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没有人比我更懂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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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着茶香的接待室。
　　镶嵌工艺的茶几边，长椅子零散地摆放着。古董橱柜里混有几个高价的工艺品，还有舶来的人偶们整齐地排列着。
　　一个穿着绅士的中年人面前，是一个金发少女和一位黑发的男性。
　　“miss.卡恩斯，还有伟大的炼金术师阁下，能光临寒舍真是让鄙人受宠若惊。”这位绅士带者标志性的笑容和两人问好。
　　他就是收藏家费隆，房间里摆满了各类名贵的收藏品。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卡恩斯小姐是想要我最近通过拍卖得来的那个德意志生产的布偶吗？”
　　“是的。”
　　卡米拉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水晶放在桌上。
　　“不知用这个交换是否可以呢？”
　　“非常漂亮的水晶，放在市场上应该也能拍出一个高价吧。”
　　“那你是答应了？”
　　“并没有。”费隆笑道，“我这里的收藏品可不是用价格去衡量的。”
　　“什么意思？”
　　“所谓一价定律（lawofoneprice），无非是经济学家们的幻想。因为现实中有一个叫做差距的东西存在。有坐拥百万镑家财的资产家，也有为了一先令而拼掉性命的穷鬼。对于身处沙漠，口干舌燥的旅人而言，一杯水的价值可比同等重量的黄金大得多。”
　　卡米拉闻言笑了笑，她似乎有预先料到这种结果。
　　“你是想说幸福感因人而异对吧？”
　　“正确，卡恩斯小姐非常理解浪漫呢。”费隆打了一个响指，“我想说的是，等价交换根本不成立，你想用水晶交换我拍下的玩偶是不可能的。”
　　接着，他的眼神移向了橱柜中陈列着的收藏品。乐器、壶、外国人偶以及玩具，还有古书。
　　“你向我索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是用金钱无法衡量价值，比生命更重要的收藏品之一。那怕只是让你看一眼，你能有办法让我放手么？你打算支付的代价是什么？凯恩斯小姐？”
　　按照卡米拉手中《等价之书》的原则，如果这件藏品真的如同生命一样珍贵，那卡米拉也就必须付出生命或是对她来说和生命等价的物品。
　　艾萨克在听到费隆的这些话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费隆先生，我非常高看你对于收藏的热情，这让我十分钦佩。”
　　“能得到阁下的夸奖，鄙人无比光荣。”
　　“那么就允许我出一次价吧。”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艾萨克将一枚硬币放在了桌上。
　　“……一个先令？”
　　一英镑等于二十先令，以目前第一次世界大战刚结束不久全欧洲都在通货膨胀来看，一个先令也就穷人吃几顿饭。
　　在一个家财万贯的收藏家眼里，一英镑都不一定有多在意，而艾萨克拿出一个先令明显话里有话。
　　“对，就是一个先令。”
　　“阁下，您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正如你刚才所说的，‘等价交换’如果想要成立，就必须让交易双方都拿出认为等价的东西。”艾萨克眯着眼睛笑道，“既然你说那个布偶熊是和你视作生命的东西，那这一个先令就是我视作生命的东西，交易可以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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