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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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雪眼中淡淡的思绪,消散于一阵吴地女子柔软的唱腔,原来荣帝一并将唱评弹的苏杭女子也召入宫中,恍惚间,如置身于江南的烟雨楼。
  
      她在灯下焚香抚琴,贞王凭槛而立,引来成群的鸥鹭,不知情的人只当贞王与她是一对神仙眷侣。其实于一个女子而言,携手并肩便是良人,她怀雪幸运的拥有过,却也真真切切的失去了。
  
      “是不是喜欢鹅梨香?”望着她眸子里那一瞬的游离,荣帝晓得她的人虽在他的身边,一颗心却早已走远,他不悦地挨着她坐了下来,扳过她的削肩,迫得她不得不抬头正视她。
  
      “鹅梨帐中香?”那是很久以前,她与荣帝一段极其隐秘,又极其香艳的闺中情事。
  
      “不是。”怀雪闻言不自在的别开脸,荣帝见她耳根子都红透了,便俯身贴着她红润的耳廓,一粒巧圆润的珍珠泛着淡淡的华彩,就像她,很温润的美。
  
      “淌雨而来湿气重,不如臣妾陪皇上饮两杯淡酒,”她趁机推开他,拎起酒壶,极其专注地往两只玉刻的双耳杯中斟酒,一杯递给荣帝,一杯引袖饮尽。
  
      这酒极其甘甜,并无她所怀望的浓烈,怀雪想饮最浓烈的酒,灌醉自己才能忘了从前过去,麻木地去取悦眼前这个志在必得的男人。
  
      “还记得朕对你说过的吗?”他又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她想要来个痛快,他偏要一点一点故意慢腾腾的折磨她,直到她重新爱上她。
  
      “不记得了,”记性太好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覆,她有这个经验,因此,总是不愿想起。
  
      “好酒要一点一点的品,”美酒早已斟满,从杯中溢了出来,一如她颤动的心事,总有一些是藏不住,他便摁住她的纤手,一道执了起来,轻轻一抿,沾着她冰凉的指尖,她惊得连忙缩了回去。
  
      “过来――”见她不自在的靠着他,全身紧绷,像一只刺猬,他还是无惧的拥着她,怎样才能重来一次?怎样才能令她卸下防备?
  
      虽然逼她入静心苑是强迫她,可疼爱她,一并疼爱她的儿子,他却每一分都是真……他会给她时间慢慢接受他,可他却很难克制不去亲近她。
  
      喜欢一个人,便想要与之亲近。
  
      “是了,朕明天还要早朝。”这该死的女人,见她一个翻身又是背对着他,荣帝只能闷头睡去。
  
      一连数日,荣帝皆经由密道总是在日暮时分摸了过来,又在天明时分赶了回去。怀雪望着荣帝脸上渐渐绽放的笑容,仿佛像是看到很久以前的他,曾经很爱笑……可她不愿深想,便陪着笑,常常一个夜晚下来,勾得唇角生痛。
  
      “若娘子早些入宫就好了,不过,如今也不迟,至少能看到皇上笑了,奴婢们一直敬皇上如神明,以为他没有咱们这些人的七情六欲。”
  
      自荣帝与怀雪共寝后,月娘再也不称她为王妃,而是改口唤为娘子。怀雪每每一听,便觉极其刺耳,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辩解,却又觉这根本就是越描越黑的事儿。
  
      夜夜同榻抵足,总有一个夜晚避不过的。
  
      “今儿晚上也别做苏杭菜了,最近都吃絮了,你命厨房就做些帝都风味,”她知道荣帝每日用晚膳都是食不知味,由着她高兴,她也不介意在日常起居上多迁就他一点。
  
      果然这晚,荣帝的饭量大增,一人吃了近半只红烧肘子,连连打嗝,说吃得太饱,便理所当然牵着怀雪的手去逛静心苑,美其名曰:吃饱了散散。
  
      “瞧你撑得什么样,还堂堂一国天子,像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就这么手牵手的当着从众人的面前走过,怀雪很是不自在,尽管她知道这些都是荣帝的心腹。
  
      “我月信来了,”她在他的耳畔轻轻一呵,见他瞬间僵住冷汗直流,怀雪方促狭的一笑,一件一件披了衣,缓缓从他的腿上溜了下来,轻巧得如一只狡黠的狐。
  
      荣帝艰难隐忍道:“你怎么不早说!”
  
      “皇上并没问臣妾,”这回换她示威的笑了笑,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敞露的胸前轻轻一点,“这教人如何说得出口……”
  
      这是在跟他撒娇吗?还是,她的心有了融化的迹象。他心一暖和,便轻抚过她的腹:“朕记得你身子弱,每每来月信的时候总是嚷嚷肚子疼。”
  
      “宫中有极好的乌鸡白凤丸,下回事前先吃两丸。”
  
      “生了天佑之后就不疼了,不必了,”她歪在他的肩头只觉鼻子一酸,其实都是假装的,假装开始喜欢,但为何她还是会难过……
  
      昭阳宫内皇后坐在纱窗下,正一页一页的翻阅彤史,她不时偏头问六局尚仪:“这个半月以来皇上都是叫去?”
  
      “听伺候皇上的黄门说,皇上这些个日子脸色一直阴沉沉的,鲜少有到各宫走动,除了上朝,整日待在龙德宫中……”
  
      皇后叹气道:“唉,想必皇上也是惦记着早殇的皇长子。”
  
      其实心中却暗自庆幸,最好三、两个月上都不要与荣帝相见,虽说这件事早在动手之前就做足了周密的准备,可这到底是她第一次亲自动手害人,双手沾满鲜血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她一连作了好几晚恶梦,梦中是那未见天日的婴儿,突然睁开眼,血流如注的望着她……
  
      “若两宫太后有问起,还请尚仪据实以告。”
  
      自古帝王临幸后宫,都不能按个人的喜好,而是应雨露均沾,以延续宗庙社稷为大统,六局尚仪只当皇后深恐荣帝不召幸嫔御为两宫太后所责怪,哪里晓得皇后心里藏着一段讳莫如深。
  
      “皇上虽是伤心,每日向两宫太后晨昏定省却从不曾落下,前些个日子冯太后闭门不见,皇上还先后去了问安的书信,极其恪守孝道。”
  
      “说到底淑妃可是冯母后嫡亲的侄女儿,皇上总是以示安抚。”皇后口虽如此,疑心却极重,总觉着荣帝与冯太后之间有一段说不清又道明的关系。
  
      若非如此,一个过气的太后凭什么飞扬跋扈极其嚣张?
  
      还不是仗着拥立有功。
  
      可先帝有那么多的兄弟子侄,当中不乏年高有德如贞王,年幼易掌控如贞王世子之辈,却偏是扶了年纪相差不大的荣帝登上帝位……两个人若无首尾,她凭什么会帮他?
  
      更兼这冯太后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整日穿红着绿,妖妖俏俏,一脸骚狐狸相,哪里有半分守寡太后的廉耻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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