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北疆会猎 二 :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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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默心里,对这片大地上的人和事永远保持着同一个看法。
  他从不认为谁或者某件事就一定是正确和错误的,他也从不只从一个片面的角度去看待同一个问题,或许正是因此,对他而言,他始终没法从自己为自己划下的枷锁和囚牢中得到真正的解脱。
  他已经习惯了去听,去看,去看,去质疑,然后再判断,他有了一种正是这片大地上的多数人所欠缺的东西,一个独立的思想。
  每个人都该有他们自己的独立思想,学会去思考,学会从更多的眼光去看待一个问题,得出结论,然后再做出属于自己的判断。
  可往常人都不愿意这么去做,因为那太累,因为理解别人始终要比理解自己更为困难,因为思考,往往得面临被否认的现实,因为思考就得去求证,而求证的这个过程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得不偿失。
  所以人们习惯了人云亦云,习惯了听从别人做出的判断,学会了跟随大多数的脚步,又为此,他们自以为成为了大多数。
  思想的战争无形却更加致命,它多半被人所忽略,却又在任何一处都能见着它的影子,陈默在卡兹戴尔时已然对此深有体会。
  或许不过是他的身世和经历让他习惯了用怀疑的目光去看待周围的一切,又在这种曲折的过程中,他没有丢失自己仅剩不多的良善,以至于后来他变成了如今这幅两不相接的模样。
  或许不过是他为自己在某个地方划下了一条底线,并以此告诫自己,他最终该如何去选择,又该如何去活着。
  活着向来是个没什么定义的词,活着的意义,或许就是活着本身罢了。
  乌萨斯军队与炎国边军的第一次碰撞在北方乌拉尔裂谷前冬去春来的平原上拉开序幕。
  对乌萨斯而言,位于乌拉尔裂谷上方驻扎的第四集团军是北方攻势的第二道阵线,而更远,在乌东边境防备的第五集团军不仅承担着防备东国动向的任务,同样作为抗衡战线以南炎国驻军的第三战场。
  两个集团军随时都做好了准备支援整片北疆边境领土战况的准备,而在炎国方面,武王军所防备的第三集团会成为这场战事爆发的第一个节点。
  乌萨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假使他们能在乌拉尔裂谷前方击溃防御边境的炎国军队打开炎国这场战争的突破口,那么北方的第四集团军和第五集团军趁着这场战争突破口的打开,趁势而下,在整个北方战争的地形和战略要地来看,乌拉尔裂谷前方东宁平原上的炎国军团是防备乌萨斯南下的重要战略关口。
  只有打通了这个点,乌萨斯的第三集团军和北方的第四集团军才能连接起来,并对炎国北线的防御阵列行成有力的包夹与合围,占据战略的主动。
  这一战势在必行。
  若是乌萨斯第四集团军贸然南下,很可能陷入炎国两个军团的包夹之下,而第三集团军前的武王军随时能够切断第三集团军对位于他们东北部第四集团的有利支援,等待第四集团军的将是没有任何后续攻势价值的徒劳进攻。
  乌萨斯军队无论如何也无法绕过堵在他们面前的一整个军团而进行南下。
  纵观乌萨斯过往所经历过的战争史,乌萨斯人的战术与战略依然停留在过去的思维,他们习惯于围绕一个突破点而使用大规模集团化强攻战术,由此也造成了乌萨斯所经历的每一次战争,从结果来看,纵然取得了胜利,获胜所造成的人员牺牲依然无比巨大。
  在过往的战争上,这种方式通常能让敌国在和乌萨斯的抗衡中不得不顺应他们的战争脚步,落入他们的战争规划,并在不具备的庞大战略纵深的国家,行成压倒性优势。
  在打开突破口,迫使敌方与自己进行大规模损耗互换后,乌萨斯的大规模军团将长驱直入,不费吹灰之力取得整场战争的胜利。
  乌萨斯的每一次战争,无论胜败,其过程都无比血腥,乌萨斯征召兵的伤亡数额连年攀升。
  他们习惯了在某一处战场上集结大部分作战力量,对敌人行成压倒性的战争攻势,在新皇改革军事成功的那段时日里,这样的作战方式使得乌萨斯吞并了大量土地,并在四皇会战后,以巨大的牺牲击败了位于东部战场上的高卢军队,一度对莱塔尼亚构成重大军事胁迫。
  战争所创造的巨大收益与改革而来的经济实力崛起,使得乌萨斯有能力继续维持这种损耗巨大的作战方式和较高的军队作战意志。
  但在新皇逝世后,随着国内政治矛盾的冲突不断与经济态势的逐渐下滑,大叛乱后证明乌萨斯人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种为战争不顾一切的牺牲精神,乌萨斯人也没有余力继续维持他们所仰仗的集团化大规划攻势。
  过往战争所遗留下来的创伤使得乌萨斯的适龄征召兵名额不断减少,至今为止,由于数十年的穷兵窦武,乌萨斯民间早已无力继续为军队付出足够形成过往军事理念的士兵人数。
  乌萨斯正处于一个青黄不接,且民间负担极其严重的阶段,新皇的改革不顺,国内军权派与改革派的矛盾日益突出。
  战争从来不能脱离政治,而乌萨斯的政治局势并不明朗,至少在决定向炎国开战之前,乌萨斯国内对此的争论到现在依然没有停歇,议会上以旧军权派和少壮派虽然同意了战争的进行,可至于该打到何种程度,又该以何种方式收尾,或许乌萨斯人自身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老近卫军们在富丽堂皇的圣骏堡帝国议会上依然秉持当初那套军事理念,对战事的前景无比看好,而放在如今的战场,他们必然要为此而承担不小的代价。
  对生活在乌萨斯这片北方冷冽土地的国家和人民而言,他们做梦都想去一个春暖花开,气温适应的土地上生活和耕种,花费巨大精力和牺牲构筑的北方冻土防线,以及南方占据温和土地却麻木腐朽的他国,这也是造成乌萨斯不断企图南下并和周边国家,尤其是卡西米尔和莱塔尼亚发生十数次军事冲突的主要原因,也是造成如今乌萨斯人将目光放到北方的原因之一。
  不仅国内的矛盾需要倾斜,少壮军权派的意志需要回应,同样乌萨斯国内日益艰难的经济和工业改革也在促使新皇和他的议会对新贵族和新军权们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进而也导致了这场战争的出现。
  4月底,乌萨斯第三集团军在北方进行的第一场攻势没有取得应有的顺利,炎乌双方于乌拉尔裂谷展开了第一次军事会战,双方都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于炎国而言,将乌萨斯军队抵挡在国境线以外称的上是一场胜利,但于乌萨斯而言,在终于做出作战部署,将三个集团军平移到南方后,没有取得丝毫优势也间接让他们认清了炎国的军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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