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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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星垂云海。
远在小镇千里之外，一道人影踏过水泊，踩着地上的污水，一瘸一拐的在小巷之中穿行，那少女身材娇小，左臂似乎已是受伤，红色的鲜血顺着手腕，一滴滴流下。
而在她的身后，却有三道人影，手持长剑，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如同在戏耍猎物的野兽一般。
夜色渐深，小巷之中越发黑暗，清冷的月光下，将那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如三道瘦长鬼影。
那少女时不时回头望一眼那三人，悲愤的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怒意，可腿上与手臂的伤势，让她的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忽的，在那少女转过小巷的转角时，迎面却有一道黑影等候多时，那人脸色微白，一张丑脸阴冷一笑，抬脚踢在了少女受伤的膝盖上。
“啊！”
少女脸色一白，痛呼一声，右腿瞬间失力，身子向前倒去，落在地上肮脏的水泊之中。
迎面而来的那人，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假惺惺的伸出手去，说道。
“吆，女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让我扶你起来。”
少女脸上已沾了泥水，点点泥渍下，一张小脸很是狼狈，可却依然抬起小脸，倔强的瞪着身前那人，恨声骂道。
“畜生！”
嘭！一声闷响中，少女的小脸被人一脚踩下，完全落入脏水泊之中，那位长相猥琐的男子，冷笑着碾动的脚腕，高声骂道。
“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要不是看你长得还凑合，大爷才懒得和你玩呢。”
少女不断挣扎着，肮脏的泥水涌入口中，让她无法呼吸，脑中渐渐变得昏昏沉沉。
就在少女快要窒息之时，追击她的三人中，有一位容貌英俊的年轻男子，缓步而出，淡淡对着那长相丑陋的男子说道。
“够了，陈路。”
“是。”
名为陈路的男子，听到那年轻男子的声音后，身子一抖，显然十分惧怕于他，陈路急忙抬起自己的脚，恭敬的向后退去。
年轻男子缓步走到少女身前，蹲下身子，少女则大口喘息，不断地吐着嘴里的泥水，年轻男子伸手，十分轻挑的捏住少女的下巴，轻声问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我复行门的门人？”
少女喘息许久，这才抬起小脸，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咬牙切齿道。
“他残杀无辜，欺男霸女，难道不该死吗！”
年轻男子闻言，嗤笑一声，眉眼中尽是不屑之意。
“哼，按你这个说法，我复行门所有人岂不是都得去死了？”
少女柳眉一竖，毫不犹豫的立即回道。
“你们这群畜生，本就全部都该死！”
年轻男子更是不屑，他捏着少女的下巴，强行让她将脑袋又向上抬了几分，用一副好笑的神色，询问道。
“可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江湖是什么？这里可不讲因果报应，锄强扶弱？你怕是把话本里的江湖当真了。”
说着，年轻男子将脸向着少女凑去，冷冷的看着她的眸子，嘴中呼出的热气，轻轻扑打在少女的脸上，如恶鬼一般低语道。
“我自十三岁起，便已开始杀人了。”
“有时候心情不好时，我也会杀几个人，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单纯的想看着那些人惨死的样子。”
“你知道吗，把老虎放在陌生的地方，老虎会不停地猎杀其他动物，不是为了饥饿，而是为了确认在这个地方，自己是处于什么地位。”
“这活生生的人世间，就是一个大大的猎场，而我是猛虎，你是小白兔。”
少女闻言一怔，呆呆看着身前这个如恶鬼一般的年轻男子，心中闪过一丝荒谬。
虽然都是有着人的相貌，但一些人，却真的无法，也没有资格被称为人的。
年轻男子的视线游移，却是顺着少女的脸蛋，落到白皙的脖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意，眉头一挑，手不安分的向下移去。
“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是懒得和你说那么多的。”
“接下来，该是我最喜欢的环节了。”
少女闻言，神色一慌，剧烈挣扎起来，可那年轻男子见状，却是更加兴奋，眼看着年轻男子的手已快探到少女胸口时，却有一道脚步声，在这小巷中响起。
踏，踏，踏。
小脚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分外清脆，甚至诡异的压下了少女挣扎的声音，在场几人同时一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下一刻，就在那名为陈路的男子身后，一位银发少女，身着一身黑袍，纤细的腰肢处，挂着一柄黑色长刀，精致的眉眼，看呆了在场的几人。
陈路最先反应过来，一双眼不规矩上下打量着，最后满是贪婪的停在银发少女那纤细的腰肢处，嚣张的笑道。
“我去，这个小妞长得带劲啊，咱们今日可有福……唔！”
陈路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猥琐还来不及退去时，便有一柄长刀带着刀鞘，径直插入他的嘴中，将他那张破嘴塞的满满当当。
银发少女伸手挽去头上的兜帽，神色漠然的单手按着长刀，将那陈路的身子低在了墙上，无论陈路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见状，众人神色一肃，纷纷警惕的看向那银发少女，年轻男子更是单手抓住少女，以手扣住少女的喉咙，质问道。
“你是谁？！不知道我们是复行门的人吗！”
话音刚落，年轻男子便觉得眼前一黑，那银发少女竟是消失不见，就在年轻男子心中惊骇之时，他的耳边却是传来那银发少女的声音。
“今夜之后，不再会有复行门了。”
年轻男子瞳孔微缩，眼角的余光已是看到一角黑袍，其余几人也是一脸震惊。
而之前被刀鞘抵住嘴巴的陈路，此刻却是瞳孔涣散，顺着墙壁颓然滑落，倒在了地上的肮脏水泊之中，生死不知。
“上！”
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剩下的那两人，一脸狠意抽剑攻来，而那银发少女，却是缓缓踏步，身形如鬼魅一般，左闪右移，便于那两人错身而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两人的身子同时一震，出剑的动作顿时一滞，如时间定格一般，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片刻后，那两人身子一软，颓然倒地，而从始至终，那银发少女手中的刀甚至没有出鞘。
背对银发少女的年轻男子亡魂大冒，额头已是生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喉咙中更是干涩，如着了火一般，难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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