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暧之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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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云微微愕然地看着她,问得很无辜:“豆豆哥?哦,他不修仙,改画画了?”
  
  覃川嘴角一阵抽筋,干笑道:“是啊……听说修仙没前途,改行了。”
  
  “原来如此。”他了然地点头,“那小川儿带我去见见你那豆豆哥好了,先生我想看看他,顺便指点一下他的画技。”
  
  覃川终于体会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得差点把满嘴牙咬碎,艰难地说道:“他……他……在很远的地方……”
  
  “长途跋涉什么的,先生我最擅长了。”他笑吟吟地起身,不顾挣扎一把揽过覃川的肩膀,反手将金花一抛,老板娘赶紧伸手接住,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他说:“老板,小厨娘我就带走了,多谢你们照顾她这些时日。”
  
  金花在手,老板娘早笑成了皱纹花,乐呵呵地点头。覃川急得扭成了麻花,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她大叫:“老板!大婶!我、我不想……”
  
  话未说完,人已经被连抱带拽地弄出去了,只剩余音袅袅。捧着金花的老板娘忽然从狂喜中清醒了一瞬,为难地说:“等等,川儿刚是不是叫不愿意来着?”
  
  郭大婶连连摇头:“没有啊,她开心得眼泪汪汪。”
  
  老板娘感慨一声:“没想到公子齐先生真看上了川儿,他的眼睛果然被屎糊了……”
  
  确实被糊了,而且好像糊得很开心。
  
  不开心的人是覃川,无论她怎么甩、扯、咬、啃、拉,他的手就和铁钳似的卡在她胳膊上,纹丝不动。她怒道:“傅九云!放手!”
  
  他无辜地低头:“你叫谁?谁是傅九云?先生我是公子齐,下次别叫错了。”
  
  “你少装傻了!你……”覃川还没叫完,却见他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只黑漆漆的五寸长短的东西来,那东西像是活的,为他揪住了细长尾巴,不停地扭动翻卷。猛虎本来一直怯生生地跟在后面,一见他掏出这东西,登时两眼放光,两只耳朵摇来摇去,一付馋虫大动的模样。
  
  “乖乖的,好孩子,这个给你吃。”他笑吟吟地摇着那只小小妖怪,这种小妖怪只生在水里,对猛虎这些灵兽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香更好吃的零食了。大抵是记着上回这人打了自己,猛虎磨磨蹭蹭不肯上前,欲迎还拒的小样儿。
  
  覃川感动极了:“好猛虎!坏人给的东西一律不要吃!”
  
  傅九云不慌不忙再掏出三四只同样吱吱哇哇乱扭的小妖怪,悠然道:“咦?真的不要么?我这里还有很多,可以吃个饱。”
  
  猛虎眨巴眨巴眼睛,口水流一地,忽然把耳朵一背,踩着纤细的猫步走过去,张开大嘴等他丢进来。他一口气丢了十几只进去,猛虎陶醉极了,立马把一掌之仇丢在脑后,滚在他面前,亮出肚皮等摸。
  
  傅九云笑眯眯地摸着它柔软的肚皮,似笑非笑瞥了覃川一眼,柔声道:“真是个坏主人,对不对?从来不给你吃好吃的,咱们以后不理她。”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覃川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灵兽被几只好吃的就拐走,叛变叛得神速无比,转眼便开始围着傅九云讨好打转,恨不得抱着他舔满脸口水似的。
  
  傅九云摸着它的脑袋,语重心长:“小厨娘,这么好的灵兽,你养不起还是不要养了,看把它馋的。”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个木头人,被他拽着继续往前走。他说:“你的豆豆哥呢?在哪里?叫出来给我看看?”覃川突然很想哭,无地自容四个字怎么写?看看她就知道了!
  
  傅九云没有回清风楼,也没去什么青楼。天快亮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凤眠山脚下,那里有一个小村庄,早先他就是住在村庄的竹林里的。覃川被迫走了一夜,累得一肚子邪火也发不出来,推门见到有床,第一件事就是扑上去抱住枕头。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都先丢在一边吧!要逼着她回香取山也罢,要抢走魂灯也罢,总之先让她睡上一觉再来处理这些乱糟糟的问题。
  
  可有人存心不让她好过,傅九云走过来一把揭开被子,说:“先生还没吃饭,你怎么就睡了?快起来,做早饭去,先生饿了。”
  
  覃川痛苦地抱着被子一角,喃喃:“傅九云你个没良心的……让我睡……”
  
  “都说了是公子齐先生,傅九云是谁?你是厨娘,可不是请来让你睡觉的。”他捻了根小纸条儿,作势要往她鼻孔里塞。
  
  她恨得牙痒痒,好,装不认识是吧?看谁厉害!
  
  狠狠拉开大门,她一声不出去到厨房,揉面的时候往里面撒了大把盐巴,再倒上半瓶醋,蒸了四只乌溜溜的馒头,送到隔壁的瓦屋里:“先生,早饭来了。”
  
  门被打开,他披散着长发站在门口,面具不知何时取下了,露出眼底那颗醉人的泪痣。覃川乍见到这张脸,手腕禁不住一颤,馒头差点摔地上。
  
  好像……好像有很久没见到他的脸了,他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此刻却难得神情严肃,淡淡说一句:“放桌上就好。”转身立即就走回桌前,取了蘸墨的狼毫,在玉版宣纸上飞快勾勒。
  
  覃川趁着放托盘,到底压不住好奇心,凑过去偷偷瞄了一眼。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他画画,当年她就为了公子齐的画好几次出宫打算结交之,想不到今天却突然有了机会。
  
  他正描画中女子的蛾眉。
  
  蛾眉微蹙,似忍似痛似晕眩;衣衫半褪,若喜若惊若无措。他居然在画春宫图!在这样的光天化日,白昼朗朗的时候,画春、宫、图!覃川的耳朵一下烧了个通红,脆弱的小心脏狂轰滥炸似的蹦起来,想夺门而逃,偏偏两只脚和钉在地上一般,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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