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胸口流淌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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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如雪难过的样子，陈疏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他绝不能在这里停下。
　　即使知道会对这个单纯的女子造成伤害，他也不会后悔。
　　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的。
　　“你说你的银子是这个女人给你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陈疏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尖细着嗓子说道，“她怎么会愿意给你钱呢？”
　　“是真的是真的！”苏世梁情急之下，展开了自爆模式，“我跟她说我是苏家少爷，会娶她过门，然后以做生意的明目找她要钱，她便给我了。”
　　“然后你就拿了那钱去赌？”周进狠狠踹了他一脚。
　　“没错！没错！赌的都输光了，现在分文不剩了。”苏世梁连忙说道，“我没有钱，她有钱，对！她做婊子这么久肯定还有钱！”
　　他自己急急忙忙在那说着了，但陈疏周进二人都冷冷的看着他，感叹他的无耻，没有说话。
　　苏世梁更加着急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二位爷，她不光有钱，她还是个处女呢。二位爷不光能拿到钱，还能爽一把。”
　　两人还是没有说话。
　　陈疏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另一边秦如雪的脸色。
　　“只要我去说的话，只要我去说的话，她对我死心塌地，什么都听我我的，只要我去说的话，她一定会给二位爷服侍的好好的。”苏世梁脸上露出谄媚的神色，他似乎觉得这种情况他就能脱身了。
　　“那你……真的会娶她吗？”是陈疏的声音，却不再故作尖细。
　　“怎么可能，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苏世梁想也不想就说道。
　　他可能还想再说什么，但周进已经听不下去了，一刀背敲在了他脑门上，把他敲晕过去。
　　周进叹了口气，看了下屋中的陈疏和秦如雪。
　　“我应付不来这种场面，我把这畜牲找个地方扔了，你自己解决吧。”
　　说完，他便解了秦如雪的穴道，扛起苏世梁就出去了。
　　陈疏一把解下蒙着的面巾，看着仍然在嘤嘤哭泣的秦如雪。他有些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如雪穴道解开了，又看见陈疏的脸。
　　“陈大夫…？”
　　而后她明白了。
　　秦如雪脸上的婉转哀愁更甚，美眸中露出悲愤之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如雪像是咬牙切齿一般说道。
　　“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多管闲事！”秦如雪将所有的心痛化作言语痛骂出声，模样有些歇斯底里，再也看不见往日的温柔。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锐利的剑扎到陈疏的身上，令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他柔和地说道，“我只是不想你被那个家伙骗。”
　　秦如雪又哭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她现今的感受，陈疏到底在她面前演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让她肝肠寸断？谁也不能体会。
　　“说不定…”她喃喃道，“说不定苏郎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说不定…只是…”
　　“你清醒一点。”
　　你清醒一点，你把心都掏出来献上的那个人是个人渣。
　　陈疏很想这样说，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看着秦如雪悲痛欲绝的样子，梅姨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想做什么样的梦，也是她自己的权利。”
　　可陈疏又必须让她从美梦中清醒，面对噩梦一样的现实。
　　“你先冷静一下，明天我再好好来和你道歉。”
　　“你…你没有错。”秦如雪已经不再哽咽。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把她的梦破坏的一干二净的人没有错，相反自己还应该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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