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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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翻跳出棺材,看着灵堂白幡上那个大大的“奠”字,心在泣血。他回头再看了苏云瑶一眼,然后慢慢消逝在众人惊恐的视野中。羽衣回到家中,望着母亲那雪花般的白发,心中不忍,问道:“娘,孩儿是怎么回来的?”母亲没有明白,不解地问道:“你这不是走回来的么?”
  羽衣才发现自己的语病,纠正地问道:“孩儿想问的是,今天孩儿醒来之前是怎么回到家的?”
  母亲的眼神闪烁不定,道:“你自己走回来的。”
  “一个人睡着了,怎么会自己走回来呢?”羽衣不解地道。
  “四天前的清晨,你一个人眯着眼睛,恍恍惚惚地赶回家,我跟你爹怎么喊你你都不醒,一到床上就呼噜直响。”母亲解释地道。
  羽衣似乎懂了,双眼直盯着母亲,只觉得母亲的眼睛一直在闪避他。羽衣深深地望着母亲,心中一痛,跪了下来,双眼发痒,却连点湿润的水分都没有。
  母亲惊慌地扶着他,害怕地问道:“孩子,你……你这是,这是要干嘛?”
  羽衣哽咽地道:“孩儿对不起您,孩儿没听您的话,孩儿以前觉得命运不该由老天决定,自己的幸福该由自己去争取。”说着泣不成声,可是眼睛干涩地难受,他擦了擦眼睛,道:“孩儿自己的幸福不仅没争取到,还害了云瑶。”
  “这都是命啊!”母亲哭了起来。
  “不是,这不是命!”父亲的声音在羽衣耳边传来,羽衣转过头去,一身灰黄葛衣麻布的父亲高高地立在他身后。
  “爹,为什么?”羽衣心中酸楚,道:“孩儿想替云瑶报仇。”
  父亲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头,道:“孩子,为父一直叫你忍着,不要多生事端,是因为爹可以养你。爹养了你,却没本事保护你啊。”顿了顿,道:“可是那天看着罗应卿提捏着你的后颈送你回来,就像狼叼着羊,还骂你狗杂种,爹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
  “娘!”羽衣不解地看着母亲,母亲低下了头去,她刚才撒了谎。母亲对孩子的爱,总是不自觉地想去保护他,不让他受耻辱。
  “孩子,爹替你取名为衣,就是要你活得有尊严,有衣穿,能感受到人间冷暖。云瑶的死,爹也能猜到几分,别的事,咱们都能忍,可一个爱你的人如此受辱,你要是再忍,那还是男人吗?”父亲郑重地道。
  “我要报仇!”羽衣咬牙道。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儿子,你有你的路要走,你去吧!”父亲铿锵地道。
  “不,羽衣是咱们的儿子。”母亲慌了,她害怕,她抗拒,用力拉着羽衣。
  “他永远是我们的儿子,可今后他不再是我们的儿子。”父亲转过身去,一滴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羽衣不解地望着父亲,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你不信命,我也不信命,生死无常,你若要追求幸福,你就要有胆量去闯。我听说,能到西方极乐世界的人,都是出了家的人。只有脱离了家,你才有机会享受极乐。”
  “不!如果仅仅为了到西方极乐世界,我绝不!”羽衣绝望地道。
  “那云瑶呢?她死了,因为你没有保护到她;她死了,因为你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她死了。那你要不要报仇?”父亲血淋淋地剖开他的心。
  “我要报仇。”羽衣怒道。
  “你要报仇,你若不脱离这个家,你就要连累我跟你娘,难道你忍心吗?”父亲一字不让地道。
  “我……”羽衣无言以对,想起了那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的人。他不由仰天一声长啸,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离了窝的雏鹰才会成长为展翅高飞的雄鹰。”父亲淳淳道:“一件衣服,可以是由丝绸做的,也可以是由麻布做的。丝绸是蚕吐的丝经高温加工得来的,麻布是葛麻的皮经抽剪加工做成的。不管哪一样,都脱离了原来的家,然后经过纺织裁剪针绣才成的衣服。”
  羽衣低下了头,默默地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道:“这是孩儿最后一次喊你们,但你们在孩儿心里,永远都是我的爹和娘。”说着,深情地喊道:“爹!娘!”
  母亲噙着泪水一把抱住他的头大哭,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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