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祖师佐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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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缘有样学样，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但是听到周清凡说出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心中腹诽，小凡子，小凡子，周长老莫非以前进过宫不成……我说怎么感觉之前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周清凡如果知道王缘此刻心中的想法，一定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是小凡子啊，进来吧。”一个沧桑而慵懒的声音自阁楼内传出。

    “是。”周清凡应了声，带着王缘推开竹门走进了阁楼。

    阁楼内的结构十分简单，四四方方，陈设就更是简陋，四处空空，只在门口前立着一道玉石屏风。玉石屏风后是一块空地，空地后一道拱形门廊，门廊后是阳台，阳台是完全开放的，就一块平板，没有任何的凭栏。

    周清凡带着王缘转过玉石屏风，很自然的低下身，去捡什么东西。

    王缘侧身望去，就见地上横七竖八的丢了满地的盛酒器具，酒坛、酒罐、酒葫芦什么的啥都有，周清凡就是去捡这些东西。

    看周清凡的动作，似乎对这件事情已是熟极而流，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

    周清凡将地上的坛坛罐罐捡起来，整齐的摆放在一边的墙角，转回身对王缘道，“过会儿走时将这些全部收在竹篓中带走。”王缘点头应是。

    “过来。”周清凡叫着王缘一起走上前去，来到阁楼的拱形门廊前，吩咐王缘将竹篓中的酒全部放在门前。

    王缘依言开始将竹篓里装的各色美酒往外取放，一边忙王缘一边偷眼往阳台上瞅，只见阳台上横置着一张竹子编成的卧榻，卧榻上有一人侧卧。

    这人长发披肩，头发花白，一身宽袍随意的套在身上，袍服破旧不堪，好似凡间平头百姓家擦桌子用的抹布一般。上面还有几个口子，乍一看，王缘还以为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呢。

    但是瞧周清凡恭敬的态度，显然这一位并不是一个乞丐，而是那位传说中的镇元六圣，六位祖师之一的佐臻祖师。

    左臻背对着屋里，面向阳台外面，王缘看不到佐臻的长相，仅仅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那单薄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的孤独、寂寞、彷徨、无助。望着这背影，一股无尽的悲凉之感充斥心头，让王缘不禁鼻子发酸，有种快要哭出来的冲动。

    王缘赶紧别过头去，不再去看左臻的背影，心中涌动的伤愁哀绪才减轻一些，心中暗呼，真是邪门。

    “小凡子啊，之前那小家伙干得不是挺好的，怎么又把人给换了？”佐臻不见有任何的动作，声音也好似来自遥远的天外，不是他所发出。

    “这一个会做得更好的。”周清凡走上前去，做礼道，“祖师，这回的送酒童子名唤王缘，可是咱们镇元的正式弟子，根骨非凡，非是之前的那些人可比。祖师您若有心情时，不妨指点这小子一二，他日后必定可以撑起我尘宗的门面。”

    “哎，你这娃娃，还是不死心……再说吧。”佐臻一声长叹，似是在跟周清凡说，又似是自言自语，“今日的晚霞倒是格外的美，理当喝上几杯。”

    声音落罢，犹如木雕石塑一般的佐臻终于有了动作，大袖一摆，拱形廊门前王缘放在地上的一坛美酒径自飘飞起来，落在他的手中。扬手倾坛，坛中美酒化作一股涓涓细流，落入佐臻的口中。

    瞅瞅喝酒的佐臻，再望望天边的晚霞，周清凡黯然垂首，默默无语，襟然泪下。

    后边的王缘看的莫名其妙，心说这老头儿好好的送个酒，怎么还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哭了。

    好奇之下，王缘举目也顺着阳台朝阁楼外望去，只见得层峦叠嶂、群山掩映间，日轮西垂，红彤似火，映得漫天云霞似火烧一般，其景端的是美轮美奂，如诗似画。

    然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华丽美景已然渐被黑暗所渲染，凄冷的夜幕很快就要降临，这不禁为眼前的美景凭添一股苍凉哀伤之意。

    不知今日怎的如此敏感便感受到了这份意境，王缘自打进入夕霞峰就莫名其妙低落的情绪又有决堤、化作滚滚伤心泪夺眶而出之势。

    赶紧移开视线，不再去瞧天边的夕霞之景，又连做了几次深呼吸，王缘总算没让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心下满是狐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今天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那小凡子便告退了。”周清凡挽起袍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再次对佐臻躬身一拜，“今后为您老人家送酒的差事便由王缘负责了，他若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祖师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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