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成为你此生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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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心的触感柔顺丝滑。
小白明世感觉自己就像摸着小狗一样，他眼前的少女发质还不错，那突然紧张闭眼的表情也有点可爱。
意外的安抚，让尼娅惊讶抬起头。
她看向眼前小小身影，没想到小白明世会做出这样温和的举动，说出这些安抚一般的话。
和主观意志无关，自己将其讯息透露给了反螺旋族，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现在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眼前之人……就真的一点都不愤怒吗？
“你认真的吗。”
迟疑中，尼娅只得如此说道：“父亲大人已经离开的现在，你没有必要再遵守任何承诺，因为从一开始，这场交易就不是从平等地位发起的条例，正如你所说，现在我是第二次沦为阶下囚，那么理所当然的，上次交易时我的身份也作废，你不需要对阶下囚诉说什么。”
“从始至终，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少女木然道：“螺旋族的覆灭，这就是我不可逆转的最终目标。”
轻缓、温和，明明是冷淡中带着丝丝漠然的语气，但这道声音听起来却像山里的小鸟在轻鸣一般，悦耳动听。
反螺旋族的信使，这个身份是深埋在尼娅出生前的事实，是螺旋王在孕育女儿前就决定好的随机事项。严格意义上来说，尼娅只是由于对螺旋之星的裁决程序才会‘觉醒’而已，比起精神控制，这倒是更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的信息，重新拾起了过往身份。
“嗯？你居然还有螺旋王已经死去的记忆。”
小白明世摩挲下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不过要是这么说来的话，你在受到信息侵蚀时意识应该还是清醒的吧？你能听到周围发生事情的声音吗。”
突然小白明世转移话题，不再和少女辩论她的思想。
他这时绕着尼娅飞了两三圈，转而饶有兴趣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少女现在冷漠表情。
“只有一点点。”
尼娅微微低首，回应道：“有时可以感知到外界的情况，有时又不可以。”
说罢，少女不再有任何话语。
在晦暗寂静的房间中，阴影笼罩了尼娅的表情，这就仿佛是她目前状态的一种缩影，被黑暗吞噬无力反抗，一点点沉沦在黑暗的深渊中。
对此，小白明世感到了趣味。
虽然交流时间还不算长，但他已经可以完全掌握眼前人的心态，冷然的表情，内心的波动却又说明，她的思绪其实并非完全如表情那样冷色调，再加上她现在清楚的知道最后亲人已经离去，自己已经是孤身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人……
“哦，我懂了！”
小白明世恍然大悟，小拳头一锤手掌，“原来是这样。”
哪样？
尼娅下意识凝视着小白明世。
由于她不清楚小白明世和白明世的关系，只以为这是对方的形体变化，内在还是一个人，所以她现在仍试图用以往和白明世相处的经验来揣测对方，不安即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小白明世自然不会在意尼娅的揣测。
“如果渴望被拯救，那就大声喊出来。如果希望我伸出援救的手，那就不要自怨自艾，以冰冷的外表把自己封锁在漆黑的世界。一个人的世界是孤单的，你不说，难道指望我来猜？”
小白明世伸出手指，指着尼娅呵笑道：“冰冷外壳是你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吧，可以理解，不过你既然知道你的父亲已经死掉了，那你更应该知道，如果试图挑衅我让我主动放弃这个约定的话，你就再无依靠对象。”
“我……”
尼娅下意识还想说些什么。
“把嘴闭上！说话前先仔细考虑考虑！”
忽然，声音炸响。
就好像能未卜先知到尼娅想说些什么，小白明世猛地大声呵斥：“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反螺旋族的信使，准备把过去全部舍弃啊？你现在还站在这里和我进行无意义的对话，这不就是你潜意识里还渴望着救赎吗！”
“我没空和一个小女孩玩猜谜语，你也没资格在我面前选择。”
挺胸抬头，小白明世双手抱胸，气势冷然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完成一个阶下囚应有的安排——乖乖顺从我的命令。”
尼娅咬了咬下唇。
她可是反螺旋族的信使，过去全部是虚假，注定要毁灭人类的存在。
然而现在。
暗自捏紧了拳头，尼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如小白明世所说，她如果以反螺旋族的信使，阶下囚的身份让其放弃约定，这个条件本身就是根本不成立的，毕竟如果是阶下囚，她没有任何资格对白明世置喙，如果不解除约定直接接受的话，她就必须要接受小白明世的安排。
“父亲大人。”
尼娅心里喃喃道，“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小白明世看尼娅表情出现动摇，从刚才开始就让他很不爽的冷脸终于瓦解，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果然，还是这样直接说话爽快！
乐呵呵的飘落在尼娅头上。
小白明世调整坐姿，十分满意道：“这就对了，你刚才很不乖哦。”
刚才老是被顶嘴，他也有点急躁了，这才采用呵斥的手段说出声。
现如今坐在尼娅的头上，小白明世可以感受到对方迷茫还在逐渐增加，可相对应的，少女也已经对于他的举动不再排斥，仿佛接受了自己的阶下囚身份一样，对自己坐在其脑袋上再没有阻拦警惕的动作。
反螺旋族的信使，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白明世心中暗暗窃喜。
说到底，不过是个失去了家的小姑娘，她现如今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他稍微强势点重新挤进对方的心中，对方又能怎样反应？小白明世都不用做什么手段就能知道，现如今比起那层微不足道冰冷外壳，她更多还是在渴望现在有人能在自己身边的。
约定毕竟是早就有的东西。
尼娅之所以会沉睡至今，那也是小白明世暗中早已调整好了对方的思维信息占比的缘故，重新把反螺旋族的相关事情和她自身人格五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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