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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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不知混过去多少个晨曦,刚来书院时的两套衣服早就找不见了,那是唯一跟家里最后的联系。这些年头一直穿着灵芝姐带来的旧衣服,没有当初那些无用的羞涩,眼神没有当年的明亮,十多岁了没走出过学院,灵芝长我三岁我常叫她姐姐,曾无数个日夜我痛恨父母把我送到这里,也有无数个日夜去想念他们。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脸在我脑海里变得模糊,甚至彻底忘记。而她我这么多年没看过她的脸,没问过她的名字,从很久之前也没听过她的声音。院子里的桃树被我靠的微微有一些倾斜,这里没有四季,竹屋的竹子根部有一些微微发霉,就连桃树下的石桌也被风雨磨合的乌涂。老先生的山羊胡子越来越白的明显。我变得邋遢许多,哪怕是有她在的时候。有天姐姐送饭时对我说她要出嫁了,我问她什么是出嫁,她说就是嫁人,就是从此时的噩梦里走出,在下一个噩梦里死去。我没有安慰她,因为我还没学会。最后和姐姐见面的那天除了粥还给我带了几个包子,她含着眼泪说她马上就要去过小姐一样的日子了,我只能低头吃,什么都做不了。她迈出学院时我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我问她明天还来吗,她笑着指着学院门口的墙说:“来啊,当然来了,姐姐天天都会来看你的,只不过我在这墙外,你看不到我。”当时很想问她真的假的,可马上心里就坚定的给出答案,她永远都在。最后我望着那面墙很久很久。从此送饭的人换成了另一个女孩,看上去笨手笨脚,比我小。我没办法把她当成灵芝姐姐,但我清楚姐姐口中的噩梦可能重复在她身上,在那之后每次我吃完都会到小井边把碗和食盒洗刷干净。……
  早晨带帷帽的她和老先生突然来的很早,身旁还有个面目很熟的叔叔。“起儿,过来跪好。”老先生叫我,我便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跪下叩头不敢起身。“呦,这不是前些年跟我宝贝女儿一起来的那个灰小子嘛。当时嗓门挺大,还吓了我一跳,哈哈几年长的这么大了,抬头我看看。”我直起腰看着他们,老先生对他们说着连我都不知道的身世:“这孩子原本是城主亲卫的儿子,可后来他父亲腿断了,一家落魄至乡下,这些年他在我这书院从来没出过门,听话的很,大人带回去稍加调教便可。”,“好,有潘大先生这句话,放心了。”两人话闭师傅让我起身。我们一起朝着书院大门走去,师傅和叔叔在前,我和她在后,没几步她回头对我说:“从此,你离我半步,随叫随应。”很简洁,语气不含情感。第一次一起这么近,才发现她比我高一个头。我在她身后低头回了句好。其实我对她很多疑问,这么多年在书院没和她交谈过,也没像今日走这么近。很快到了书院大门,从来的那天到现在,没想过自己能出这扇门,我停顿一下,直到她落下我一步远我才迈脚,我没急着看任何地方,只是看着那面芍药说的那面墙,先生已经不在我们一行人中,我没回头看书院,没回头看先生。匆匆走着,看着书院外的世界,没有那么多行人,一切萧条的很,一排排小屋门破窗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辆高大的马车在巷口等我们,赶车人拿下车凳,她和她父亲都进了去,我没敢上去,在一旁慢慢跟着走出了城门。这一路人影稀稀的,跟当年的繁华差远了。这时来了队身披铠甲腰间挎剑的官兵在马车旁跪了下来,马车里传了声回帐,车夫便叫我坐到他身旁的位置,士兵们起身紧随着马车奔跑,我侧身看着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嘿,小子,多大了今年?”马车夫开口问我,我没敢答。“知道车里坐着的是谁吗?”我摇摇头,还是没敢出声。“哎,你胆子这么小,到王府里你可是得当小姐侍卫的。”我听他寒暄许久,才慢慢知道,她是绰号镇南山卫国候的女儿,他爹名叫多兰擎宇,她叫多兰樱。出生时南国第一次降大雪,皇帝特封为玉龙郡主。车奔了不知道多久,后边跟随的士兵汗洒如雨,穿过一片林子,远远看去,偌大的庭院,一旁有望不到头的马场习武场,壮观非常,庭院四周布满甲士,庭旁一处高地,单独有一小院,更是甲士林立。转眼车到了正庭门口,卫国候下了马车,跟郡主交谈,“女儿啊,今天爹爹陪你的时辰,可不少了,还有好多正事要去忙,你挑一个好师傅,教教他,以后他要是成材就留你身边,不才就充军。”说闭卫国候径直去了习武场,我们随着马车去了旁边小院。院子内没有一个人,就连丫鬟也没有,郡主路过的地方,士兵纷纷跪地,我随郡主半步远一同进了院子,园中有一套玉石桌凳,郡主坐了下去,只见她慢慢摘下帷帽,整个脸映入我眼睛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跪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跪下了,可能太久没看过她的脸,有点不知所措。“别别别,邵起,我们曾是多年的同窗,现在你是爹爹给我找的侍卫,我不跪,你也不必跪。”她说完我便起身了。“来人,请韩将军拿一副竹甲过来。”她喊完马上门口就有一个身披亮银铠甲的将军走了进来。“郡主有何吩咐?”,“以后就请韩将军教他。习武就在这园中,我也好奇,正好也看看。”那将军抢着说道:“不可,不可,练武一定得在习武场,实在不敢打扰郡主,若候爷知道,在下恐难辞其咎。”,“那就在这院子门口教吧,这里除了他,再没和我一般大的了。正好我也能解解闷。”几番推辞,韩将军妥协了。那年我14,她17。往后日子我白天练武,晚上没有给我专门睡觉的屋子,我就倒在院子中她房间的廊下睡着,日子长了,我们每晚都偷偷隔着门说话,她跟我讲他父亲多么风光,也在谈她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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