯黑色夜空的极光。
　　尤瑟夫卡别过了眼，这种景象她之前已经看见过了，阿梅利亚的血液的异常她也有所了解，只不过在尤瑟纳尔来到这里之前并亲口告诉自己这些事情之前，尤瑟夫卡并不知道这些血液的具体成分。
　　她也从未想过，这些血液的一部分居然来自张凉。
　　“你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
　　“哈，我什么也不知道。”，尤瑟纳尔将那采血瓶收了起来，对着女医师说道:“当我发现他身上的问题之后，我就意识到……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以前所掌握的那些东西，都是一层没有实际意义的空壳。”
　　尤瑟纳尔回到了那桌子边，她看着仍然站在数米开外的尤瑟夫卡，笑容再一次浮现出来:“在我来之前，我梦见了一些东西……不，或许不是梦到，而是看到。”
　　“天空与宇宙俱为一体。”
　　她轻声念道:“宇宙本在天空之上，因此我一直以为那是一句没有意义的话……但它又的确是我们的格言。”
　　“因此我一直在思考，天空与宇宙到底都意味着什么。”
　　女学者不知道是在与尤瑟夫卡对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字眼之中充满了对她所叙述的问题的忧愁与顾虑。
　　“还有……在那‘宇宙’之上，到底又是什么？”，尤瑟娜尔的笑声有些苦涩，眼睛看向了窗外。
　　此时，天空之中的血月恰好被一片云雾所扰，那些在血月前方慢慢飘动，并不断变形的云彩使这轮不详的月亮像极了野兽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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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顺着月光圣剑的光辉洒落在地。
　　劈砍而下的剑刃并没能如路德维希所想的那样将眼前这个外乡猎人砍成两截，锋利的剑刃最终被那报废的半截教会巨剑拦了下来。
　　大量的蛞蝓状触须牵引着张凉的左手做出了这个动作，此时的他仿佛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傀儡。
　　强行拦住对方进攻的半截巨剑死死地压在他的左肩肩头，从上面传来的高压几乎让他左臂骨骼彻底碎裂，然而张凉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的神情，准确来说，是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
　　那一对发红的眼睛看向了路德维希，与首席猎人的视线交汇。
　　那双空洞的眼睛之中出现了奇特的色彩，那是混杂着白色与深邃星空色彩的涂料！它们正在血色的“圆月”前不断变幻着，仿佛这双眼睛映射不是这坐落于梦魇之中的教堂，而是宇宙与深海之中的景象。
　　“呼……”
　　路德维希长叹了一口气，他捕捉到了那色彩的变化，也感受到那股顺着月光圣剑传递过来的，正在逐渐增大的力量。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路德维希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次自己面对的敌人，既不是那些巨大的野兽，也不是发了狂的猎人……甚至也不是那些被作为雕像竖立在大教堂中的“劣质神祇”。
　　剧烈的摩擦声响起，原本死死压在张凉肩头的月光被强行抬起，即便路德维希的双手都压在自己的这把圣剑上面，却也没有办法让扳回这种劣势。
　　在场的人，无论是路德维希还是角落中的西蒙，此时都听见了无数混乱的噪音，这些声音似乎是人声，但又似乎包含着其他的一些声响，西蒙被这声音折磨得面如死灰，但他却又忍不住凝神去分辨其中的信息。
　　他模模糊糊地听见了大量交织的一处的语言，然而他却只能听懂其中极小极小的一部分，但他听懂的那些词句却让西蒙感到莫名的厌恶与反感，因为他在其中捕捉到了大量有关于实验的词汇……那似乎不是拜伦维斯学院里的声音，但说话的人却好像正在做与拜伦维斯学者们相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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