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清泉流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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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陈炜道，“古来皆是如此。那座雄关，怕也有好几百年了吧。”田润问道：“可我怎么听说，先有个吕布，后有杨奉带着献帝和满朝公卿，就从沈岭这儿逃到汉中去了？难道他们走的就是斜谷？”
“那倒不是，”陈炜道：“沧海桑田，山河变更，斜谷关如今已经不能通达汉中了。那条路，早就断了。除了鸟能过去，恐怕猿猴也是过不去的。而斜谷关往西，有两条路。一条是陈仓。也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陈仓。陈仓以下，原有剑阁雄关。而今，中间的下辨一带，两百里栈道附之一炬。还肯定是不能南下的了。另一道条，则走散关。须得绕道千里，由祁山那样的雪山，才能进入益州。所以，斜谷往汉中之路，已被切断；往益州之途，虽尚有一路，但也跟完全切断差不了多少。西行之途，反而是天水、西凉较为通畅。
“吕布和献帝自沈岭逃到汉中的事，老朽一来就听说了。这边的山口，距离城西门仅一里之遥。此事说明，沈岭这儿或许有一条路，通往汉中。如果真有，那么，沈岭必然就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也就难以太平了。然而，李傕、郭汜在这儿屯兵几个月，硬是没有找出那条路来。也就是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吕布和献帝并没有逃到汉中，而是在大山之中迷了路。若其不然，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汉中那边没有消息传过来呢？
“因为此事，老朽曾经寝室难安。没有路，沈岭才会平安，老朽才能在此安生。但是呢，吕布就甭提了，献帝可是君啊。没有路，岂不是说，献帝已遭不测？那么，老朽究竟是希望有路还是没有路呢？老朽说不清楚了。为了自己，老朽希望没有路；为了天下，老朽应该希望有路。
“为此，老朽一年多来，多方遣人打探。经过不懈的努力，最后，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姑娘你且猜猜，究竟是有路还是无路？”
……
田润道：“若无路，献帝必亡，陈老先生难以心安，自不能如此坦然；故有路。若有路，则信问往来，烽烟再起，沈岭哪能如此平静。故此，我猜沈岭至汉中有路，但那条路，却被人为的阻断了。想来，断路之人，莫非就是先生？”
“姑娘洞察入微，明辨秋毫，果然名不虚传，”陈炜道，“不过，那断路之人却不是老朽。老朽可没那能耐。先前，我以为姑娘是知道的。想不到姑娘竟然真的未知。实说了吧，那断路之人，正是蔡中郎之女、姑娘之妹也。”
“昭姬？”田润惊问。说来，也不得不惊一下。蔡琰的作为，在田润看来，是非常奇怪的。田润一直不明白蔡琰到底是怎么了。想不明白的时候，田润只好以自己智商不够去解释。
蔡琰的美丽，就不用说了。田润是见过的。并且田润还是见的十六岁花季的蔡琰。蔡琰的智商，田润是知道的，四大才女之首嘛。换种说法，也可以说是女人之首。当然，排名的时候会把“坏人”剔除。也许才华最高的是武则天。不过，蔡琰至少也是第二。
这么个古往今来数一数二的大才女，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田润不知道。对于蔡琰的事迹，田润也不熟悉。田润就知道蔡琰是文人，也知道蔡昭姬变成蔡文姬的秩事。但对于蔡琰的诗才、文才及乐才，田润就不知详情了。
蔡琰在田润这儿做的事，是请兵取潼关。田润准了。当时，田润的心里想的，就当作是亿万富婆拿点钱给妹妹玩玩。田润拨的是两万兵。如果不打弘农，面对张济五万士兵的进攻，田润这边的两万士兵也是绝对不会败的。因此，正常状态下，张济是不会进攻蔡琰的军队的。后来，事实上进攻了，是因为蔡琰屯兵郏县准备进攻弘农，张济被迫先发制人；另外，还有张绣年轻气盛的原因。
那一次，蔡琰算是给了田润一个惊喜。取的不仅仅是潼关，而是弘农郡。东边的汜水、虎牢两关攻防方向变换，挡住陈留张邈；西边潼关同样建设了一番，挡住了长安。中间，收复了白波军，歼灭了张济。那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胜利。
那样大的胜利，一般人是肯定做不到的。不过，蔡琰正好就不是一般人。因此，田润在意外的同时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当时，田润想的是，蔡琰既然牛刀小试，获取了大捷，肯定会意气风发。接下来，多半会请战。田润始终觉得，蔡琰还是不打仗的好。打起仗来，始终还是会有一点危险的。那时，田润还在考虑，怎样才能驳回蔡琰的请战。
田润当然没有安排蔡琰任务。而蔡琰的身份，也拥有相当大的特权。接下来，田润知道，蔡琰南下荆州了。当时，田润以为，蔡琰是想打荆州。如果蔡琰向田润提出打荆州，田润也许会反对。但蔡琰到荆州去侦察了，事情就不同了。田润的准备是，等蔡琰侦察返回之后，再请战打荆州，肯定就是有把握了，自己就应该答应。那时，就是具体的调兵的事情了。
接下来，田润自己北伐了。转了一圈，回来。在打幽州之前，田润曾经回到平地，查阅各方面情况。其中就有蔡琰的情况。情况显示，蔡琰回了洛阳一次，然后又南下了。这下田润就想不通了。如果是没有侦察清楚，蔡琰就不应该回洛阳；侦察清楚了，蔡琰应该回到平定才对。那时候，田润忽然觉得，蔡琰是个不知话的孩子，已经离家出走。
田润当然知道蔡琰离开的时候没有带兵，只带了自己的一个丫环，和田润给她的十八名亲兵。摆明了，带那十八名亲兵，实际上就是认可田润这个姐姐。没有带兵，则是不愿意借助田润的力量。种种迹象，跟“离开出走”的情景十分类似。田润时常就在考虑，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得罪了蔡琰。只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
因此，在打完幽州之后，田润解除了赵云的兵权。田润给赵云的任务就一个：找到蔡琰，并留在蔡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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