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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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浊气浪涌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好像是一阵普通的风,而对于修行者来说,则好像是呛人的烟雾,在一瞬间感到一种特殊的窒息感,在浊气当中,修行者的功力会不断的用于抵偿浊气污染而消耗。
  当灵力耗尽,下一个消耗的就是自身的灵根,更准确说是对于灵气的感知和亲和能力,不仅是修行者,普通凡人也会遭到这样的后果,只是对于凡人来说,绝大部分人的根骨差不多就是无的存在。
  至于说浊气污染带来的身体二气失衡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反而是次要的,反正这个年头的普通人的寿命能够活过40岁就是老天爷开眼了,而要到六七十岁才产生的后果,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浊气浪涌对于除了阴魔以外的任何生物来说都并不是好事,包括妖怪在内,他们本身的适应力更强,妖力在这方面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反过来说,也意味着妖力对于浊气浪涌的防护效果很糟糕。
  直白的体现就是,妖怪的后代生出毫无灵智的兽亲的概率会不断增加,而普通的妖兽开灵智的难度也会上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除了极少数能够在浊气当中生存的神怪外,从神到人再到妖魔,没一个会觉得这是好事情。
  特别是对于走血食邪道的,他们吃人的目的是增长修为,而普通人根本无法抵御浊气的入侵,原本的触手可得的美味里面渗入了屎,而且屎的分量还在与日俱增。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赵婕的所作所为确实的阻止了越演越烈的修行者之灾,额,应该说是修行者对于普通人造成的灾难,而修行界本身的灾厄就更恐怖了。
  “这就是你的计划?”
  “咳咳,当然,如何阻止门内师兄弟吃一种东西?”
  “…….”赵婕见公孙不回话,便开口说道,“让那东西变得难吃,就没人会去吃。”
  “代价是断绝天下人的修行之路是吗?”人类天生灵窍全开,意味着在灵气充裕的环境下,产生灵根,也就是岁月沉寂在身体内的灵气凝结核的概率比任何一个物种都高。
  灵气充裕的时代,人类哪怕是无师自通都能学会简单的修行吐纳法,更别说机缘巧合下产生的天生道体之类的特殊体质,更是一日千里的进步。
  但反过来说,在浊气浪涌当中,人类也会高速吸收并淤积这些浊气,对于妖魔鬼怪甚至吃人的神祇来说,吃人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会抵消掉自己的修为,没有买卖自然没有杀害。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完美方式,这也意味着如果这些怪物有着除了吃以外的欲望和企图,比如说拿人命取乐,奴役人类之类的打算的话,人类的反抗能力也基本上可以视为无。
  “食人以练功的是不会再以人类为目标,但杀人以取乐的却再也无法阻挡,这也是你考虑过的吗?为吃而杀,为乐而杀,哪一个杀人更多?”
  “为乐而杀可阻,为吃而杀如何去阻?”赵婕咳嗽着说道,为了取乐而杀人的可以定点清除,可以用别的方式制约,可是为了吃而杀的就只能是你死我活,没有任何谈判和调解的余地。
  “何况说,我又不是拔了全天下的楔子,这样一来,普通的凡人不会再受到邪道觊觎,而活在名山大川,洞天里面的修道之人只要不是长时间下山,也不会有影响,那些为了取乐而杀戮的妖魔自然有正道人士去对付。”
  “你想得太简单了,人间道途断绝,修行者又为何要维护人间秩序?”无非是为了弟子、供奉和一些行走凡间的方便而已,既然现在他们下山的代价如此之大,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主动去维护这种秩序?
  “在北境的部落里面,孩子到了六七岁,父母就不会再时刻看护他们了,如果他们不能学会自己生存,那么就算长到十几岁,依然会死,而且还会浪费掉部落宝贵的资源。”
  “…….中原不是北境的部落”
  “可是也没有区别不是吗?人总是要学会自己长大,而不是在羽翼庇护下当一辈子的小孩子,哪怕这个羽翼叫做修行之人。”
  “……”公孙摇摇头,“你歪理邪说一大堆,我说不过,所以,现在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
  “嗯,走好”弦音剑落下,公孙抽出一张白布盖在尸体上,然后随手打出一团火焰将尸体点燃,至于说被污染的紫霞剑和腾龙剑则被她收入剑匣当中,准备带回山上。
  与此同时,长安,浊气浪涌翻腾过来的时候,小小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吃喝喝,但是,李秋溟就有点坐不住了,“老祖宗,这浊气浪潮很反常啊,如此巨大的浊气浪涌,该不会是……”
  “嗯,地脉在颤抖,显然是有人把楔子拔出来了呗,没事的,过个百来年自己就消下去了。”小小淡定的一逼。
  “可,这样的话修行者入世岂不是……”李秋溟也不傻,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那天下的妖魔邪道岂不是无人制约?”
  “粪坑对于谁来说都是粪坑”小小往嘴里塞了一大把鱼生,完全不害怕寄生虫的样子。
  “而且天下人的修道之路岂不是彻底断绝?”在浊气当中泡个百来年,意味着几代人的灵根都被废掉了,整个人类的修行可能性直接降低到几乎为0的程度。
  “哦,确实”小小和朝霞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吃喝喝,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那么日后,妖魔卷土重来又该如何?”
  “到时候人也变得难吃了”
  “……?”李秋溟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结论。
  “至于说不是为了吃来的妖魔,他们又不是不需要生孩子的,对大家都有影响,就意味着没有影响。”反正大家的后代修行天赋都要降低,那就无所谓了。
  而且非要说的话,人类就算泡在浊气里面也不影响智商和种族繁衍,而妖怪就有话说了——后代大概率出现无灵智兽亲,开灵智难度又增加,几乎可以称之为面临种族生死存亡的难题。
  而那些魔道和不受浊气影响的异怪和阴魔类的怪物随着百来年后,浊气退去,他们同样会面对实力衰减的问题。
  “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人类又不是非要灵气才能生存的。”
  “那如何斩妖除魔?”
  “谁知道呢?万一他们靠科学呢?”小小对此比谁都看得开,人类的道路又不是只有一条嘛,比如说火药这玩意儿,在斩妖除魔的效果上确实不如法宝飞剑,可是法宝飞剑又不是人手一把,但是火枪可以做到人手一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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