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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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疏便带着洛凝和清若上街购置衣物。
　　说实话，洛凝是个难得的美人，虽然现在只是穿着男装，但陈疏和她走到一起，甚至有些压力。
　　她没有抹胭脂，没有画眉，不加任何粉饰的脸上却依然明艳动人。这是不同于任何矫揉造作的美色，只是一种坦然的清纯，散发着圣洁不可亵玩的气息。
　　不愧是翠玉宫圣女。
　　而文清若，她也不遑多让，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了道具，竟然给自己描了斜红。配上剪裁合身的绿衣黄裳，竟然有几分红配绿赛狗屁的感觉。
　　？这好像不是夸她。
　　总之，文清若也是个清婉秀丽的女子
　　进了成衣店，洛凝原本有几分期待，几分惶恐。她也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她望着走在身边的这个男子，他神色从容。
　　可是……
　　她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局。
　　洛凝哭笑不得的看着陈疏拿给她的衣服，那是一套戏服。
　　大红色的，祥瑞至极，是一只貔貅兽的戏服。
　　一边的清若摆弄着手里的兽形面具，似是感觉那东西很有趣。
　　“你要给我买的就是这衣服？”洛凝问道。
　　“嗯，对啊。”陈疏拿起那套杂耍班子用来表演的衣服，“到时候你就穿着这个站在我的摊位旁边，应该能招财进宝。”
　　？？？
　　“摊位？招财进宝？”洛凝面露疑惑，“什么意思啊。”
　　“我要在庙会上摆摊啊。”陈疏说道，“一会去买些宣纸。”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摆摊了？”
　　还有！为什么买衣服是给你摆摊啊！
　　“挣钱啊！”
　　“刚才不是从你表妹手里骗了二百两吗？还不够？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洛凝的眼睛里有些不甘心。
　　多好的姑娘，可惜长了张嘴。
　　“我有特别的理由。”陈疏避而不谈。
　　但洛凝看上去仍然很不高兴，她气呼呼的把刚买的戏服打包起来。
　　陈疏没明白她不高兴的原因，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旁的“表妹”清若却很高兴。
　　“师……疏哥哥。”清若差点又叫师兄了，毕竟已经习惯了，就算改口她也会在有些时候出问题，“你要摆什么摊子？”
　　“卖字画。”陈疏得意道，“我对我个人的书法水平还是颇有些自信的。”
　　陈疏的书法确实不俗，这一点柳昭怜可以证明，不信便让她拿出屋里墙上挂的墨迹出来。
　　那「暂惊风烛难留世，便是莲花不染身。」便是他的手笔。
　　别看他现在这样，年少时也是苏州城里著名的才子。他虽然少时出走未参加乡试，但童生试所有生员中，头榜便是他，连当时的提学馆都对他推崇备至。只不过后来他弃学从医，之后又飘零江湖，便再无此意了。
　　陈大夫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买足了所需的东西，便回了医馆。
　　洛凝一直闷闷不乐，清若倒是玩的很开心。
　　至于玩什么就不细说了，据说当时街上共有二十五个人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衣衫破烂，后背隐有血迹。
　　这些都是题外话。
　　陈疏回到医馆，便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上面铺就宣纸。这一刀纸非常昂贵，陈疏肉疼的不行，所以他却没有整张的写大字，而是截成小段，以小字书写。
　　他打发洛凝去顾着医馆，唤来清若为自己磨墨，洗了支笔，便开始笔走龙蛇。
　　因为截取的纸张很小，他写的不是寻常的诗词，而是另一种特别有趣的东西。
　　每一张纸上都写着半句词，每段词上都会有一两个字是用朱砂写就，呈鲜明的红色。
　　比如「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这段当中，聒碎二字的“碎”字便是朱红色。「银蒜押帘人寂寂，玉钗敲烛信茫茫。」这段当中银蒜的“银”字是朱红色。
　　至于原因……
　　对，没有错，你没猜错，不要怀疑自己。
　　如果有人同时拥有这两幅，便能凭着朱砂红字“银钱”，来兑换“银钱”。并且陈疏也会在纸张上留印，这两副字便不能重复兑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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