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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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轮仿佛风暴的杂音传入海底，然后是接二连三的落水声和水下爆炸声。
　　凯门提洛斯再次被追上了，他们再次入水，借助着水狗的引导在黑暗的水下摆脱追兵。
　　维斯普奇人的水下技术显然胜过了自视甚高的尤罗帕人一筹，这或许和他们之前所处的地下世界比尤罗帕大陆更加临近无尽之海，地下有着更多的浸没域和海洋域脱不了关系。
　　依照惯例，阿兹曼带着戈德林悄悄摸了上去，给在海面冲突中受伤或者损失了自己的水狗从而掉队的几位抹了脖子，便拖着尸体找了个礁石区进行修整。
　　虽然比尤罗帕人强些，但相比身套着金属史莱姆外壳，脚蹬着泵推的阿兹曼，维斯普奇人的水下“隐蔽”行动非常很缓慢，一整天也走不出十海里去，他们偏偏又得在水下躲到海面上的劳伦兹截击部队彻底离去。
　　每次入水，都是阿兹曼与戈德林的闲暇时光。
　　物产丰富的礁石区打打猎，在水下弄个干燥的空间吃吃海鲜，烤着法术制造的阳光舒缓下被海水泡的冰凉通透的身体，整理清点下战利品，简直再惬意不过了。
　　“我从来没不知道还能这样玩，它他们完全看不见我们，像群瞎子一样，跑的又慢又乱……”
　　“虽然看了这么多次，但每次看到这玩意变形我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真的太爽啦，兄弟，你哪里搞来的这么高级的货色，我和老大上次在黑市看到，仅仅是小半只刚刚迈入了传奇的金属史莱姆，价格就能把我和老大一起买了当奴隶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从哪只传奇史莱姆身上割下来的。
　　你这是多少只啊，这么大一团，还全是超传奇级别的，土豪啊！”
　　“对了，你平时将他们藏在哪里，我之前为什么一直没发现？这东西放不进行囊……兄弟，有话好说，放下拳头，我自己闭嘴！”说完戈德林识趣的给自己套上了默言术。
　　虽然受到了安洁罗一定的影响，阿兹曼藏匿的史莱姆金属的地方可没有前者那么玄乎……不，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其实他更过分些。
　　精灵巫师安洁罗只是将自己的史莱姆养在了对传奇来说几乎没什么生理意义的肠道、膀胱还有宫道之内，这些腔体严格意义上并非是真正的体内环境，与外界有着宏观的开放通道。
　　阿兹曼更狠些——作为一个能把自己弄成半魔兽的男人，他对自己从来都非常的狠心。
　　除了常规的非装备衣物外，他还将自己的骨骼、脂肪、血管等可代替的组织基本都换成了金属史莱姆，储备量大增的同时，也让自己那半魔兽的躯体变得更加皮实。
　　这可不是光够狠就能做到的事情，他把自己搞成了这样还能活的好好的，从侧面证明了他对魔力以及史莱姆的控制力之强和控制精度之高。另一方面，也表露了他对自身人类形体的执念。
　　他始终是个人，哪怕有点病。
　　除了生物意义上的自然属性，人还有七情六欲，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谈论那些不同认知维度下对人的定义扯的有些远，可阿兹曼有着人必备的一切特质，没有被神造的巫师洗去人性，才是他获得“救赎”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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