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羌管悠悠霜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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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都回长安多久了,这才想起来叫我们?”坐在徐然对面的光禄勋荀攸之子荀从之。荀攸得他算是老来得子,对此子珍爱异常,自小说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无心入朝,爱走马斗狗,骑射打猎,又受不得军营的苦,只得游手好闲,成天和一帮纨绔子弟吆五喝六,喝酒围猎为乐。
  
  听得徐然的邀请,荀从之是第一个赶到的,拎着品香楼的陈年佳酿当水喝,一下就灌了半壶,喘着粗气坐下,也不等徐然说话,就又道:“这他娘的宵禁,你也是会找事,早不说,我还是偷了我爹的令牌跑出来的。”
  
  徐然仰起脸,含笑看着他:“荀凤回,你很好的,喝着我的酒,说我找事。”
  
  “哟,这是怎么了。”荀从之才看清楚他脑袋上的伤,皱眉端详了一下,一语中的:“骑马摔的?”
  
  徐然老大不乐意的嗯了一声,果见他笑得扬起眉梢:“我爹还说我不学无术,不跟你学学,不行,我得带你去看看他,瞧瞧跟着我们徐小侯爷学完了,脑袋就得磕破了。”徐然的骑射弓马是打军队里锤炼出来的,和他们这些闹着玩的自然不是一个水平,历来武斗都压他一头,此时好不容易找着个由头,荀从之乐得大大损了一通。
  
  徐然经他一说,又想起这伤的来头,咬牙切齿的笑:“可不是打死会拳的,淹死会水的,去年打羌贼崽子都毫发无损,今天倒是栽了个大跟头。”
  
  荀从之见他神色有异,收起玩笑之心:“怎么弄的?”
  
  他认真起来,徐然倒不认真了,漫不经心的:“狗咬的。”
  
  “什么狗这么厉害?在哪儿碰着的,说给我听听,我家那只前日才在城南吃了败仗,正在寻一只扮回威风来。”
  
  徐然听了大感趣味,扬扬眉毛:“你真要找他?”
  
  荀从之微感不妙:“到底什么狗?”
  
  徐然正欲说话,又有两人并肩而来,前后进了屋。<>当先一个嗓门很大,一言就打断了二人私语:“说甚悄悄话呢,就知道荀凤回来得是最早的,谁赶得上他。”正是孔铮,山东孔家人,现在朝中任卫尉丞,生的高大威猛,身长八尺,阔口宽鼻,肤色黝黑,双目如炬。
  
  他身后跟着司马昂。司马昂是文官,任兰台御史中丞,身形与孔铮一比更显瘦弱,月白大袖长袍裹在身上越发显得单薄,眉目柔和,笑意微微,看到屋中二人,跟在孔铮后说了一句:“贺子清凯旋归来,去年那一战昂在朝中多有耳闻,实在是痛快。”
  
  一时人齐了,屋中杯盏交错,谈笑声将屏障后的琵琶响也盖了过去,这长安的雨、范阳的风沙、大漠的荒芜、终南山上飞禽走兽,都成了一碟下酒菜,好友在侧,美酒在案,酣畅淋漓。
  
  一轮酒下去,徐然额上渗出汗,他伸手擦拭,碰着了伤口,面上肌肉狠狠一跳,不作一声。司马昂就坐在他身侧,将他这一瞬的僵硬收入目中,恐他再喝于伤势无益处,便道:“尝闻白马义从纵横燕代,无往不胜,可惜我等不得上疆场一观,子清不如将如何退敌杀贼的,与我等细细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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