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车祸后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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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杀了武秋芝？”邱允实倒吸了一口冷气，“离婚的话，武秋芝顶多能分走一半的银行利息，不至于要杀人吧？”
　　程惠芳早已泪流满面，她愤怒地控诉：“褚鑫就是个守财奴，他说过，离婚的话，也不会让我女儿拿走一分钱，逼我女儿签离婚协议，净身出户。我女儿不肯签，他们为这事儿没少吵架，褚鑫还，还动过手。”
　　“那就净身出户，这种男人不要也罢。”沈妙媛说完才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武秋芝当初的决定就是坚决不肯净身出户，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搭上了女儿张梓涵的性命。
　　程惠芳突然狠命地扇自己巴掌，第三下的时候被沈金栋拦住，“你这是做什么？”
　　程惠芳胸口剧烈起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我女儿也说干脆离了算了，是我不让她离，我说既然已经跟他过了半年，怎么也得拿到一笔钱再离。都怨我，是我害了我女儿，我该死，我该死！”
　　眼看程惠芳又要自扇耳光，梁芳荷赶忙劝阻，“别这样，该死的是杀人凶手！”
　　邱允实赶忙提问，以转移程惠芳的注意力，“武秋芝和张梓涵是怎么死的？”
　　程惠芳极力克制悲愤的情绪，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找沈金栋帮忙找人，所以哪怕再怎么激动，都必须要冷静理智地把事情讲清楚。
　　褚鑫跟武秋芝闹了一阵子离婚，但始终没离成。褚鑫后来也不坚持了，反而说想要跟武秋芝好好过日子，为了缓和夫妻关系，他主动提出要带着武秋芝母女俩外出郊游。不久前褚直和妻子曾经去过市郊的河滨公园，说那里风景优美，很适合一家人游玩。
　　褚鑫发财后买了一辆suv，正好还没有自驾游过，便做好了行程准备，甚至亲自下厨准备了野餐的各种食物，在一个周六早上出发，载着武秋芝和张梓涵出发。
　　当天的天气很怪，明明一大早晴空万里，天气预报也说会是一天的晴天，可是早上8点不到，便下起了毛毛雨。褚鑫的车子开上高速，雨势也越来越大。
　　褚鑫年轻的时候当过一阵子司机，但是后来失业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碰车，发财后买了新车，可想而知，驾驶技能已经生疏。再加上下雨视线不好，道路湿滑，褚鑫的车子冲下了高速，翻滚了一番后撞向一棵大树。
　　“好端端的，怎么就翻车了？”沈金栋不解，就算技术生疏了，就算下雨，如果没有别的诱因，还算是老司机的褚鑫不至于会引发这么大的事故。
　　“警察后来跟我说，可能是在驾驶过程中，车内的人跟司机发生了争执，甚至是推搡。我一想也对，他们夫妻本来关系就很紧张，那段时间经常吵架，也动过手。”程惠芳回答。
　　“那这就是意外啊。”梁芳荷总结。
　　“不，不是，如果是意外，为什么褚鑫会消失？”程惠芳愤愤地反问。
　　“消失？”沈妙媛问，“事故现场只有武秋芝和张梓涵的尸体？”
　　“没错，警察跟我说，根据高速的监控，车祸发生的时间大概是早上8点半，但是由于车祸发生时周遭没有其他车辆，翻车的痕迹又被雨水给冲刷掉，所以一直到下午3点才有人发现报警，当时只在车子里面找到了我女儿和外孙女，她俩被卡在车子里出不来，是失血过多而死的。可是驾驶座上却没人！”
　　“你是说，褚鑫见死不救，自己跑了？”许久没插话的邱允实问。
　　“肯定是，”程惠芳言之凿凿，“要么就是他故意翻车，故意要杀死我女儿和外孙女。”
　　邱允实摇头，“故意不太可能，褚鑫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确保车祸发生的结果是自己没事，武秋芝母女有事。为了杀人赌上自己一条性命*根本不值得，他要真想杀人，有更多更安全的选择。”
　　“那就是见死不救，自己跑了！”程惠芳后知后觉，认同了邱允实的话，于是认定最开始的判断。
　　“警方的观点怎样？我是说，他们觉得褚鑫是死了还是没死？”邱允实又问。
　　“他们说现场经过7个小时雨水的冲刷，血迹都冲没了，没法判定褚鑫的出血量，但是驾驶座也是有一定的扭曲的，褚鑫受伤是肯定没跑了。唉，可怜我的女儿和外孙女，其实她们的伤势并不太严重，法医跟我说，如果及时施救，肯定能活下来，可是她们被困死在车子里出不来，只能拼命呼救，可是荒郊野外的哪有人啊，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等死。”程惠芳说着说着又要开始嚎啕。
　　“等死？法医推断她们的死亡是在车祸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邱允实想象着车祸的画面，一对儿母女在撞击变形后的车厢里出不来，明明两人都清醒着，想要尽力求生，母亲还劝慰吓哭的女儿不要哭，她们肯定会没事儿的，可是雨幕遮挡了高速上车里人的视线，她们微弱的求救声更是被淹没在巨大的雨声中。人在大自然的面前，微小成了无足轻重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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