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前程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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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熊又在龙门外环出城的隐蔽关口台阶前坐下,她没再去理会地上的般若了。
  直到耳畔机车在隧道中的轰鸣声彻底消失不见,星熊仍然显得有些怅然若失,作为朋友和同事,星熊今天出现在了这里,拦在陈的面前。
  她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陈晖洁,只是发生在星熊身上同样的事,她不希望陈再去体会一遍,那泛苦的味道留在口腔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淡,它的滋味永远都留在星熊心上,是她过去的刻痕,因为只有牢牢记住这些,星熊才能不断提醒自己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自己又不该做。
  为了某个心中偏执的正确而去一意孤行做某件事是最蠢的,星熊有过这种经历,她那时以为正确的事,回过头现在看来,其实傻的可以,如果现在的自己再遇到过去的自己,星熊一定毫不犹豫上去给过去的自己一拳。
  可这世上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都是无法挽回和重来的,人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记住它,然后提醒自己别再去重蹈覆辙。
  星熊不能确定陈是不是在重蹈她的覆侧,虽然有些事因为不同的人,不同的经历所以看起来不一样,但实际上道理是相通的,星熊不愿意陈事后为了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后悔,不管结果如何,这世间的事大多不不遂人愿,星熊怕陈毁了自己,毕竟她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路遇不平绝不踌躇,踏步向前迎难而上,但也大多因为这种意气,像这般人若是身在大家贵族,身世不凡多有一番作为,可倘若只作为一个普通人,那就害了自己。
  星熊不知道陈算那种,她好像什么都沾一点边,但又好像和所有人以为的都不一样,星熊曾经在陈的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模样,陈比她做的要好,她本来可以一直这样好下去。
  可有些时候,陈却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想法,是她自己让自己沉浸进去,那些主观的想法和念头引导着陈的思绪,所以往常星熊能看的比陈更多。
  至少在陈和魏彦吾之间,无论是星熊还是九都能看出魏彦吾对陈的期许,偏偏只有陈自己对此视若无睹,或者说她对魏彦吾的印象让她从来不敢朝这方面去想。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些过去在她心底打成了一个死结,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替她解开。
  星熊再抬起头的时候,脚步声停在了她面前,一双短靴,向上是黑色的奢侈名牌丝袜,诗怀雅站在法术过后满地狼藉的台阶下,微微仰头望着坐在台阶上的星熊。
  她琥珀色的眼底一片平静,看不出多少情绪。
  目光对视后,星熊露出后知后觉的笑容。
  “是missy啊,你来了?”
  诗怀雅蹙起眉。“你受伤了?谁做的。”
  她看见星熊手臂上的鲜血,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星熊的脸色带着些许苍白,高大的鬼坐在废弃城区的荒凉台阶上,阴沉的天空下,周围是废弃破败的建筑,那身影说不出的落寞。
  她手臂上的伤口早已停止了流血,赤霄的剑气划伤了她,那些伤口看上去密集,但实际上星熊自己最清楚不过,陈最终还是留了手。
  说什么绝不留情,这个谎话精。
  其实她们都是谎话精。
  “不碍事,皮外伤,我可是鬼啊,这点小伤一会就好了。”
  “是是,你是鬼身材又大,流点血对你来说没什么关系。”诗怀雅敷衍着,话语里没有任何诚意。
  其实她已经从星熊身上的伤口和周围的情况判断出了让星熊受伤的人,般若上遍布的划痕,缺失的一角,星熊手臂上那像是被锋利武器切割的伤痕以及不远处被一切为二的建筑,剑气肆虐后在街道和建筑留下的道道交错痕迹。
  整个龙门有能耐造成这些,还在造成这些后连星熊都没能拦住的人也就只剩下一个,别的人或许有能耐复制相同的场景,但绝没有可能让星熊落寞的一个人坐在台阶上。
  “那个讨厌的陈,她伤了你,然后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离开了龙门,是吗?”
  微微的沉默后,诗怀雅抿了抿嘴唇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星熊短暂愣了愣。
  “是啊,我没拦下她。”她这么说。
  “为什么?”
  “她对我拔了刀,她下定了决心,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把握在不伤她性命的前提下和她搏命,所以我退让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诗怀雅摇头说:“她有心事我看的出来,这两天她居然没有和我……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有问题。”
  “我问的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她要去哪儿,丢下近卫局一堆摊子,好好的督察组组长不当,究竟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做?”
  诗怀雅看着星熊问,她知道星熊肯定知道的要比自己多,既然星熊没有留下她,那肯定有某种理由,诗怀雅必须承认她对陈没有星熊那么了解,虽然她时常说陈应该因为渎职而卸下督察组的职位,让她来接管近卫局,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但真到了这天,诗怀雅心里反而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她不会承认是因为她已经习惯在督察组和陈的争吵,习惯了现在这种生活,不过是因为没有一个正蠢材顶在前面,做什么诗怀雅都觉得缺了点什么,可等到她回来,诗怀雅绝对又会立马意识到,当时的自己会这么想真是蠢的可以。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她想要的不是陈因为某种原因而卸职,她想要的不过是在那个讨厌的陈面前看着她一脸沮丧的模样然后当着她的面接过近卫局,告诉她自己能做的比她好的多,当面戳她的糗事,诗怀雅无数次幻想这种场景,幻想自己大仇得报的畅快。
  “这是她的家事。”
  “家事?”诗怀雅愣了下:“她还能有什么家事,她早就离开了她的家族,她的家人不就剩下那么两三个人,一个魏长官还有她的女儿,她还能有……”
  诗怀雅的话语忽然停顿下来,她看着星熊望着自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忘了点什么,不,应该是说是陈从来没有提起那个人,那个人在陈的生活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很少有人会去留意陈晖洁还有个丈夫。
  “所以……”
  “就是这样。”
  “什么时候?”
  “……”星熊没有回答。
  “不能说。”
  “这也是为了你好,missy,抱歉,毕竟你的家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好吧,既然是你说的,那我不问就是。”诗怀雅没有追问下去,她又说:“她要去哪儿?”
  “……乌萨斯。”
  “乌萨斯不是正要和炎国开战吗,她什么时候去不好,偏偏挑现在。”诗怀雅又没忍住抱怨,星熊用无奈的目光看着她。
  “她有她的理由,除了她自己,没人清楚这些。”星熊说。
  “呵,这倒是,成天冷着一张脸,有什么事都压在心底,像台不知疲倦机器一样,我都怕她有天把自己憋出问题。”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谁叫她有个好女儿呢。”诗怀雅轻哼了声:“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近卫局怎么办。”
  “老陈说她向魏长官提交了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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