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逢……总是别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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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忌讳的事,做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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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把任何组织或个人作为信仰,要把那个伟大的理想当做信仰,要把所有人一致认为的理念当做信仰,这样我们的信仰就不会因为这个组织和个人的崩塌而崩塌。”
  “嗯……我蛮喜欢这句。”
  塔露拉捧着陈默写下的文案,她跺着脚在房间内徘徊,陈默只是座在椅上回望着她的,看着她停下脚步,目光却不肯离开手里的文稿。
  “我们的理想要靠我们用双手去实现,在实践中寻求认知,在认知中寻求进步,在进步的过程里不断反思,需要我们自己走,拒绝空想,到实践中去!要多想,在那之前,要多想。”
  她灰色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耀眼的光彩,那姑娘脊背笔直,像极了她性格里藏着的顽强与不屈。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漂亮话谁都会说。”陈默回答,他放下手里的笔,向塔露拉伸出手:“我说你是不是该把稿子还给我了,我才写到一半。”
  塔露拉怔了一下,在陈默保证写完以后一定第一时间给她后,她才恋恋不舍的将手里的稿件还给陈默。
  “我有些等不及了,真心看看你把它写完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还没想过名字。”
  “是该想个名字好。”
  “写完之后再想这些也不迟。”陈默将文稿放回桌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卡兹戴尔那边近几年关于萨卡兹的内战衍生出了一套新的理论,雷德出发前我嘱咐他回来时带上一部分,我想你应该用的着。”
  塔露拉来了些兴趣。
  “和你写的一样吗?”
  陈默摇了摇头。
  “我写的这些和他们那边的东西比起来就是发发牢骚罢了,那套理论是基于萨卡兹和感染者的实际情况出发,结合了萨卡兹内战多年的原因与历史,以及在内战后期,萨卡兹平民和各个群体思想间的转变。”陈默说:“总之,在感染者和社会学方面有很深的认知,而且是基于实际出发,在卡兹戴尔已经接受过检验和运用的成熟理念,虽然萨卡兹们与乌萨斯的情况、感染者有很大的不同,但在工人阶级和社会矛盾的见解,以及感染者的自我认同与自我价值方面对我们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与启发。”
  陈默说了很多,换做了普通感染者恐怕不理解她这番的含义,但塔露拉不同,塔露拉很快抓到了关键点,那就是感染者与实际,而且一定程度上符合感染者于国家结构的矛盾与关系。
  那是格莱的理念,还在不断在错误中修改并结合实际出发的,陈默过去的认知与特蕾西亚多年以来的想法的融合,而在其中,有过太多特蕾西娅许多年来的经历感悟,陈默所做的极为有限。
  没有什么理念是永远不会出错让所有人都认同与幸福的,不管是理念还是其他,都需要不断进步,不断纠正与反思。
  时间是最好的检验者。
  “我有些期待了。”
  “还是不要太过期待的好。”陈默毫不留情给她泼冷水:“萨卡兹和卡兹戴尔的情况毕竟特殊,即使不是感染者他们的处境也不比感染者好多少,他们能用的方式和理论换在乌萨斯和其他国家不一定能行得通。”
  “那至少也有参考的价值,比我们独自摸索不知要好多少倍。”
  塔露拉没有半点泄气,反而越发期待,她毫不介意在陈默的床上坐下,将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陈默身上。
  “你有没有思考过,感染者在乌萨斯所面临的问题?”陈默问。
  塔露拉有些疑惑,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正等陈老师给我解惑呢?今天要给我上什么课呢,陈先生。”
  她故意用战士们习惯称呼陈默的方式来叫出这个名字,规规矩矩将手放在身前,乖巧的像是一名等待上课的好学生。
  “我听阿丽娜说,伊诺这几天都跟在你身边,他没怎么去上课了,你是决定要单独教他吗?”
  “觉得太早了些?”陈默问。
  “不,相反,伊诺能跟在你身边反而让我放心,我们的处境毕竟和普通人不同,孩子也必须接受训练,哪怕不一定要去战斗,但总得学会保护自己,现在如果不去做将来就迟了些,阿丽娜一直说那孩子光是和他说是没用的,他和萨沙不一样,他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
  塔露拉这么说,看着陈默的眼里却带着一抹别样的情绪。
  “这么一看,倒是和某人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你说的这个某人是指我。”
  “我可没这么说。”
  “小塔啊小塔,你以前说阿丽娜尖酸,我觉得你也开始有样学样。”陈默叹了口气,话语里多是无奈。
  “生气了?”塔露拉问,可她在陈默脸上没看出任何生气的表情。
  她喜欢陈默这时候的样子,平凡又普通,总不叫人思索他那些藏起来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哪儿敢。”
  “好了,好了,那我道歉,我不该这么说你。”
  陈默没在她脸上看到丝毫歉意,反而是没半点诚意。
  “你该有点诚意。”
  “怎么才算有诚意?”塔露拉故意问。
  陈默没有回答。
  她站起身,走到陈默面前,陈默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她俯下身嘴唇在陈默侧脸一触即逝。
  “有点像是哄小孩。”
  “明天早上还有会要开,你和我都不能缺席。”她这么说,头顶的灯光在这时候短促的闪烁了几秒,陈默没看清她当时眼里的神情,直到她退后几步,重新坐在床上。
  德拉克的脸颊浮现些许红晕,仿佛在说明她心里也不像是自己表面上露出的这般平静。
  陈默没告诉她自己之所以会突然想到将这些东西写下来了是为了眼前这个姑娘,他终究是要离开的,可感染者和小塔还有好长一段路能走。
  人不再了就会消失,可他留下的东西还在那儿,那些思想,那些话语,它们往往能活的比人更长久,如果有人记住了这些东西,并一代代传承延续,它就永远不会死去。
  陈默没想那么远,也没想那么伟大,就像塔露拉说的,他们也没有多少可参考的东西,在这里起码现在,还没人真正去思考过这些。
  陈默心里还是有些庆幸和遗憾,这两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在这一刻同时出现。
  哪怕明天没有会要开,哪怕他们今晚还有很长的时间,可走到那一步,无论是对陈默还是塔露拉,他们都没做好准备。
  陈默没有再做任何坚持,即使他心里清楚,她面前这姑娘兴许不会拒绝,塔露拉自己也清楚,其实这些事对他和陈默都不重要,因为不重要,所以也无所谓是否有过准备。
  他们之间的感情和联系不会因为是否有过身体上更为亲密的接触而改变,那种接触只会加深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却不是必不可少。
  “如果……我是说如果……”塔露拉又重新开口,断断续续,她错开和陈默的目光。
  话终于没能说出口,这不像是塔露拉的性子,她向来比较直白,可这样的她虽然少见,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诧异。
  陈默知道他想说什么,可陈默不会再犯和在伦蒂尼姆时相同的错,兴许是错,即使后来他想起来既后悔又高兴。
  即使后来连陈默自己说不清,假使重新来过自己是否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他是个幸运的混蛋,幸运的是即使是混账的他同时得到两份无比珍贵的爱情,不幸的是,陈默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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