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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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闻京师之人提起殿下诗才斐然,不巧今日有幸碰见,只是殿下这词开头前两句反过来意境音韵似乎更为流畅,不知后半阕为何?”
  声音从背后响起,不知何时麟青砚站在了他身后,几步外大理寺监察司的特使小姐神色平静,一身戎装,未披甲胄,那头一度令她烦忧的金发柔顺如瀑。
  “更吹落,星如雨,东风夜放花千树。”
  “嗯哼?”
  麟青砚的错愕转瞬即逝,垮下脸,虽然她对诗词方面造诣并不高,但碍于见识,还是能听得出这两者之间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东西。
  前一首所表达的惋惜和无奈与后半阕所描绘的灿烂盛景根本没有任何联系,不过单凭两句来看,都足以称的上是名句。
  “殿下何必逗我。”
  他回过身,像是才看见站在身后的麟青砚。
  “呀,麟监军几时来的?”
  麟青砚脸色更黑,但碍于情面,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她心里憋着气。
  麟青砚抬手行礼。
  “下官来此有一会了。”
  “怎得监军都不知会孤一声,怠慢监军了,勿怪。”
  “不敢,怎好打扰殿下。”
  麟青砚说,心里明白这是故意的,她没什么好气。
  “孤一直在想,监军何时会来,不巧监军这就来了。”
  麟青砚愣了愣。
  “殿下知道我会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
  麟青砚神色怪异起来,终于没在计较之前被捉弄的场面,她看着武王,放下手后神色渐渐变得郑重下来。
  “殿下不必和下官打哑谜,既然殿下知道下官会来,那下官就开门见山了。”
  “监军不妨一说,孤听着呢。”
  “下官听闻昨夜殿下亲率一队玄甲离营,晨时方归,下官身系监军之责,不知殿下所为何事,还请殿下为下官解惑。”
  麟青砚态度平和,礼仪进退有据,紫色眼底却没有半分的畏缩与谦卑。
  “监军为此事来?”他问。
  “身担重责,不敢怠慢,若是下官言语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监军何罪之有?”
  “既如此,请殿下解惑。”
  幸好她说的是解惑,而不是坐在大理寺公堂之上,堂木一拍,两旁杀威棒下,大喝一声,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若是不招,狗头铡伺候。
  “孤听闻,监军出身系大理寺监察使司,想必于监察缇骑一道深有心得?”
  “大理寺掌天下刑律修订,非是殿下所言监察缇骑,两者区别甚大,监察司是只负责走访四方,专属纠察,辨明冤枉,提督各地,以正天下风纪。”麟青砚回答的一板一眼。
  “有区别?”
  “监察使不是缇骑,也不行缇骑事。”她严肃的说,虽然在百官和民间的眼中,他们的确比缇骑还要可怕。
  “即使孤亲自告诉监军所为何事,以监军之心性必然也得亲自暗访确认一番,既如此,监军何不自查,也好叫孤领教领教天下闻名的监察使如何辨明冤枉,可好?”
  麟青砚怔了怔。
  她的目光落在武王身上,对方神色平静,所以麟青砚最忌讳与大内之人尤其是天家事打交道,他们一个个喜怒不形于色,根本分不清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而且一不注意还容易身担干系,惹上祸端。
  麟青砚也是这样。
  她开始分不清对方到底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想要试探自己,还是说他昨夜真的去做了什么,又或者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为了把自己的目光引向别处。
  但有一点,武王说的没错,即使今日武王回答了她,她还是会去调查确认一番才肯放心,尤其是这座军营处处透着一种诡异。
  “麟监军以为如何?”
  “殿下,下官敢问,此举是否有不妥之处。”
  “无有不妥。”他摇头回答:“监军今日来,不也正是在提前告知孤一声让孤有个准备,既是这样,孤以为监军不必废此周折。”
  麟青砚越发不迟疑起来,她的确是打着这个目的,先过来通个气,即使之后她再去调查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在这座军营里,她若是想走访打听,就避不开武王卫的将士。
  可现在对方回答的这么干脆,反而让她心里没底。
  但麟青砚打定了注意,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她必须知道他们昨夜做了什么,这是她的职责同样是监察使的本分。
  可是在任何地方,铁面无私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谢过殿下。”
  “不必急着谢,既然孤予监军行了方便,那孤自然得设个期限。”
  “不知殿下为期几何?”
  “三日为限,三日之内,监军若能查清此事,从此以后监军和监军带来的人可在诸营将中自由行走。”
  “若不能?”
  “此事就是作罢。”
  “……”
  所以说麟青砚不愿意和大内的人打交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故意还是真做了什么。
  麟青砚离开后前往了玄甲营的营地,直到从军士口中了解到不久前曹见知已经带着玄甲左卫前往了先登营驻地,不巧的是,昨夜随队离开的正好是玄甲左卫中的两队,而此时即使她立即出发,追上他们也是不可能的,更不要提即使追上急行军的玄甲左卫,对方也不会因为她的事而停留哪怕片刻,又何止是让她打听作为随队的左卫将士们的所见所闻。
  麟青砚知道,她或许被耍了。
  武王早知道她会过来,所以提前将有关系的玄甲派往了前线,算算时日,三天之内她根本没法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其中关节,而唯一知道武王带玄甲们去做了什么的,在这座营地里只有他自己。
  麟青砚进到大营时,看到武王正坐在桌案后翻阅前线军报。
  年轻的监察使一言不发,远远站在营房门口,心情和神色都算不得太好,毕竟作为一名监察使,她在几刻前被人给摆了一道,可想而知她现在心里该死一种怎样的心情。
  “麟监军来了啊。”
  她看到坐在桌案后的人抬起视线,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意外。
  “监军真不亏是监察司的人,短短几刻就已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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