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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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坨椭球状的金属团套着水滴状的乳白色法术屏障，轻飘飘的在黑暗的深海行进着。
　　本没造成什么流体噪音的航行却主动释放着声响，整片水域中回荡着具有着古怪节奏和韵律的沉闷音，覆盖频域过广的声响在水体的降频下，有些像是来自混沌的低语，节奏上又有些像是什儿童歌谣，古怪的韵律将浅层的光合作用代以及暮光带中声感知敏锐那些海洋生物吓得够呛，各自施展游泳技巧向远方逃离。
　　格拉维斯欢快的哼着龙类传承中翻出来的幼龙歌谣，保持着“静默”航行向着长征一号的位置赶去。
　　说实话，它不太喜欢龙类的歌谣。
　　记载着野兽龙整个种群糊涂而又荒诞的传承中，记载的歌谣大部分都是些野兽龙引以为傲的混蛋事，什么强大的某某某在幼龙阶段就抢劫了几个商队，狡诈的某某某幼龙时已经焚烧了多少村庄的，只算是过家家的小事。
　　稍微狠点的都得在成年前毁灭了几个城镇，搜刮了大量金银珠宝。
　　要是歌谣中挂上点“传奇”色彩那就更不得了了，青壮年期得跑去掳掠走人类王国的公主，占据矮人的地下城，击落羽族的浮空城，点燃精灵世界树，踩碎野蛮人的先祖祭坛，填埋灵族叹息之泉，屠戮兽人的竞技场……简直就是吃的太饱撑着，翔反灌进大脑里面了。
　　且不说生理本就不同的龙是否应该遵循其它智慧种的伦理道德问题，也不谈这些行为在多智慧种群相互博弈中的对与错。仅仅从对龙个体的利弊来看，做这些事情有着哪怕那么一丁点的有利意义么？
　　好吧，抢劫物资搜刮金银珠宝可以为龙的生长发育补充些营养，那抓着着一个个主物质界人形智慧种标志性的战略奇观搞破坏是图个啥。面对人类那种缺少种族奇观的智慧种，它们居然能想出来掳掠公主这么奇葩的事情。
　　再退一步，你们做了就做了，反正野兽龙就是这鸟样子，我格拉维斯认了。
　　可你们居然将这些事迹编成歌谣让幼龙传唱，龙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难怪龙巫战争开始后，那些早就被巫师打的满头包的人形智慧物种，没有一个出来联合“强大”的巨龙反推巫师。在它们眼中，巫师可能比龙更可爱些吧。
　　格拉维斯也不喜欢未知传承中的音乐，那些全都是针对人类这么一个人形智慧物种感官创作的音乐，在龙的感官中单调且拖沓——大概就和人类听活了二十多岁的老狗哼哼吧：“喔……噢……嗯~”每个音节中还得额外拖出七个拍子。
　　但幼龙挺喜欢其中部分内容的。
　　积极向上的，轻松愉快的，聆听自然的……
　　格拉维斯将这些词填到了龙谣中，心情合适时候就会哼唱出来。凭借着特殊的发音器官和身体控制水平，起码技巧上幼龙的“歌唱”在擅长艺术的精灵羽族耳中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前提是别在水中。
　　幼龙能哼小调，自然是心情不错，它感觉与天使进入全面战争了似乎反而更清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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