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那之后……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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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正在发生,而我们对此却无能为力,我们知道乌萨斯有着许多恶事,而感染者不过是诸多恶事之一,我们知道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个极为重要的阶段,这可能将直接影响到今后几十年的光景。
  年轻人们站在生活的门槛上,用他们尚且稚嫩的目光打量周围的一切,他们心里有着热切,这热切能够促使他们为此做些什么,然而热切并非全然是件好事。
  我们当然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对于乌萨斯的热爱以及面对这些问题时的思考,但他们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将为自己带来些什么。
  1075年乌萨斯与东国战争中,以血峰战役标志着乌萨斯战败后,依靠源石工业兴起大多靠金钱购买爵位的新贵族们借机打压和剪除以军工封爵的旧贵族们在军队的势力,然而血峰战争可以看作是乌萨斯新旧贵族之间的权力之争,军权贵族们不甘权力的流逝,企图用一场战争来巩固自身在乌萨斯的话语权。
  事实上,血峰战役乌萨斯并没有输,他们赢得了局部战场的胜利,甚至在整个战场上,一度处于优势,但没能彻底达成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就已然标志着乌萨斯的战败。
  实际上,血峰战役之后,并未真正动摇旧贵族势力的根基,真正让乌萨斯旧军贵们伤筋动骨的是大叛乱事件以后,这场以新皇和帝国议会为首的新贵族和企图瓜分乌萨斯国家权力的大贵族与军权派之间的争斗中,大量军方高级将领被处死或者流放,仅有少数不参政的将领得以幸免,新贵族借此掌握大权,军方与旧军贵们一度遭到严密监视。
  在近代,乌萨斯主要政治矛盾集中于对外扩张与稳定发展的政治冲突之上。
  前任乌萨斯皇帝在任期间大举发动的对外战争,通过不断扩张和区别对待感染者的方式维持帝国的运转以及稳定民众秦旭,然而不断地战争也开始让民众,部分对军和贵族产生了厌倦。
  乌萨斯长期以来歧视感染者的政策使得民众对感染者普遍采取恶劣态度,也因此,各地的感染者运动以及抵抗组织其实不在少数。
  而如今,现任乌萨斯皇帝费奥多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重用以伊斯拉姆-维特为首的帝国议会主和派代表,试图改变乌萨斯的发展方式,但受限于巨大的民众思维惯性,各方面步履艰难。
  在乌萨斯帝国议会内部。
  主和派与主战派向来是乌萨斯两种不同的声音,事实上,如今在乌萨斯占据主战派的正是在大叛乱以后崭露头角一大批中青年高级军官,以及渴望战争为工厂获得更多廉价劳动力与原材料的新工业贵族。
  这两类人一拍即合。
  近代乌萨斯大力发展源石工业与移动城市建立起相当完备的重工业体系,然而,乌萨斯的工业却极度依赖冻原上的矿场,农业也由于地处极寒区而农产品匮乏,农户需承担沉重的赋税,导致了乌萨斯内原料和可用劳动力实际上严重不足,也增加了原始资本的需要付出的成本。
  这群人是如今主战派的有力代表,其中也包括死灰复燃的旧贵族以及以中青年军官为代表的乌萨斯集团军。
  简单的来说,乌萨斯国内如今的主要分歧,在于渴望军功与廉价资本的新兴贵族,他们曾是推翻乌萨斯旧军贵体系的一员,而如今,主战派包括且不限于曾经的乌萨斯旧贵族,这些人共同组成了乌萨斯议会内部的主战派系。
  而主和派其中,甚至也包括了一部风曾经反对皇帝的旧军贵代表们。
  前任乌萨斯先皇统治时期出于对侵略扩张的需求曾一度对感染者的歧视有所收敛,然而大叛乱期间,大量感染者与感染者同情人士的游行示威并演化成的暴力冲突,不仅没有改善感染者的地位,反而加剧了之后乌萨斯对感染者政策的残酷以及感染者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
  在陈默看来,想要改变乌萨斯感染者的处境,首先的改变乌萨斯自身对于感染者这个问题的历史由来,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去改变整个乌萨斯根深蒂固的观念,又如何去改变这个国家现在的统治阶层。
  这势必是一场由上而下的变革,但同样,在这场变革之中,感染者应该处于那个位置,而那些被感染者所遮掩住的矛盾,当这些问题同时爆发之后,感染者又该如何做出取舍。
  问题的重点在于整个乌萨斯的广大民众,而不单单在于将目光局限在乌萨斯的感染者身上。
  雪怪们有着很强的向学心,但陈默却不认为自己是位好老师。
  雪怪告诉陈默,塔露拉也曾和他们讲起过这些,不过塔露拉没讲的太多,大多数时候歧视雪怪们包括感染者们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了些,即使正是这些问题在决定这雪原上感染者们的命运,然而实际上,他们对此却并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不是因为他们目光短浅,也不是因为他们愚昧,而是因为当他们要为生存而费劲千辛万苦时,你不能指望他们还能去思考更多。
  塔露拉却总不愿意放弃。
  “塔露拉说我们也应该学习,了解这个国家,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她说以后我们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城市,我们的学校和医院,感染者能在那里得到教育,得到救治。”
  雪怪这么说。
  “她总爱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那些话时,就连我们都觉得也许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尽管那时候我们肚子里都空荡荡的。”
  这路上雪怪们说起了一些和塔露拉有关的事,从他们在雪原上见到这个年轻的感染者以后,一直到他们并肩而战。
  雪怪们似乎很信任塔露拉,但他们也表示他们明白塔露拉说的那些话只是听起来让人觉得向往,他们都知道那种事做起来会有多难。
  这让陈默想到了霜星。
  雪怪小队的队长,塔露拉在这个队伍里留下了她的痕迹,随着陈默在队伍里待得时间越长,仿佛也就越发明白了塔露拉的想法。
  霜星同样如此,他们心里有着希望,尽管那希望他们并没有抱多少期待,可人都该有一个希望,或者说一个念想,对于这群感染者而言,他们最美好的念想是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奢望尊严,只是为了活下去,他们得告诉自己他们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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