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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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姚昆没拿到任何钱裴参与劫人的证据就回去了。回到衙府,将主薄唤来,先记案录。写上他今晚去了福安县钱府,查出那轿夫早已离开钱府,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钱裴与此事有关。
  
      第二日,安若晨来太守府,找太守夫人要霍先生的骨灰。她说曹一涵心有怨恨,在军营大骂龙将军,龙将军军威受损,只得将他扣下。她想着先拿上霍先生的骨灰,日后若有机会再去军营,就把骨灰还给曹一涵。
  
      蒙佳月细问了前线军营一事,又担心曹一涵的安全,关切了一番后,把骨灰给了安若晨。
  
      太守听闻安若晨来了,将安若晨叫过去,主动与她交代案情。
  
      安若晨听得查到轿夫,然后轿夫又与钱裴没关系,火气腾地上来了。反正他就是想帮着掩盖真相就对了。安若晨克制着怒火,这般烦躁生怨不好,她告诫自己,要耐心。
  
      “要耐心。”
  
      安若晨听到这话吓一跳,还以为自己漏了口说出来了呢。
  
      姚昆见安若晨望过来,继续道:“我知姑娘对唐轩一事不满,我确有疏忽,但姑娘切莫消沉。”
  
      “那大人打算通缉轿夫吗?”安若晨如今对官府查案那套颇是熟悉了。
  
      “不。”姚昆答。
  
      要耐心,安若晨对自己再说一遍。然后又问:“那么大人打算如何查究?”
  
      “我昨日与钱裴问话,他说了些事,我觉得挺有意思,故而答应不再追究他这事,这般稳住他,才好继续追查。”
  
      安若晨忍不住讥道:“这种事我做过了,结果证人死了,证据死了。”借口啊,全是借口。太守就是在拖延大家的时间,模糊事情的重点。
  
      “钱裴说他知道姑娘四妹活着。”
  
      安若晨一愣,这下是真有相当有耐心了。“他如何知道?”
  
      “他没说。他想找到姑娘四妹。”
  
      “他与大人说这事还真是奇怪啊。”
  
      姚昆稍僵了僵,这安若晨也太敏锐了些。他道:“我斥责他逼婚之事,他就提起了。我是想着,他既然知道姑娘四妹的消息,也许再查探查探,就能知道他的消息来源。若这事与细作有关,唐轩也与细作有关,而唐轩住在福安县,死在福安县,钱裴也在福安县,那么唐轩的事,钱裴是否又知道呢?”
  
      安若晨坐直了,怎么办,她真的觉得有什么事在太守大人身上发生了。
  
      “钱裴对姑娘、对我,甚至对自己的儿子都是提防的,但他对姑娘父亲却无防心。”
  
      是啊。安若晨认同这个,她父亲又坏又蠢,钱裴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她昨晚就想好了,要利用这次这案子将她想办的事情处置了。段氏被谁利用,这个有点太明显,而安之甫入狱也给了她打交道的机会。可是难道太守大人也有这意思,要从安家下手?
  
      “钱裴利用疯颠的段氏对姑娘不利,自然还会想法继续利用安家。动作越多,就越有机会找到破绽,姑娘觉得呢?”
  
      安若晨觉得挺好。太守大人你动作越多,就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与钱裴关系紧密又让钱裴看不起的何止安家而已,太守大人你自己也是,你不觉得吗?
  
      “大人想我如何做,直管吩咐便是。”安若晨道。
  
      安若晨去了女囚狱房,见到了段氏。
  
      段氏面容憔悴,但换过衣裳整理过头发。安若晨知道姚昆派了大夫给她治伤瞧病。大夫的诊断说段氏得了癔症。
  
      安若晨不能确定段氏究竟有没有病,她怀疑她是否是装的。此时此刻段氏看着她的眼神,锐利、仇恨,然后竟然似乎还有些得意。确像是疯的,但安若晨觉得正常的段氏看到她也会这般。
  
      “四姨娘,四妹还活着。”安若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段氏顿时两眼放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怎么知道的呢?”
  
      段氏没说话,眼里现出了警觉。
  
      “是不是告诉你的那个人还交代了你,不能对外说。”
  
      段氏还是不说话。
  
      安若晨问:“如若说了会怎样?杀了你?”
  
      段氏没什么表情。
  
      安若晨看了看她,又道:“我猜四姨娘不怕死。听说四姨娘曾经闹过上吊,后来被爹爹几鞭子抽下去,不敢死了。”
  
      段氏眼睛动了动,她回忆起了那时的情景。
  
      “既是死都不怕,为何怕鞭子?”
  
      段氏抿紧了嘴。
  
      “我也怕鞭子。”安若晨道,“活着受苦,比死了难过。所以我对自己说,为了不挨鞭子,不受折磨,一定要逃出去。”
  
      “逃出去”这三个字将段氏刺激了,她厉声大叫:“你这毒心肠的,你害死了芳儿!你说!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害死芳儿!她怎会不见,怎么去的!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叫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安若晨冷静地等着,等段氏稍稍平静了,说道:“四妹也怕鞭子,也怕被折磨。她年纪小,在家里也算受爹爹喜爱,她没挨过几次打。但她看挨打这种事看多了。爹爹不高兴起来,想打谁打谁,打丫头,打仆役,打我,打四姨娘你,四妹看在眼里,她怎么想?”
  
      段氏不哭了,她睁着泪眼看安若晨。
  
      “四妹没有死。”安若晨道,“我得到消息她没死,但我还没有找到她。钱裴也得到了消息,钱裴也想找到她。”
  
      段氏的表情动了动。
  
      “钱裴告诉你四妹死了,他在说谎。”
  
      段氏没有否认。安若晨心里确定了,就是钱裴。于是又道:“四姨娘,你不该做这样的事。”
  
      段氏缓过神来,厉声道:“怎么不该做,你们空口白牙说什么都行,芳儿未死,又在哪里?就算她活着,她也必是在受苦。而你这贱人呢!你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可怜我的女儿。你不该过得好,安若晨,你不配过得好。你应该就被钱老爷抓去,日日被他凌|辱,你受尽了折磨,我才能欢喜。”
  
      安若晨平淡地道:“那你可曾想过,若四妹没有逃,如今在钱府里日日被凌|辱,受尽了折磨的,会有谁?”
  
      段氏一愣,瞪大了眼睛。
  
      “你怕鞭子,四妹难道不怕吗?而这世上还有比鞭子更可怕的东西,四姨娘不知道吗?”安若晨盯着她的眼睛,“四妹怕得被钱裴摸了一下便吐了,她躲起来,她害怕被找到。我找到她,她抱着我哭,她求我带她走,求我不要让她被那个恶心残暴的老头糟蹋,四姨娘知道吗?”
  
      段氏喘着气,泪水又湿了眼眶:“你说谎,是你怂恿芳儿逃,芳儿这么小,怎么敢逃?当时你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是你怂恿芳儿的!”
  
      “我若不这么说,挨鞭子的会有谁,被锁起来的会有谁?”安若晨道,“四姨娘,你是四妹的亲娘,我不相信四妹没有与你诉说过她的恐惧。你看,你记得当初的每一件事,那你可曾记得四妹与你说过的话?”
  
      段氏的泪水顿时涌出眼眶。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女儿抱着她哭成泪人,她说她害怕,她不想嫁给钱老爷。
  
      “你怎么回应她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她绝望之时,她选择了向我求助。老实与你说,四妹要逃的事,是四妹自己提的。我当时与你一样惊讶。”
  
      “不可能,不可能!”段氏哭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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