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伤病留祸胎,佛祖进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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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老是装着足球,小巴乔往往把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什么的全绐忘了,玩到精疲力竭,脑筋就是动不出来。为这,巴乔没少受老师的批评,可就是改不掉,他实在是太爱足球了。
  
      学习成绩上不去,父母都为他着急,他却总是没事似的,照样每天踢他的球,雷打不动。
  
      天气好,就见不到他的人影,天气不好,他会在家里练练盘球带球。自打从小,最令巴乔人迷的足球明星是济科,他的带球、传球、射门,在巴乔的心目中都是最完美的,练得入迷了,他仿佛自己就是济科。
  
      “你就不能看看书吗?”巴乔的妈妈免不了要批评他。
  
      一次两次,他当耳边风,后来干脆一听到这声音,就带球到屋外去,一走了之。
  
      到卡尔多尼约的少年业余足球队一年,巴乔便以攻入50个进球而名列该队射手榜的前茅。
  
      初出茅庐的他仿佛浑身上下都浸透着足球的细胞,他踢球本来就是以模仿济科为乐的,在卡尔多尼约镇业余少年足球队几年摸爬滚打,巴乔的球技日显成熟,他的运球过人,竟真有几分与济科相似。而长期的模仿济科,使他在足球意识上,也与济科相似,对足球的理解也有几分深刻了。
  
      那时,意大利队正在积极备战西班牙世界杯,全国球迷都为之疯狂,巴乔这样嗜球如命的人,更是整日兴奋不已,练球的劲头凭空又添几分。
  
      “济科肯定会这么射门的。可得小心着!”说着,他就学做济科进球的姿势给同伴们看。
  
      意大利人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国家队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将大力神杯捧回了意大利。
  
      在众多的国家队英雄里,罗西特别引人注目,因为在最后的决赛中,是他以盖世的英雄气概,为意大利队夺冠立下汗马功劳。看着那大力神杯,巴乔从心眼里佩服那些英雄,暗暗下决心将来也要做他们那样的人。罗西于是成为巴乔心中的第二偶像。
  
      人小志大,巴乔训练起来更加刻苦,更加认真了。
  
      每次训练,他总是第一个到场,最后一个离开。他的球技更显出众了,那时大英雄罗西被称为“金童”,巴乔的球友见他球技出众,且长得一表人才,于是也称他为“金童”。
  
      虽然自觉跟罗西差着十万八千里,但听到球友将自己跟罗西相提并论,巴乔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
  
      一天,教练泽内雷把他叫到身边,“听我说,巴乔,也许你没有思想准备,维琴察队想叫你去那儿踢球。”
  
      “不,我要留在这里,跟您在一起。”
  
      “这对你的球技有好处,那里的人都踢得很棒,个个都是好样的,到那儿去,你会长进得更快。知道吗?你是天才球员,有足球天赋,但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然后才能成才。”
  
      听了教练推心置腹的话语,巴乔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办好手续,到维琴察去继续锻炼。
  
      那年他才14岁。
  
      维琴察距卡尔多尼约镇只有几公里的路,但那里的球队却是这一带公认的一流球队,是球星的摇篮,做着足球梦的父母都希望儿子有机会能被那个球队收入帐下。
  
      儿子将到维琴察去踢球的事,传到巴乔父母的耳朵里,他们也十分高兴。母亲特地给他买了一辆摩托车,让他往返方便,不过,每次巴乔出门,母亲都会跑出门外叫住他:“小心,别开得太快!”
  
      “我成天为你担惊受怕,你可给老娘当心着点骑。”每次回来,她又会唠叨个不停。
  
      维琴察队是个相当严肃的足球人才的熔炉,跟以前在卡尔多尼约的训练相比,维琴察简直像是地狱,教练对队员的每个动作都十分重视,略有走样,立即再来。
  
      在那里,巴乔接受了各种足球技术战术的系统训练,他觉得似乎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似的,一个动作被分解成几个部分,一再做,今天做了,明天也许又得从头开始,仿佛永无休止。
  
      虽然在泽内雷那里获得不少殊荣,可到了维琴察,小巴乔除年龄较小,发展潜力较大外,球技上并没有过人之处,刚到时,他感到很不习惯。骑着他的摩托车回卡尔多尼约去向泽内雷诉苦不迭。
  
      “勇敢点,你会成功的。人间正道是沧桑啊,不吃苦中苦,哪能成人上人?”老教练总是这么鼓励他。
  
      训练是那么的枯燥和刻板。有些球员开始偷懒了,而巴乔却总是一丝不苟地照教练的要求去做,虽然他心里也觉得没有意思。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自由自在惯了的巴乔,在这严格的训练中获得了巨大的收益,他的球技再上一层楼。
  
      而且,从这严格而枯燥的训练中,巴乔对足球的理解也更加深入了,跟一切艺术一样,足球也需要坚实的基本功,由于它还是在高强度对抗之中完成的艺术,所以它不仅仅要基本功扎实,更需要有敏锐的观察能力,在那稍纵即逝的一瞬,把握住机会,这就是球员的灵感,是足球艺术的精华之所在!
  
      这需要激情,需要球员在基本功过硬的基础上,凭着自己的天赋,踢
  
      出灵气,踢出激情。
  
      用那精美的一瞬,满足球员的创造欲,就像诗人用最完美的诗句表达自己一样。
  
      也因那精美的一瞬,击活球迷心中潜在的创造欲,使他们在观赏足球时,如同欣赏高雅的艺术精品,获得强烈的审美感受。
  
      理论与实践就是这样相辅相成,随着对足球理解的加深,巴乔的球踢得几乎精美绝伦!
  
      平时在训练场上,大家都一样有板有眼地练,练的工夫一样,可一到场上,巴乔总能比别的球员更加灵活地运用这些战术,他随时都能出乎意料之外地或传或带或过人或强攻,在场上,他左右飘忽,行踪无定,令人防不胜防,不该他游动的区域,他会鬼魅般出现,球传到无人防守的地方,他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抢到那里控球,组织进攻。
  
      有时,明明看着他没球了,他却能起死回生。他敢把对方后卫的全部精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还敢将球传给被对方后卫几人夹击的队友。球是活的,此时有人防守的地方,在你传球过去的那一刻,很有可能他就已经走开。相反,没人的地方,即很有可能已被人看死。
  
      球活了,巴乔也“神”了。
  
      正当巴乔为自己能在足球事业上迈出这坚实的一步而高兴时,不幸也在这时悄然降临。
  
      令母亲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但不是因为摩托车出事,而是在赛场上。
  
      由于球技出众,每次巴乔上场,都会被对手作为重点对象“保护”起来,但是,年轻气盛的巴乔建功心切,总免不了会跟对手发生冲撞。由于他球技好,十四五岁又是发个头的时候,冲撞起来再不像以前那么总处在下风,所以有时他不仅能在身体对抗中获胜,还会带着球冲来,球过人过,破门得分。
  
      这令对手的后卫颇为难堪,有时不得不用两个或者更多的人来防他。
  
      一见巴乔带球杀来,对方就会大军压境,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终于有一次,在一阵凶恶的争斗中,巴乔右膝的韧带遭到重创。他当即倒地不起,用双手捂着右膝痛苦地在草地上打滚。
  
      少年巴乔被送往医院急救,院方早就听说过这位尖子球员了,立即组织最好的医生为巴乔会诊,结果却仍如此残酷,这可怜的孩子,看来是没治了,别说再上场踢球了,将来能双脚直立行走怕也难了,最好可能是用一支拐杖帮助着走路吧。
  
      所有的人一听这话,心里都凉了半截。巴乔的母亲得此凶信,大放悲声。
  
      老菲奥林多长叹一声:这是命啊,谁叫他当初不听我的话踢足球呢。
  
      叹息是没有用的,看着球技已日臻完善的巴乔躺倒在床上,父亲实在不想让他就此了却终生。
  
      “我想踢球,我离不开足球。”巴乔痛苦地叫喊着。
  
      老菲奥林多抱着一线希望,将巴乔带到巴黎,直接找著名的骨科教授斯奎特,向他讲明病情。
  
      “这孩子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相信他的细胞再生能力会比较强。”
  
      医生说,“不过,我得为他准备一次大手术。”
  
      得知儿子还有可能站起来,老菲奥林多的高兴劲,就不用说了。
  
      斯奎特不愧为是著名的骨科专家,在他的精心手术和护理下,巴乔竟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不过,几个月的病床生活,也让巴乔悟出了不少生活的真谛,若干年后,他还说:“那是我足球生涯的一个转折点,当你在年轻时遭受挫折后,你才会懂得许多事情,甚至还会感谢这种挫折。”
  
      当有记者问他在足球场上最大的烦恼是什么时,巴乔毫不犹豫地回答:“在赛场上受伤,是别人的故意犯规。”
  
      确实,这次受伤对巴乔来说,影响是至为深远的。
  
      也许正因如此,才激起他以更大的努力练好自己的带传球能力,以便更好地保护自己。
  
      然而,诗人气质特浓的巴乔一到真正的赛场,又总是全力以赴,并且,当防守队员有意要将他铲倒时,总会激起他对这种不规范行为的厌烦和不屑一顾,于是更刺激他带球冲杀的决心和勇气。
  
      因此,在后来的比赛中,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侵犯,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
  
      他的足球生涯,也几乎跟受伤结下了难解之缘,而无数次的伤痛,也极
  
      大地影响了他在赛场上的发挥,影响了他的情绪,甚至直接影响他在职业球赛俱乐部中的地位!
  
      这些都是后话。
  
      巴乔的受伤,不仅急坏了他的父母,还让小姑娘安德雷伊娜内心极为不安。那时,虽然她还没跟这个黑头发的小伙子说过一句话,却已暗暗地将他记在了心里,记得很牢很牢。
  
      在维琴察,人们对这些队员有着特殊的感情,由于是当地有名的球队,在他们练球时,总会吸引一批看客,他们不分男女老少,挤在场外高声评论着球员的动作,评头论足。
  
      对这些人,巴乔开始并不关心,可是,不知从哪天起,他却不得不在每次出操时,总免不了要往那些人群中看上一眼。
  
      他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是哪一天,巴乔偶然向那群观众望过去,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却忽然从人群中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
  
      真是太美了,巴乔的眼晴不由得盯在姑娘身上挪不开。
  
      那时他虽然只有15岁,可是,年轻的巴乔本是多情之人,他却平生第一次那么深深地被姑娘的美丽所打动。
  
      “巴乔,看分解动作。”教练冲他喊。巴乔竟然没听到。其他的队员和场外的观众都听到了,见巴乔没有反应,他们都顺着巴乔的目光望去。
  
      姑娘被巴乔痴迷的样子逗笑了,就在别人都要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前,她立即聪明地转过身去,像根本不关心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的路人似的走自己的路,迅速地从巴乔的视线里消失......
  
      自那以后,每次出操,巴乔总免不了要向姑娘出现的地方看上几眼。
  
      开始时,姑娘并不怎么注意他,有时在那里,有时不在那里。后来发现巴乔只将目光关注自己,小姑娘于是有意捉弄他,故意待在别的地方,看他的表现。
  
      结果发现,只要自己不出现在那被巴乔划定的特别区域,他就明显训练不起劲。
  
      一旦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立即就训练得特别带劲儿。
  
      而且,训练过程中,一旦有上佳表现,巴乔还总免不了将眼晴游过去,看看姑娘是否有笑容......
  
      两颗年轻的心在默默无言中发生碰撞,这是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每次无言的约会,都令人们兴奋不已,每次训练郡变成他们交流的机会。
  
      姑娘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巴乔以为姑娘已对自己的感情心领神会时,她却故意不跟巴乔的目光相遇,有时还有意不出现在那儿。
  
      看着场上垂头丧气的巴乔,姑娘在旁边暗暗好笑。
  
      等到她估计巴乔实在受不了,情绪极受影响时,她又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固定的地方。
  
      两人眉来眼去,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心里却早已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有一天,巴乔看到姑娘在他们训练才结束时,方才出现在那特定的地方,于是,因为没有心思训练而受到教练批评的巴乔终于鼓足勇气,在训练结束后,走上前去,跟姑娘打招呼。
  
      “希望你能每天都来看我们训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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