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英雄们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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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不毁之极圣
在黑胡子海贼团奉命冲锋的时间里，后方掩护的以德雷克为首的皇家海军与以伊阿宋为首的阿尔戈英雄们，除了尽己所能的支援之外，也没有丝毫的时间松懈。
伊阿宋跟俄里翁逮着德雷克就开始念叨个不停，说的还都说一堆玄之又玄，听上去像是神话故事但好像又不是神话故事的内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某种高深的学术论坛似的。
作为豪爽的行动派，德雷克本来是觉得这在战场上上课的行为很排斥，但在伊阿宋强调这是他们获胜的唯一希望之后，德雷克强忍着躁动的心情，听了下去。
好在伊阿宋跟俄里翁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尽可能简练的将自己要说的东西叙述出来。
首先是最重要的，也是德雷克必须要清楚的一点。
“我们唯一逆转的希望，就是海贼王你的‘星之开拓者’！”
一言蔽之，星之开拓者，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力量。
某种意义上星之开拓者是‘万能’的，不管在任何场合下，进行任何行动，都有可能成功，能够如同某些游戏数据般，在后台进行成功率的数字判定。
但，星之开拓者虽然是万能的，却依旧存在着‘前置条件’。
达·芬奇的创造的奇迹为数众多，这源自于她对自然科学的热爱与追求。
特斯拉创造的奇迹，则是他将将诸多神话中作为神（自然）的传说所提及的的雷电之力解明，并为人类文明带来‘电气’，引领了电气时代的到来。
包括德雷克自己，也是作为人类完成了第一次‘环球航行’。
也就是说——
“星之开拓者能够创造奇迹、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可能，但前提是你要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奇迹’。”
伊阿宋忍耐着魔力不断从体内被抽走的落差感，认真的为德雷克解释道。
德雷克在此之前已然展现给所有人看星之开拓者的力量了。
波塞冬暴风雨神权化作的绝海之壁，便是被她突破的。
“在那个时候，你或许本人都没意识到，但你作为航海家，肯定会在无意识间‘想要突破大海’、‘认为这世上没有自己不能征服的恶劣航行’”
而这份想法创造了奇迹。
反过来说——
“想要压倒波塞冬别的力量的话，那心中就不能有多余的迷茫与困惑，你必须要了解波塞冬，才能知晓‘自己要突破什么’，星之开拓者才能够发挥力量！”
说清楚这点也是必须的。
伊阿宋决定将一切都赌在星之开拓者上了。
然后，作为波塞冬之子的俄里翁，跟伊阿宋一同，通过德雷克不断询问，然后由他们进行解答的方法，迅速的让德雷克搞清楚波塞冬到底是什么。
......波塞冬到底是什么？
波塞冬是希腊神话顶点的三兄弟神的第二位。
大哥哈迪斯执掌冥府与瘟疫
三弟宙斯乃天空支配者的化身
二哥的波塞冬呢？
伊阿宋跟俄里翁将真相说了出来。
“宙斯是‘天空的支配者’，仅管提到他基本上印象就是雷霆跟种马什么的，但宙斯真正的本质是‘支配’，宙斯的权能能够让他支配万物，这其中也包括其它神明的权能，所以宙斯才是奥林匹斯的顶点、才是奥林匹斯的神王。”
“那波塞冬呢？”德雷克问。
俄里翁回答了这个问题：“哈迪斯基本不管事，宙斯因为能够支配一切所以达成‘全能’，但波塞冬——老爹的‘海洋’权能只是‘统称’，老爹他所拥有的权能，打从一开始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全能’！”
仔细梳理一下就知道。
宙斯支配天空神界、哈迪斯执掌地下冥府
那么中间的大地，‘地上’的世界呢？
答——波塞冬支配‘地上’
波塞冬神性最初的‘起源’应该是‘地震神’
以希腊文化圈独特的环境，地震往往伴随着海底火山的喷发，海啸自然会随之而来，因此随着恐惧地震的人们视海啸为波塞冬的神迹，向着大海祈祷波塞冬的宽恕，久而久之，波塞冬便被通俗的统称为了‘海神’。
而伴随着地震、海底火山喷发、地幔变动，岛屿也会上升，从视觉上看，那就跟‘创造大地’没什么区别。
理解了这点之后，便不难理解，为何波塞冬的权能打从一开始就是‘全能’。
海洋会带来渔猎——‘狩猎’
海产养育了海民——‘丰收’
生命自大海的炽热中诞生——‘生命’
大海的寒冷吞噬消化生灵——‘死亡’
暴风雨——‘风’、‘雨’、‘雷’
吞没大地——‘毁灭’
岛屿上升——‘创造’
说白了，从宏观科学的角度来看，海洋本身就是个完全独立的生态圈，即使有朝一日所有大陆都被海洋吞没，陆地上的生命全部死亡，海洋的生灵总有一天也会缔造全新的文明。
这点倒是恰好符合了波塞冬机神的本质——‘环境改造机器’。
波塞冬的权能涵盖范围之广，基本上囊括了常规的全部权能，天上的雷霆他也可以控制，月亮与太阳在水中也有倒影。
说到底，绝大部分所谓‘权能’，实际上都是从各种自然现象中细分出来的，而自然现象离不开生态圈，执掌海洋这个独立生态圈的波塞冬......
故为，全能的大神。
——但是
为什么神王是宙斯，而非全能的波塞冬？
......理由其实很单纯。
俄里翁抱住了自己的耳朵，摆出了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然后说出了真相：
“尽管拥有‘全能’的权能，但老爹真正擅长使用的只有其中的一部分，他善于毁灭，却不擅长创造，狩猎方面也有更擅长的阿尔忒弥斯、雅典娜、阿波罗......说白了老爹就是什么都会，但精通的却很少！
绝大部分权能的使用满分一百分的话他大部分都在五十分以下，少部分破坏相关的有七十分，但专门专司那项权能的神明却能有九十分以上，支配者宙斯更能作弊超过一百分！”
因为这个理由过于简单易懂且接地气，让德雷克在理解的同时，也刷新了她想象中的对神明的印象。
神明似乎并没有人类想象与传中的那么不可触摸。
不过......
德雷克指了指眼前天雷勾地火、仿佛灭世之日到来的画面。
德雷克的皇家海军、奥德修斯的天马座机神、欧罗巴的青铜巨人塔罗斯，拥有庞大身躯的三者，实际上也不过是在依靠着雅典娜展开的埃癸斯之盾的防御结界，在勉强跟对方打防御战罢了。
“权能什么的我搞不懂，我就理解成某种魔术好了，但你说这些还只是波塞冬不擅长的？”
“并非如此！那个东西——那个恶心的肉柱根本就不是老爹！”
俄里翁怒吼道：
“人类能够通过魔术借用神明的力量，这其实并非什么难事，只不过不同的人不同的借用方法能够借到的力量程度不同，但那个魔神佛钮司完全不一样！
他对老爹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他的本质依旧是‘魔术师’，他将老爹的权能以魔术的方式‘再现’之后，依靠着人理烧却得到的巨大且独特的魔力支持，他实际上，能够比老爹本人更完整更强大的展现他的权能！”
德雷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简单地说就是他比波塞冬本人更强是吧？”
“没错！”
“还能这么玩的！？”
莱妮丝插入了通讯频道中，说道：“魔术这东西的源头本来就是对诸神权能的劣化与模仿，但超越神明权能本身这种事情......在人理烧却的情况下，的确是可能存在的。”
德雷克虽然不是魔术师，但她渐渐听懂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理解了波塞冬的本质，剩下的就是——全力轰炸过去！
知晓自己的目标，然后全力打过去就行了！
至于胜负——能做的都做了，那就赌在最后的运气上了！
......但有一点德雷克没能理解。
德雷克看向伊阿宋：“为什么要让黑胡子他们去送死？”
正在准备伟大魔术的迪奥插入了从者们的讨论频道，代替正在发动宝具全力支持狄俄斯库里兄妹的伊阿宋，说出了理由：
“佛钮司所做的事情跟我很相似，他波塞冬的权能系统化的细分出来，并将自己能够掌控且需要的权能拆解成一个个‘程序’，地火也好天雷也罢，甚至是被德雷克你击破削弱了的暴风雨，这些全都不是最接近波塞冬神性‘本质’的力量。”
也就是说，佛钮司仿佛将波塞冬肢解了一半，将构成海神存在的复杂神性拆分成了许多只‘魔眼’，这些魔眼已经全部展开，只要不断的提供魔力充能，就能不间断的无限发动其中的力量。
但这其中少了一个。
少了一个对波塞冬而言最重要，也是最接近他起源的‘权能’。
“......为什么选择了波塞冬，而不是更强的宙斯来构成自己的魔术？”
迪奥低语道：
“很简单的道理，魔术毕竟是魔术，借用神明的力量都会被收取祭品，像这种直接将波塞冬的力量抢走的用法......波塞冬不擅长控制的部分自然无所谓，但属于波塞冬本质的力量，他肯定也会反抗。”
比起波塞冬这种‘削弱后的全能之神’，宙斯要是能够得到人理烧却的能量的话，极有可能进一步进化支配，成为如同异闻带之王般的......‘真正的全能的大神’。
迪奥的目光穿越了天灾与炮火，来到了黑胡子海贼团船上，真正被伊阿宋给予厚望的那个人面前。
——赫克托尔
他才是伊阿宋真正想要送过去的‘可能性’。
恶人的救世主，将目光投到了面色惨白，伴随着黑胡子海贼团成功突破绝海之后，整个人因为虚弱而瘫倒在美狄亚怀里的伊阿宋。
“......包括‘我’，也在你的计划里吧。”
☆
赫克托尔觉得自己见证了奇迹。
作为特洛伊战争中失败方的统帅，对于神明权能那不讲道理的强悍，他自然是有深刻的认识。
他也能理解，伊阿宋为何要将狄俄斯库里与自己送到接近魔神柱本体的地方。
即使如此，即使目标不是打倒，而穿越无数的战火，抵达这处地方，本身就相当于一场短暂却史无前例的‘航行’。
以往人类与神对抗的时候，基本上都要依靠别的神的力量。
每一次人类在神的怒火下侥幸逃生，都能称得上是‘奇迹’......不，得到别的神的援助而活下来叫奇迹，现在这种状况的话，即使是赫克托尔，也只能描述为‘三个以上的复数奇迹叠加而来的东西’——
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希望’吧。
不仅仅要敌人因为傲慢而没有全力施为，还需要己方众人每一个都要爆发，都要压榨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抓住那几乎等于不存在的一线生机。
赫克托尔本来已经做好了要动用自己底牌，甚至将自己灵基燃烧殆尽的准备了。
......但居然成功了。
真的假的啊，饶是冷静如赫克托尔，都有些被吓倒了。
“这就是......希望啊。”
赫克托尔叼着根烟。这是名为雪茄的东西，是在开战之前，他从迦勒底人那得到了罕见的物资，以狩猎了许多魔物剥去大量的素材之后，从笑起来意外甜美的迦勒底奸商那买来的珍品。
被逼近的魔神柱开始改变了形态。虽然这样描述很奇怪，但它就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将自己那臃肿的‘肉柱’身体一层层剥开，无数的触手袭向了贝尔法斯特。
但比起先前将神权以魔术重现而引发的天灾，这种程度的物理攻击根本算不上什么。
很显然，靠近到了这种距离的话，佛钮司也不敢随便将火山与天雷往自己身上招呼。
狄俄斯库里兄妹在看了赫克托尔一眼，得到了后者的点头示意之后，毫不犹豫的展现了自己两人作为双子星神的光芒，发动了宝具，如螺旋一般一飞冲天，不断的在魔神柱巨大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数米宽的伤痕。
而那些伸展过来的触手也被兄妹两人尽数斩落。
他们的宝具同样是自我强化类型的，虽然缺乏巨大威力的爆发，但只要调整爆发出力的程度，就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做到长时间的维持。
不断的给魔神留下伤口，不断的在天空中穿梭，仿佛真正的启明星一般，卷起了剑刃构成的风暴。
即使是庞大如魔神，也肯定存在着‘核心’，即使魔力的来源是人理烧却的能量，但想要将那些能量转化成自己的魔力的话，肯定需要触媒。
也就是——‘圣杯’
依靠着自身的灵活与魔神的臃肿，一直持续到找到圣杯的话，或许真的可以胜利吧。
......然而，海洋权柄中的‘生命’的权能，同样被佛钮司以魔术‘海皇波塞冬式’再现了。
只要魔力足够，再深的伤口也会被瞬间修复，但耗尽佛钮司的魔力这件事本身却是不可能的。
但——
赫克托尔维持着举枪准备投掷的姿势。
“办法这东西，只要努力想的话，总归会比问题多......”
赫克托尔嘀咕着。
“......不管成功率再怎么低。”
在双子星神吸引了魔神注意力的刹那间，赫克托尔抓住了一瞬间的破绽，将自己开战之前就一直储蓄准备的魔力，全部释放了出来。
“毕竟是被信赖着，所以大叔我也要努力啊——”
宝具发动。
伴随着赫克托尔包裹着右臂的机械臂末端如火箭般的能量喷发，就算是对飞行道具特化的防御中最高等级的『炽天覆七重圆环』也会被粉碎六片，能够粉碎一切守护，拥有‘无视一切防御’概念的宝具，脱手而出！
“『不毁之极枪（durlindanapilum）』！”
不毁之极枪燃烧着巨大的能量，化作了直径接近八米的巨大炎柱子，硬生生的扎在了魔神柱硕大的身体上！
无视防御的性质让它成功引发了大爆炸，在佛钮司的身上炸出来一个直径接近二十米的巨坑！
双子星神抓住了这个机会，兄妹两人握紧了对方的手，十指紧扣，抓紧了手里的武器，向着赫克托尔炸出来的巨大的口子，旋转着、旋转着——
“......我以船长的身份命令你们。”
伊阿宋虚弱，似乎还带有些许微不可查的......仿佛哭腔般的感情的声音，在双子的耳边响起。
“为了我的胜利，为了我的荣光......去死吧。”
卡斯托尔冷哼了声。
波鲁克斯只是微笑着，用温柔的声音告诉自己的船长：
“......要更加珍视自己身边的人啊，伊阿宋船长。”
然后，双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全力启动两人体内的神核，不断的将他们的力量提升、提升、提升——
超越极限之后，也依旧去提升！
他们早就知道，即使来到了这里，也不可能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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