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惊变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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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要放亮时,南庐渊忽然觉得有些闹心,便起来,先是看了看那张床榻上的南子潺是否安好,才掀开帐子,独自一人在外头吹吹冷风。
  忽然天上有扑棱扑楞的声响,像是什么鸟儿往这边飞过来。南庐渊心里一惊,正要运起内力把它抓下来,它却先一步落在南庐渊的肩头。
  是帝相家的信鸽。
  南庐渊一看就心里一慌,若是无事发生,家仆自己回来便是,何故要用信鸽传信?
  他当下心烦意乱,拆下了信鸽身上绑着的一小片锦帛,上面果然如他预料,写着“遇袭”两字。他更加烦躁,却又见下方写着“家主轻伤”,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三魂六魄都回到自己身体里。
  出了这档子事情,他的困意已经给吓得消散殆尽,一抬头便见远一些的地方似乎有个人在悄悄地往这边张望,看到他看过来,那人似乎慌了,转身遁入夜色中。
  南庐渊狠狠地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日里冷静的样子,又回到了帐子里。
  他没了睡意,不好打扰南子潺,于是坐在一旁的椅上,撑着脑袋发呆。
  到底是谁要行刺父亲?
  他们是否也有人掺在冬狩的人群里?
  他们的另一目标是他还是子潺?抑或两者都是?
  他们是哪一方势力?
  南庐渊轻轻敲了敲脑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捋顺这些丝丝缕缕的联系。
  联系到冬宴前的活尸是西唐人所为,说不定这一次的主谋也正是西唐人。加上东魏出了那档子事,很难保证西唐不想借机予南商以重击。但是南商并没有宴请西唐,南商的朝廷也是由都有溯源的家族把控的,基本不能有西唐人混进来,那若是行凶之人真是西唐人,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但是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东魏这段时间国家危亡,说不定也会因为这个来威胁南商王,让南商朝廷误以为是西唐挑衅,从而和东魏结盟。
  至于行刺父亲,恐怕是那行人不知道父亲冬宴后就有意递交位子,想要趁机做掉父亲,引起南商恐慌。毕竟帝相在南商几乎可以代表南商王的意志。
  那接下来,是他还是子潺?
  他沉默地回头看了还在熟睡的南子潺一眼,烦躁地咬了咬拇指指甲,突然脑子里响起陆流斓的一句:“离人远些”。
  陆流斓是知道些什么的,或许她并不太想他落难于这场诡计。
  那么他便提醒子潺,不必往人多的地方去好了。
  南庐渊感到非常棘手,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背后传来一些轻微的声响,他转头,看见南子潺眯着眼睛爬起来。
  “睡醒了?还早呢。”南庐渊把满腔疑虑憋回肚子里,依然保持他对南子潺一贯的温和。
  南子潺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一些,掀开被子走向南庐渊:“倏哥哥怎么起的这样早?”
  “不太习惯,睡得不踏实。”南庐渊笑着应道,心里却一直在念着:离人远些。
  “那便帮本王更衣吧。”南子潺道,“正好起得早,还能多打点一下,再看看折子,不让这些时日的政务落下。”
  “出来玩就放开点,不用太累着自己。”南庐渊说罢,帮他取了一早备好的洗漱水,服侍他洗漱更衣,又帮他束发,搭理好这位少年君王的仪容仪态,才给自己洗漱更衣。做完这一切后,他替南子潺搬来折子,点燃油灯,在南子潺身边为其研墨。
  南子潺看完一份,做了些批示,把折子给南庐渊再看一遍,以免出什么纰漏。南庐渊接过来看了,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为南子潺整理好放在一旁。
  忽然南庐渊感到身边的少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自己,他侧目,只见南子潺把一份折子举起来展示给他看。他便与子潺同阅。
  那是一份加急的折子,是由张相传上来的。南庐渊定睛细看,明白是江南、闽南一带在入春后又会兴水患。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题,因为南商本来就地处南方,那些供给国计民生的开支更是大多出自这些地方,一旦今年遇上大水,不但国力受损,恐怕还会使民心不稳,传出些“陛下登基第一年便天神震怒”一类的舆论谣传。
  南子潺看着南庐渊凝神的样子,道:“倏哥哥,水患不得不治,而且必须见到成效。”
  南庐渊道:“这是自然。”只是南子潺才当上南商王不久,朝中人心不齐,去哪里找到一只精良且只效忠于南商王的人马下往江南闽南治水?
  治水可是个纯苦力活。
  南子潺静坐许久,才小声道:“倏哥哥,要不,你带些人手去吧。”
  南庐渊一怔:“那你怎么办?新帝即位,会出很多事情的。子潺,你的安全最重要。”
  南子潺想了想,笑道:“朝中有帝相和张相,本王不成什么问题。李大哥过完冬宴就要到边疆去了,本王准备把他安排到和北秦接壤的地方。张沈陵的父族旁支就在江南一带,他的母族恰好又在闽南,你和他同去,会少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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