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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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女子惊慌失措地羞怯呼声,透过阁楼的地板,传入了下方的演武厅。
  
  声音旖旎动人,但不是每个人听起来,都会觉得很有意思!
  
  上官老祖站在窗口,面无表情,凝望着外面的云海,看不出眼底的神色。
  
  一个是此生唯二的闺蜜,一个是最器重的晚辈、女婿。
  
  听见这声代表突破界限的呢喃,上官老祖心底的感受,恐怕只有姜怡能懂。
  
  不对,姜怡可能也不懂,因为姜怡没有在报复清婉、灵烨时,输的这么彻底。
  
  不过上官老祖终究不是姜怡,位列山巅千年,早看透了人间七情六欲、爱恨纠葛,心智之坚韧远非常人可比。
  
  上官老祖始终没露出任何表情,只在窗前凝望片刻,就转身大步往外走去,绣鞋踩过地板,发出沉闷声响:
  
  咚、咚、咚……
  
  声响透过地板,传入上方的卧室。
  
  !!
  
  桃花尊主终于回过神来,惊得一哆嗦,差点把左凌泉舌头咬掉,她猛地推开左凌泉的肩膀,偏过头:
  
  “呸呸呸!你……”
  
  桃花尊主站起身来,面红如血,眸子里水汪汪,用手背擦着唇角,怒目望着面前的小屁孩:
  
  “你疯了你?”
  
  左凌泉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能真亲上,有点受宠若惊,连手都忘了乱摸。
  
  见莹莹姐又生气了,左凌泉没了刚才的尴尬,和颜悦色笑道:
  
  “我……”
  
  “你还笑得出来啊!”
  
  桃花尊主人都是懵的,双肩压不住地颤抖,想打左凌泉一顿又下不去手,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恼火说着: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呀,崔莹莹,桃花尊主。”
  
  “我多大你知道吗?”
  
  “三千多岁吧……”
  
  “知道你还敢亲本尊?”
  
  左凌泉略微寻思了下,有些疑惑:
  
  “不能吗?”
  
  “……”
  
  桃花尊主哑然——对哦,都是单身修士,又没乱七八糟的师徒、血缘,当道侣确实没啥问题……
  
  呸——我在想什么?
  
  “我是九宗尊主,和上官玉堂一辈儿,你这是欺师灭祖你知道吗?”
  
  “是吗?”
  
  左凌泉微微歪头,不大理解这说法——他亲老祖都不算欺师灭祖,亲莹莹姐怎么会算呢?
  
  桃花尊主其实自己也不理解,反正觉得就是不行,她严肃道:
  
  “此事被上官玉堂……还有其他尊主知道,我还怎么当尊主老祖?你……你年纪小,我只当你一时冲动,此事只是无心之失……”
  
  左凌泉连忙摇头,他好不容易才捅破窗户纸,岂能再将窗户补上,认真道:
  
  “上次我在北疆摸莹莹姐,确实是无心,但这次我是实打实故意……”
  
  ?!
  
  桃花尊主美眸一沉,抬起手来: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尊抽你?”
  
  手儿一抬,水绿色的袖子从手腕滑下,露出了戴在雪腻皓腕上,淡粉色的芙蓉玉镯子。
  
  桃花尊主余光瞄见,和触电似的,忙把手放在了背后,换成了右手高抬作势欲打。
  
  左凌泉眼神古怪,见莹莹姐恼羞成怒了,没有再直来直去,依着意思道:
  
  “好吧,嗯……刚才是无心之失,我……我抽筋,不小心蹭到了莹莹姐的嘴……”
  
  都伸舌头了,还不小心?
  
  桃花尊主衣襟起伏不定,感觉头都有点晕,说什么做什么都感觉不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她转身走向房门:
  
  “你给本尊老实养伤,敢把这事儿说出去,辱没了本尊清誉,上官玉堂都保不住你。”
  
  “诶?”
  
  “又怎么啦?”
  
  凶巴巴回头!
  
  左凌泉靠在床头,示意还插在胳膊上的针:
  
  “额……这个伤……”
  
  “谁让你拔剑砍自己?本尊没时间,你自己慢慢折腾去。”
  
  桃花尊主不敢在这闺房里多待一息时间,说着话就出了屋子,把门猛地带上了。
  
  嘭——
  
  左凌泉身体虚弱不好起身,只能靠在床头目送。
  
  脚步声渐行渐远……
  
  左凌泉心底同样没平静下来,此时一个人靠在床头,回想方才的事情,其实也有点意外。
  
  又打我嘴巴,又不躲,又不承认……
  
  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好甜,用的胭脂恐怕不一般……
  
  左凌泉舔了下香腻犹存的嘴唇,低头看向胳膊上的乌黑剑痕,用手碰了下针,结果抽了一口凉气:
  
  “嘶!”
  
  凉气尚未抽完,房门又忽然打开,一道人影快步走了进来。
  
  左凌泉以为莹莹姐去而复返,眼神微喜:
  
  “莹……煣……上官前辈?!”
  
  左凌泉浑身一震!
  
  进来的女子气质柔婉,看起来是静煣,但转身的瞬间,就气质瞬变,身形好似长了几百丈,以鸟瞰众生之姿,居望向他。
  
  左凌泉不知为何,十分心虚。
  
  也是在此时,左凌泉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老祖和桃花尊主向来不对付,天天吵架,要是知道他和桃花尊主亲嘴,怕是会弄死他!
  
  难不成老祖已经发现了?
  
  我命休矣!
  
  左凌泉心底有点惊恐,不动声色坐直身体,含笑道:
  
  “前辈,你怎么来了?”
  
  上官老祖神色如往日一样无波无澜,凝望左凌泉一眼后,来到床榻边坐下,直接握住左凌泉的手,帮忙扎针:
  
  “身体感觉如何?”
  
  左凌泉见老祖没发火,心里松了口气,但马上就是浑身一抽:
  
  “嘶——疼疼疼……”
  
  一股难以逾越的剧痛从胳膊上传来,左凌泉脸色直接青了。
  
  刚才桃花尊主手法温润,做起来很舒服。
  
  而老祖感觉就是铁匠当技师上钟,手法相当残暴!
  
  虽然疗伤速度比桃花尊主稍快,但照这情况持续下去,针没扎完他就已经咽气了。
  
  左凌泉绷紧身体,咬牙道:
  
  “前辈,额……那什么,要不我自己来……”
  
  上官老祖面无表情,贴心帮左凌泉扎针,没有停下的意思:
  
  “堂堂男儿,这点疼都受不住?”
  
  左凌泉嘴角直抽抽:“额……也不是受不住,就是……”
  
  “那不就得了,强者刮骨去毒、剜肉疗伤都不皱眉头,你莫非不行?”
  
  男人岂能说自己不行,特别是在老子们面前。
  
  左凌泉咬牙点头。
  
  上官老祖把软着放在膝上,以同样的姿势给左凌泉扎针,看了眼放在妆台上的佩剑:
  
  “今天表现不错。人是人,兵器是兵器,各有各的职责,你能有这种想法,就不辱没这把剑。但以后还是要注意,你现在确实没本事掌控它,若不是本尊早有预料,给剑上了保险,你拔出来就得躺个几年。”
  
  “额……是吗……”
  
  左凌泉额头冒汗,双腿绷得笔直,都听不清老祖在说什么。
  
  “破锋城的事儿,还有屈家,本尊自会处理,你不用管了;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短时间没法再历练,直接去绝剑仙宗吧。”
  
  “好。”
  
  ……
  
  上官老祖说了两句,可能是觉得一只手疗伤太慢,左手又拿了一根针,双管齐下。
  
  “嘶——”
  
  左凌泉实在坐不住,身体绷直,左手轻拍老祖的大腿,咬牙道:
  
  “那什么……前辈,你是不是生气了?”
  
  上官老祖用着静煣的身体,自然不在意左凌泉的触碰,微笑道:
  
  “本尊生什么气?你慢慢能独当一面,有自己的选择和主见,本尊高兴还来不及。”
  
  “不是……”
  
  上官老祖回过头来,询问道:
  
  “是不是本尊的医术,不如桃花尊主?”
  
  啥?
  
  我说是,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左凌泉欲哭无泪:“怎么会,挺好的……”他默默闭嘴,眼底还流露出了几分感谢。
  
  “哼。修行中人就该如此,有万般苦难,也要咬牙硬抗……”
  
  老祖今天格外温柔。
  
  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听起来都是大道理,但仔细想又没啥重点。
  
  左凌泉以前很想和上官老祖多聊聊,哪怕只是多呆一会儿也能高兴许久,但此时此刻,只觉度日如年!
  
  上官老祖贴心疗伤,其实也就持续了半刻钟,但左凌泉最后已经不说话了,只是闭着眼睛怀疑人生。
  
  老祖见此才停下了动作:
  
  “你的伤势静煣操心的很,让本尊过来看看,本尊拗不过她。不过本尊时间不多,今天就到这儿,明天再来帮你治伤。”
  
  “哦……啊?”
  
  左凌泉睁开眼睛,面如死灰。
  
  “怎么,嫌弃本尊手重?”
  
  “没有没有,我是高兴,求之不得,呵呵呵呵呵……”
  
  左凌泉感动得都快哭了。
  
  上官老祖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墙壁上的画像,稍微顿了片刻后,步履盈盈出了房间。
  
  嘭——
  
  房门关上。
  
  左凌泉笑容僵硬的目送,直到老祖的身影消失,才猛抽了一口凉气,想着起身去找莹莹姐,软磨硬泡也要让她赶快把自己治好。
  
  但左凌泉还没动,房门又是“嘭——”的一声,被人给推开了,汤静煣冲进了屋里。
  
  左凌泉以为老祖去而复返,惊得差点抽过去,听见声音才松了口气:
  
  “这婆娘,走这么急作甚……小左,你没事吧?”
  
  左凌泉人都麻了,但在媳妇面前不能露出虚弱之色,强颜欢笑:
  
  “没事,小伤罢了,别担心。”
  
  汤静煣小跑到床榻边,也不敢乱碰,眼神关切:
  
  “婆娘的本事大不大?应该很快能把你治好吧?刚才她让我封闭神识,我没瞧见她给你怎么治伤。”
  
  封闭神识?
  
  左凌泉有点疑惑。
  
  对于静煣的询问,他总不能说老祖不行,含笑回应:
  
  “老祖治伤很快,治好要不了多久。”
  
  “那就好,我和她说一声,让她没事儿就过来……”
  
  “嗯?!额……那什么,老祖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老打扰不好……”
  
  “治伤要紧,我去和她说,她答应的话,你不好意思个什么……”
  
  啪——
  
  一声充满弹性的脆响。
  
  ?
  
  汤静煣正在查看左凌泉胳膊的伤势,臀儿微疼,话语一顿,抬眼望向左凌泉,本想问:“你打我作甚?”。
  
  不过马上又明白了‘意思’。
  
  大晚上,在床榻上,相公拍屁股,还能作甚……
  
  汤静煣熟美脸儿一红,露出小媳妇般的羞涩笑容,默默起身,灭了屋里的灯火,又把门栓插上,小碎步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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