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卷地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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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些木筏是一次性的。士兵们上岸之后,就可以丢弃木筏。而登陆的时候,又是非常紧张的。江中的士兵,希望以最快的速度靠岸。而岸边,则正在将木筏排入河中,准备顺水漂走。一进一出,很可能发生碰撞。碰撞的后果倒也不是很严重。但拥堵的后果,就严重了。
  另外,随着运兵日程的临近,在什么时辰运兵的问题,也凸现出来了。通常像这种偷袭的行动都在黑夜中进行。但黑夜里,巴郡的城门必然是关闭的。白天,虽然是开着的,却又没有突然的性质,敌军一旦发觉,照样会关闭城门。因此,初步设想,无论什么时候,城门都是关闭的,就需要特别地操练一下。其他地方的城墙外面,地面是平的。就算不平,攻城部分也隔着老远。而巴郡就不一样了,城墙外面的江岸,全部处于城墙上面的弓箭射程之内。再往后退,就是长江了。
  倘若白天运兵,敌军不仅有可能关闭城门,如果时间够长,还有可能集结兵力。但若夜晚运兵,在江面上自己的军队就有可能乱作一团。何去何从,也该拿出个方案了。
  这一回,蔡琰、诸葛亮等人都没有“拍脑袋出点子”,而是郑重其事地认为,应该派兵侦察。
  ……
  担任侦察任务的士兵当然是通水性的。不过,要说水性有多好,却又不是。只不过,扶着木头,也并不需要有多好的水性。
  专门做了一个侦察用的木筏。共三根大木头加一根小木头。其中两根大木头跟那根小木头构成一个三角形。另一根大木头就在后面拖着。构成稳定三角形的小木头在水下,远处看不见。因此,这样的木筏,多半会被当作是自然漂浮的木头。
  人去了三名,这是按照三根大木头的数量配备的。也就是说,巴郡城内如果有人张望,就会看到江面上漂来三根大木头。有三个人,各扶一根。情况就是这样。川江一带,本来偶尔就会有这样的漂浮木出现。利用木头的天然浮力,降低运输成本。同时,沿途又有抢木头的人。三个人各扶一根大木头,这种情形,比较像是抢木头的。
  于是,某天,三名侦察兵就出发了。这三人,自然是没有带兵器的。此行并非打仗,带兵器无用。倘若被巴郡的人抓住,就算是有兵器,恐怕也是寡不敌众的。因此,三人就穿了短裤,就这么下水了。
  时间已经是十月底了。天气已经有点冷了。这样的天气下水,是比较辛苦的。不过,再怎么辛苦,也是不能推辞的。更何况,这样的任务,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承担。三人能够承担,至少就体现了蔡琰对他们的信任。
  腰杆上,倒是各自拴了一瓶酒的。只有用这个东西来御寒了。如果带了什么衣服之类的东西,就不像是抢木头的百姓了。
  ……
  出发之后,江水一转,便朝北面流去。不久,就到了火车南站那一带。原来的地名是九龙坡火车站。长江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冲击坝。在现代,是重庆主要的货运码头。那三名侦察兵放眼望去,但见好大一块平地。感觉比九渡口那边好多了。
  在这几,江中还出现了两座小岛,或者说礁石堆吧。此处离巴郡到底有多远,谁都说不清楚。,但都能肯定,必然是很远的。因而对于那两个礁石堆,就没有理会。
  刚过鹅公岩,有名侦察兵眼尖,叫道,看,那是不是浮图关?另外两人一看,果然。远处山峰之上,依然露出一抹墙。除了浮图关,还会有谁。这就算是绕过浮图关了。也算是小小的胜利吧。三名侦察兵都非常高兴。
  接下来,在绕过融桥半岛之后,就到了菜园坝一带。三国时期,菜园坝还没有形成冲积滩涂。江水冲击形成的滩涂,就只有珊瑚坝。
  重庆人,估计没有人不知道珊瑚坝的。不对,应该说热爱重庆的重庆人,没有不知道的。不热爱重庆的人,对于自己不知道的地名,是没有什么兴趣去打听的。
  珊瑚坝是重庆城区最大的沙洲。沿江流的东西方向长约三里,南北约一里多。夏季洪水时期,珊瑚坝常常被淹没。此时秋尽冬来,珊瑚坝就露了出来。
  珊瑚坝一过,就是巴郡城了。南纪门,就在尾巴这儿。也就是东头。由江中望去,很远,就看见了。“上岛!”一名侦察兵提议,另一名同意。还有一人较远,就没有问了。这样,三人就上了珊瑚坝。
  上珊瑚坝做什么呢?想做的,其实就是察看能不能由珊瑚坝走到南纪门。但三人坐在水边,一时还拿不出办法。就这么走着去,太没有理由了。扛着木头去,木头太重,能不能扛到地方很成问题。最后,三人决定,今天就不看了。仍然顺水漂下。另外找个有月亮的晚上,再来看。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过了南纪门,一路太平门、望龙门、东水门沿江而下。然而,过了朝天门之后,麻烦就来了。
  麻烦来自于夹板水。过了朝天门,便是长江与嘉陵江的汇合处。两江挟势而来,撞在一起,形成乱流。夹板水指的就是这段乱流的江面。
  现代船只经过夹板水,也要绕道而行。曾经在七十年代,一只渡船未能避开夹板水,被江水打烂。那可是铁制的现代船只!
  于是,侦察兵的小木筏被打烂了。三名侦察兵有一人,自窍角沱上岸逃生。另外两人,则去了唐家沱。
  去了唐家沱,就是说,被淹死了的意思。重庆这一带死了人,尸体通常在唐家沱被捞起。所以,说去了唐家沱,指的就是尸体去了的意思。
  ……
  窍角沱到李家沱,乘几路车,我也不知道。好像没有直达车似的。就算有,那名侦察兵也是乘不到的。因为他来早了一千八百多年。一天之后,那名侦察兵才返回了军营。于是,当天夜里,再次派出侦察兵。这次的目的,单为侦察珊瑚坝。侦察的结果是,江水并没有退到最低水位,珊瑚坝与城镇主体还没有相连。直接走,是走不过去的。但是,间隔并不大。约为两丈多。只需要扛一架木筏过去,就相当于架了一座桥梁。如果再多架几副木筏,那桥面就宽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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