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回归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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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赎罪日有五次不同的祈祷仪式,每次仪式都要吹肖恩夫羊角号,第一次是在斋戒前,最后一次是在第二天日落之前。
  
  赎罪日最重要的祈祷仪式之一是简化了的古代大祭司进行的赎罪仪式。
  
  在第二圣殿时期,赎罪日仪式只能由大祭司一个人进入圣殿,替全犹太人进行祈祷恕罪,自从尼布甲尼撒攻打犹太王国,拆毁圣殿后,残余的犹太人才灵活的把进行仪式的权力下放到基层拉比,在熬过50年之后,“巴比伦之囚”重获自由,从此这套仪式就流传下来,直到今天。
  
  伊特兹卡·米兹拉西拉比,今天一身白色的长袍,这是赎罪日大典专用礼服,脑袋上的瓜皮小帽和脖子里的祈祷专用围巾也换成白色。
  
  人群中还有不少虔诚的教徒也穿着白色服装-象征纯洁。
  
  这都挺正常,但让爱德华无法接受时,有几个已婚中老年男性,竟然穿着白色的……呃……裹尸布,以示忏表示自己罪孽深重是该被处死的。
  
  仔细一看倒是有点脸熟,十天前犹太新年时,有往火堆里扔写满自己罪孽纸片的仪式,当时,这几位扔的都是笔记本……
  
  米兹拉西拉比手捧《托拉》经卷,全体会众面对开启的约柜肃立,诵读传统的《柯尔·尼德拉》祷文。
  
  《柯尔·尼德拉》是犹太人在赎罪日祈祷开始时吟唱的一段祷文。
  
  它是一种起誓祷文,不包括任何对上帝的赞美之词。
  
  犹太人试图通过对这一祷文的吟唱说明在今后一年内凡是他们在违心、不知情和仓促情况下许下的愿、发出的誓和作出的允诺都该当被视为无效和不算数的,并希望由此得到赦免。
  
  这个宗教仪式的核心含义其实倒是不错,孔子都说过“要盟也,神不听”,意思是,被胁迫定下的盟约,神都不管。
  
  但因为欧洲传统的排犹历史《柯尔·尼德拉》,就成为那些基督徒攻击犹太人的一个重要武器:犹太人可以不认任何盟约!所以绝对不要相信他们。
  
  白皮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向来是如此直白。
  
  爱德华一边听一边心里不是滋味,爱丽丝·康尼丝之死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心魔,时不时的探头一番,当他忽然警觉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时常如此,虽然不至于影响日常生活,却总觉得心脏沉重了不少。
  
  接下来大家要一起诵读《卡迪什》,这是为亡者祈祷的经文。
  
  通常这是由拉比带领的,有时也可以请德高望重者来担任领读。
  
  米兹拉西拉比站在圣坛边上,咳嗽一声,:“今天来参加仪式的有一位贵宾,也是我的老朋友,麦克·布鲁门先生来为我们领读,他是个非常忙碌的人,目前担任合众国驻关税及贸易总协定首席谈判代表。”
  
  在掌声中布鲁门走上前去,从老拉比手中接过《卡迪什》的小册子。
  
  他看上午四十多岁,穿着传统的白色犹太长袍,棕褐色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神情严肃内敛,外貌上最引入著目的是两个巨大的眼袋,让他原本威严的相貌多了一丝滑稽,但若配上那个标志性的犹太鹰钩鼻来看,显然是典型的精英相貌。
  
  “感谢伊特兹卡拉比给我这个机会,这是每个犹太人的荣耀,带领大家在上帝面前缅怀我们各自的先人和共同的祖先,虽然我担任公职,为合众国的利益而战斗,但今天我和大家一样是一个普通的犹太人,秉承着两千年的传统行事。”
  
  说完带头诵读起来,大家一起跟着,教堂笼罩在庄严与悲伤的氛围中。
  
  现在只是1968年,距离全犹太人的灾难才堪堪过去了30年而已。
  
  今天站在教堂中的每个人几乎都可以说是那场大屠杀的幸存者,几乎每个人都近亲永远的消失在大屠杀中。
  
  爱德华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在诵读时,眼里含着泪水,显然她承受着难以抑制的悲痛。
  
  渐渐的,教堂中的抽泣声逐渐多了起来,先是年老的妇女,之后是年轻姑娘,再往后是年老的男人,最后有几个青壮年男子也开始悄悄抹眼泪。
  
  倒是缠着裹尸布的那几位,神态颇为安详,也许他们依然沉浸在忏悔自己一年罪孽的过程中吧。
  
  《卡迪什》诵读完毕后,仪式应该告一个段落。
  
  接下来大家可以坐在教堂的椅子上,相互轻声聊天,或者干脆闭目养神,毕竟肚子空着呢。
  
  但米兹拉西拉比却阻止了要回到座位上的布鲁门:“在今天的日子里,给大家说两句吧。”
  
  “这……”布鲁门有些犹豫“不合适吧”
  
  “虽然你日常的工作是在关贸大会上演讲或者辩论,但今天演讲显然不在此列,给我们说两句吧,现在是追忆的时刻,让我们回忆过去的苦难,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应对今后的生活。”说着带头鼓起掌来。
  
  “好吧。我们的民族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相信在座的每个人也都是如此,那场灾难仿佛还在昨天,我今年已经42岁,但有时晚上睡觉,依然会从噩梦中惊醒”
  
  到低是首席谈判代表,口才真不错,几乎没什么准备时间便出口成章。
  
  “我们中的很多人以及我们的父辈,原本生活在欧洲,在那场灾难降临时,想尽一切办法逃离地狱,来到新大陆繁衍生息,但整整600w同胞,没有躲过那场灾难,就此长眠。”
  
  原本安静下来的气氛又开始悲切起来。
  
  布鲁门继续道:“说起来,我差点也是成了那600w中的一员,我出生在柏林,当我的父母察觉到情况不妙时,所有的通道都已经关闭,正当我们陷入绝望时,遥远的东方有个国家一个城市,向我们打开了大门,那时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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