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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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游荡者查拉图斯特拉的影子唱完歌后，查拉图斯特拉的洞穴突然传出一阵笑声：聚集在这里的贵宾们全都在说话，甚至那头笨驴也受到了鼓舞，不再保持沉默了，这时，一股对他的宾客们的憎恶感和嘲弄涌上了查拉图斯特拉的心头，尽管，他为他们的快乐感到高兴。因为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开始康复的征兆。于是，他悄悄地溜到了洞外，他对他的动物们如是说。
　　“现在，他们的悲痛都跑到哪里去了？”他说道，而且他已经将厌恶的感觉抛到九霄云外了——“看起来，他们已经淡忘了他们悲痛的求救！”
　　“唉！尽管他们还没有忘记叫喊。”因为一头驴不可思议的叫声和那些高人们的吵闹的欢呼混合在了一起，查拉图斯特拉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们非常快乐，”他又开始说道，“谁知道呢？或许，这是以他们的东道主的代价换来的；倘若他们从我这里学会了如何微笑，但是他们所习得的仍旧不是我的微笑。
　　“不过，是与不是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都是老年人：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恢复自己，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微笑；我的耳朵已经忍受过了比这还要糟糕的情况，所以我也没有为此而变得脾气暴躁。
　　“今天就是一个胜利的日子：他已经屈服了，他已经逃跑了，重压的恶魔，我的不共戴天敌人！今天即将结束，它将会忧郁地开始！
　　“现在，就快要到结束的时候了。尽管，夜晚来临了：这位伟大的骑手正骑着马跨越海洋来到这里！这位着一缕短发的、受到祝福的人，回归家乡的人，是如何在紫色的马鞍上尽情地驰骋啊！
　　“天空用无比明亮的眼睛凝视着这里，整个世界都沉沉地躺在这里。啊，你们所有来到我这里的稀奇古怪的人，能够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是非常值得了！”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道。紧接着，来自高人们的叫喊以及笑声再一次从查拉图斯特拉的洞穴中传了出来，他又开始说道：
　　“他们在啃咬它，我的诱饵捕获到了东西，那些重压之魔也从他们那里离开了。现在，他们在学习如何微笑着面对自己：我所听到的是正确的吗？
　　“我的颇有男子气概的事物和强有力的、美好的语言产生了作用：真的，我并没有给他们吃让人胀气的蔬菜！而是用勇士的食物，用征服者们的食物：我重新唤醒了欲望。
　　“全新的希望在他们的胳膊、他们的双腿以及他们的心灵中扩展。他们找到了新的词语，很快，他们的精神就会自由自在地呼吸。
　　“毋庸置疑，这样的食物并不适合小孩子，同样也不适合充满渴望的年迈或年轻的女孩们。满足她们的内心有其他的方式；我并不是他们的内科医生，也不是她们的老师。
　　“憎恶离开了这些高人们，好吧！这就是我的胜利。在我的领域之内，他们开始变得自信；所有愚蠢的羞愧全都跑掉了，他们吐露出了自己的全部心事。
　　“他们吐露出了自己的全部心事，美好的时光回到了他们的身边，他们庆祝节日，并且反复思考——。
　　“他们开始懂得感恩，我把这看作是一个最好的事情。他们不需要等待太过漫长的时间就可以欢庆节日并且为他们过去的快乐建造纪念碑。
　　“他们都是大病初愈的人！”查拉图斯特拉开心地对他的内心如是说道，然后他开始凝视着远方；然而，他的动物们却在向他靠近，并且尊重他的快乐以及他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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