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杰尼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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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十千瓦功率的碳电弧探照灯在深海海床上也没能照亮多大的地方，除了头部六个光学传感器光通道，全身都紧裹在厚重坚韧的黑色橡胶下的高大人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我是……杰尼诺？科迪勒拉皇家近卫军艾戈族少将杰尼诺·肯杜·米莉亚？”
　　它低下头审视着自己的躯体，这句躯体和海族完全搭不上边，它的头脑稍微清醒了点。
　　“不对……我现在是亡灵，不再是海族了。”
　　亡灵杰尼诺转动着头颅，观察着被无数探照灯照亮的海床。
　　“有我这种模样的亡灵种族？合金铸造的躯体，液压驱动，蓝宝石魔脑辅助运算和控制，橡胶密封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不是科迪勒拉，我在哪？”
　　蓝宝石魔脑在亡灵核心思维调动下，适时的给出着一些相关的信息。
　　“这是科迪勒拉以南十五海里，秘银矿场奥里金娜……”
　　它的身躯却没有因为亡灵核心思想上的小差停下先前的动作，强韧的黑色橡胶包裹的手做出了施法姿势，短短时间内准备好了法术，澎湃的传奇魔力奔涌而出，络合了海底矿泥中大量的秘银单质，揉成了一小团银白的金属锭，怕是有五六千克。
　　杰尼诺感觉自己的魔力上限因为一次冶炼下降了少许，可是在体内某种机制作用下，这点上限又立马便会了原本的水平。
　　这根本不是它的魔力，而是存储在这具躯壳中的魔晶的魔力。
　　“我在干嘛……挖矿？”
　　刚刚觉醒的亡灵杰尼诺提出哲学三问后，在蓝宝石魔脑的信息提示下很快认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包括格拉维斯雇佣合同的条款。
　　它却没啥特别的感触，千年时光中原本海族的残留信息太少，它的思维和性格完全没受到其影响，还是白纸一张。
　　亡灵杰尼诺任由着蓝宝石辅助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继续挖着矿，不一会儿秘银锭就堆满了身后的矿车，自动控制矿车沿着轨道远去，它的身体却没清闲下来。
　　杰尼诺甚至不认为这具躯体是自己的，亡灵的传承让它知道自己是一具骷髅，但是它骷髅躯体已经完全毁灭，然后被格拉维斯换成了更强大的东西。
　　它是主物质界诞生的亡灵，十分好运的在外力作用下获得了觉醒，不需要想死亡界中的亡灵那样在厮杀和吞噬中提升觉醒，这似乎也挺好的。
　　觉醒时间太短，杰尼诺对一切都还很迷茫，被动的跟随着躯体让它有足够的思考时间。挖矿这种简单的重复工作不需要它的思维介入控制，蓝宝石魔脑预置的动作程序就能完成。
　　它知道自己以后的工作不会是挖矿这种低劣的“体力”劳动，自己的身体是很高级的东西，用来挖矿是暴殄天物——刚刚那艘载满自己冶炼出的秘银锭的自动矿车居然是这具身体制作出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亡灵传承中可没有这种新奇的事物，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如此有趣了？可是原本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呢？我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杰尼诺尝试着取得身体的控制，停下冶炼秘银的动作，稳稳当当向前走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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