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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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伊利丹意外的是，黑雾似乎真的对她的话有了反应。
　　在她习惯性地说完了开场白之后，那个古怪的黑雾开始慢慢地蔓延、扭曲、变形，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漆黑的人形？
　　它的双眼闪耀着苍蓝色的光辉，像是在滴落着泪滴。那眼瞳中似乎蕴藏着某种特别的情绪，正紧紧地盯着伊利丹。
　　“星……神……”
　　就像是许久没有说话而不习惯般，黑雾扭曲而成的人形吐出了难以辨认的声音，那模糊的脸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张属于少女的脸。
　　即便浑身上下都是诡异的黑色，身上还不断地冒出黑色雾气，但却并不妨碍人们做出这个判断。
　　“为什么……怎么会……”
　　那纤薄的漆黑嘴唇上下翕动着，发出了这样意义不明的追问。
　　伊利丹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人形。
　　她并没有见过有这幅样貌的人，但是从那表情来看，对方似乎非常的……在意她？
　　说起来，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为什么会从“第六兽”的身体上冒出来？是它带给了自己奇怪的危机感吗？
　　“你是什么人？”
　　看着似乎具有沟通能力的漆黑人形，伊利丹决定先试着和对方谈一谈。
　　面对银发幼女的问题，漆黑人形的脸上先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回答般，
　　过了一会儿，它轻声说道。
　　“人类……”
　　骤然，那发出苍蓝色光辉的眼瞳中燃起了火焰，犹如狂风中舞动的旌旗般摇曳着，那黑雾构成的五官展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吾等是人类……是力量合而为一的人类……是心灵合而为一的人类……”
　　它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那声音，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如同孩子，又如同长者；凛冽如寒风，温暖如斜阳；高傲似雄狮，卑微似尘土；仿佛是接受万人敬仰的勇者，仿佛是疏离人世烟尘的隐士。
　　像是千百个人同时开口一般，融合了无数特质的声音响起。
　　“吾等是真正的强者……是面对你们神明也不会败北的强大存在！！！”
　　漆黑人形以堂堂地威仪如此断言道。
　　“……”
　　伊利丹颇为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漆黑的人形。
　　人类？她见过的人类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好吗？这个世界的人类她又不是没见过，哪里是这个古怪的样子的？而且你们神明又是什么东西，她是又被当成星神之类的东西了吗？
　　“你和兽是什么关系？想干什么?”银发幼女继续问道。
　　“兽？”
　　幽蓝色的火焰包裹着人形眼瞳中的困惑，它就像是才刚刚察觉到自己的姿态一般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啊——”
　　悲鸣声响起。
　　那尖利的声音中浸透着难以言说的愤怒和哀伤，仅仅只是听到那个声音，就让人有为之落泪的冲动。
　　人形低下头，低低地絮语飘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吾等……一定要变成这种这样的存在呢？”
　　下一刻，黑雾抬起了头。
　　它脸上的五官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眼瞳依旧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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