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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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把饭吃光的，怎么，一份饭菜吃不饱吗？”刘一线神色奇怪地看着他，一脸你是不是故意装失忆，想要混饭吃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我还一口都没吃，呃……”宋乾正准备反驳，却突然打了个饱嗝。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腹内传来一阵强烈的饱食感，就好像刚刚才大吃了一顿。
　　
　　好奇怪啊……
　　
　　没有吃饭，怎么就饱了呢？
　　
　　而且，虽然肚子是饱的，但因为没有吃饭的记忆，总觉得味觉没有得到满足，精神上有种奇怪的饥饿感，还有空虚感。
　　
　　好想吃东西啊……嗝～
　　
　　宋乾纠结而痛苦，看着面前的盘子，却感觉什么也吃不下了。他是不是得了健忘症，为啥脑子里空荡荡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纠结了一小会儿，宋乾就放弃了，开始拉着刘一线“叙旧”，“回忆”起他们小时候的趣事，顺便诉诉苦。
　　
　　原来，他的爷爷心脏不好，医生说如果不进行手术，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很可能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但是，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而是需要开胸的。他的爷爷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了，以前当八路的时候，还受过两次重伤，身体一直都不算好。如果要进行这么大的手术，有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
　　
　　不动手术最多还能活半年，动了手术也许能多活几年，但也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于是，到底做不做手术，就成了宋家人最难以做出的抉择。
　　
　　“我联系了北京的专家，找了几个心脏方面的名医。经过各方面的沟通，他认为像我爷爷这种情况，手术成功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只是需要术前评估。”
　　
　　“我把医生的意思，转达给了我爸，想和他商量一下，尽早让北京的专家组过来会诊。结果被他骂了一顿，停了我所有的信用卡，还把我赶出家门……”宋乾的样子很愤慨，显然是对他父亲非常不满。
　　
　　“你爸为什么骂你啊？”刘一线有些无法理解，总觉得这里的脑回路不合逻辑。
　　
　　“他骂我不孝，说我一直怂恿爷爷动手术，就是想要害死我爷爷！我明明是找人救爷爷的！”宋乾脸色涨红，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你爸爸是怕手术失败吧？那你爷爷自己怎么想的？”刘一线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愿比较重要。
　　
　　“爷爷不想做手术。”
　　
　　这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地方。爷爷不愿意手术，倒不是害怕手术失败，而是不想折腾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岁数大了，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现在是多活一天就赚一天。活几天都是老天爷赏他的，没必要去争命。”
　　
　　“可是我们做晚辈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我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爷爷这么等死吗？”宋乾的眼圈都红了，面对至亲之人的生死，他的神情是那么无力。
　　
　　“哎——”刘一线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经过这一番交流之后，他对这个自己送货上门的富二代，倒是有了不少印象上的改观。
　　
　　“你帮我劝劝爷爷吧！你去劝他，说不定他还能听的进去。”宋乾抬头看着刘一线，眼里带着恳求之色，说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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