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盛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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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赤裸裸摆在面前的事实，哪怕是再不想承认，琪亚娜却也无法对其视而不见。
因为身体的留手，她险些害死了缠流子，因为对于力量的评断不均，她一路以错误的局势进行冒险，并险些酿下大错，这样的事情，事到如今她该怎么样才可能充耳不闻？到底该怎么样，才能面对心中这呼之欲出的负罪感？
面对白发少女的突然爆发。
微风浮动着雪坪扫起一阵寒霜，冷冷的空气凝固了数秒。
随即——
“很简单的事情，真的需要我解释吗。”
戏谑的声音，突兀在心底响起。
“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是都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吗？如果你的计划失败，另一个小丫头也死了，那么下一步，到底是谁该上场。”
西琳轻笑道，“不用我多说了吧？”
终于出声。
自从踏入这个世界以来，直到这时，二人之间首次正面一对一展开了对话，西琳也是第一次单独出声，与琪亚娜进行心里深度交流。
可是和以前预想过的所有场景都不同。
现在，面对另一个自己的口中说辞，琪亚娜心中却是不可置信。
“你！果然，你是故意的。”
琪亚娜面色变得苍白。
全程故意让局面激烈化，让自己没有别的选择，让自己的视线只能在有限的情报中看向一个人。
去祈求着对方的托底，用着最冷冰冰的话语，去命令，去强迫，让那个曾受到自己恩情的人，执行无法拒绝的提案。
可这一切，其中是有着信息误差的。
事情，本来都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局面。
难道说。
难道说……！？
只感一时之间头晕目眩，琪亚娜的声音沙哑。
她轻声问道：“小白拥有其它能力的事情，其实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是知道。”
心底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很奇怪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嘭！！
一拳砸到旁边的墙壁上，石壁崩裂。
琪亚娜咬牙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我的不知情，我差点酿成大错！”
“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西琳的声音越发感到好笑，“自顾自搞什么排挤人的，美名其曰不让对方继续受到伤害，如果这要是真的持续进行下去，让对方自主察觉后又继续增加对你的好印象，这种事情，你不觉得有点很作吗？”
“现在这样，我就觉得很好。”
“擅自的作为，又我行我素的打破誓言，呵呵，怎么不继续维持为了‘某个人’好的姿态了？现在琪亚娜，你真的好像个小丑啊~”
飘荡在记忆与回忆的精神空间中。
西琳时而飘荡，时而游曳，身边是各种缝合怪一样的场景林立，便在这样她用心神凝聚出来的世界中，若能俯瞰而下，就会发现西琳目前所处的位置，附近的建筑排列成行的外形，竟好似她人生中所有亲人朋友的模样组成，而这些所有守望着的轮廓中心，西琳与白明世，两个人在游乐园中的身影隐约倒映，一副景致，仿若所有人都在为二人的背影庆祝一般。
手拈高脚杯，稍酌一饮。
白发金眸的少女看着酒杯中赤红液体，眼中带着一丝轻慢和不屑。
没有和琪亚娜说过的，那个夜晚的记忆一闪而过。
西琳记忆犹新，哪怕是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但白明世也依然对当初那个对其伸出救援之手的人，心中怀有特殊的情感，想来只要过去的记忆不变，无论白明世今后会继续变成什么其它样子，他也一直都不会变吧。
始终都会由这些经历所牵绊，也由此，永远都无法脱离一个不喜欢他之人的大网。
“真是个笨蛋，不存在的事情就是不存在的，这种事情为什么认不清呢。”
想到那个人的背影，西琳的眼神有些冰冷锐利，“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帮你认清！你的回忆，你心中心心念念的存在只是回忆加工出来的虚假倒影，实际上在琪亚娜的记忆中，对你只是平常的一个伸手，对你也没有任何超过伙伴以外的想法。”
帮你撕碎你自己自以为的回忆，让你看清她心底最深切的想法，在最后关头你与其她人的天秤上，究竟是谁的分量更重。
这下，你是不是多少也认清点了现实呢？
……大傻子。
与一群并不是很重要的人比起来，却要用重视之人的付出来换取？
再次回想起之前琪亚娜的选择，西琳只感可笑。
面对电车难题，琪亚娜虽然会纠结会痛苦，可同样的问题若是到了她这里，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比较的价值。哪怕把所有不是很在意的人全部杀光，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反正只要她在意的事物没事，那就一切都无所谓。
以至于如今，在所有过去的亲人朋友都消逝的现在，唯一能称得上是在意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吧。
琪亚娜不能算是她珍重的人。
毕竟，琪亚娜其实就是她自己。
自己与自己的辩驳，虽然也很奇怪，不过本质上琪亚娜是她曾经想要的新的选择，内部人格的分歧，在西琳这里只能算是意见上的岔路，毕竟她们如今共有一条命。
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多余的选择可以说的呢？
伤害自己，也是看清自己。
冷冰冰的话语就如同利刃一样，此刻在西琳的口中轻描淡写而出，从琪亚娜内心穿透而过。
“为什么。”
琪亚娜有些不敢相信，难过的喃喃道：“难道我们不是一心同体的伙伴吗？不是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与我同在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要用这样的话语来攻击我。”
难以接受，刚才的话会是从西琳，也就是另一个自我的口中说出。
而且，既然西琳从一开始就清楚白明世已经不再需要上个世界那样的代价，有着崭新的可能性和解决手段，那么她之前的选择，她那决心的割裂，这都算什么？
她让信任自己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后悔的感觉，首次浮上心头。
继而，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也在此时涌上心间。
一个身体，两个意识，如一刀斩断般，天壑般的隔阂在意识之境逐渐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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