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豫州来的两个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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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困扰多日的难题,张锐的精神完全放松下来。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都在开远附近游玩,走遍了附近的山山水水。直到下过今年的第一场雪,才返回开远港。

    这一日,他把卫子益叫来,问道:“子益,你接手开远港的事务有些日子了,有什么困难吗?”

    “难事肯定有,不过请主公放心,再难的事情属下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张锐就是喜欢自信、干练的部下,卫子益的回答,甚合心意,他满意地说:“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明日就会离开这里,以后这里的事情都拜托给你了。今后,如果遇到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写信告知我,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其他能够解决的,你尽管放手去做。”

    “属下记住了。”

    “对了,还有几件事情你要记住,尽快解决。”

    “主公请讲。”

    “这次,我和张忠去查看了修路的工地。目前为止,所修的路段几乎都在山间,两侧全是浓密的森林。张忠说,山林中常常窜出猛兽伤人,大家在干活的时候,还要防备野兽偷袭,因此道路的修建进度一直比较慢。到了晚,更是谁都不敢出营帐,唯恐被夜里出来觅食的野兽拖走,不时还有野兽闯入营区,闹得大家整晚不安宁。”

    卫子益露出为难之色:“主公地意思是要多增派武士跟随修路队。为他们提供保护?但开远这边总共只有武士三百人,张总管已经带走二百五十人,剩下的五十人要负责整个港区的安全,再没有多余的人派出,要不主公再派些过来?”

    张锐摇摇头说:“家中武士、骑士数量有限,分派到各处的钱庄、商户之后。安江庄园也只剩下百余人,他们的任务也很繁重,所以没有多余地人手可以抽调过来。”

    卫子益对家中的情况大致也了解,知道张锐说的是实情,他一时也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只得说:“那么,且容属下再想想办法,属下保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张锐在回来的路已考虑到了一个办法,见卫子益没有提出解决办法来,便说:“我倒有一个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当年我在乌孙州率部进山剿匪时,叛匪们经常会在夜晚来骚扰我们。你猜我用什么来对付叛匪?”

    卫子益想了一会儿,摇头说:“属下不知。请主公明示。”

    张锐大笑:“我们用狗来对付偷袭营地的叛匪。”

    “用狗?”卫子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要是狗都能站岗放哨了,那还要哨兵干嘛“你还别不信。有狗守夜,我们每夜都睡得安稳,就连叛匪偷营时,也不用集合起来戒备。”

    卫子益见张锐说得认真,也不由得不信。只是心里琢磨,只用狗就能对付偷营的叛匪?那些叛匪也太饭桶了。

    张锐见卫子益将信将疑,便把当年进山剿匪的详细经过讲述了一遍。卫子益听罢暗暗称奇,世竟有外貌如同小牛犊一般。能与虎豹相搏的狗。真是这样,那还是狗啊?“这种狗只有番州有吗?”

    “对。只有番州才有,它地名字不叫狗而叫獒。你可派人去番州收购一些番獒。要多收一些幼仔。”

    卫子益不解地问:“为何要多收幼仔?”

    “番獒恋主,大多数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它一旦发起狂来,只有主人才能喝止住它。而番獒认主的阶段是幼仔期,因此多卖些幼仔分派专人饲养起来,这样以后才能约束它。至于成年番獒。要买最好将其主人一起雇佣来。别买来后反成了新的祸害。”

    卫子益心里有了主意:“既然如此,属下索性多买些种犬。我们在本地培育番獒。再把每只幼仔分配给护卫和监工,让他们专门负责修路队地安全。只是到番州买狗路途遥远,这事恐怕今年完成不了。”

    “这是我要对你讲的第二件事。初雪已降,冬天快来了。滨海州冬季严寒天气虽然时间还不如安江不长,但寒冷程度远远超过安江。因此,我想在最冷的季节里,修路工作要暂停下来,将那些犯人都召回开远。你安排他们做些别的事情,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再派出去继续修路。”

    冬季修路,本来进度就非常缓慢,一整个冬天也修不了多长的路,如果再把修路的犯人冻死冻伤,就更是得不偿失了。冬季暂停修路,也是明智之举。卫子益心想,把犯人集中到开远,让他们在开远修建道路或是房屋也是可以的。

    卫子益点头答应,张锐又道:“还有一件事,最近和鄯会送来一批妇人。你把她们许配给表现好的犯人,再为他们单独修建的住所。”

    卫子益暗称此计甚好,让犯人们看到努力工作的前途,就能大大激发其积极性,让他们甘愿更卖力地做事。只是他奇怪,和鄯从哪里找来这些妇人,便好奇地问张锐。

    张锐虽然信任卫子益,但私藏俘虏之事牵连太广,知道地人越少越好。就只对他解释说,利西族在平叛时俘虏很多奴隶,奴隶多得甚至都快养不活了。正好家里缺少人,所以与利西族头人达须商量,从他那里的购买奴隶带到开远来。首先送过来都是女奴隶,以后陆续还有男奴隶送来。

    卫子益知道主公的二夫人便是达须地妹妹,妹夫家要购买奴隶。达须理当鼎力相助,说不定还可能是免费相送地。得知这个消息,卫子益心中大喜,因为开远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别管是哪儿弄来的人,也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人,他就照单全收。

    两人正在商议,如何安置、分配女奴之事,一名管事进来禀报,说有一批发配的犯人送到。卫子益接过新到犯人名单看了起来。张锐本不在意这个名单,因为自从三座码头修好之后,每隔十几天总会有一批犯人送到。用船运送犯人,更加快捷、便利,因此北方沿海数州,基本都把发配地犯人集中送来开远。

    卫子益看过名单笑了。对张锐道:“主公,这批来地犯人,竟然是豫州和并州地。以前这些犯人都是送去西部地。现在也送到我们这儿来了。”

    张锐也吃了一惊,心想,难道是萧禹在暗中帮忙?否则为何这两州的犯人都送到自己的领地来了?伸手接过名单,随意瞄了一眼,忽然在名单中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

    为了弄清楚此人是否确是自己认识的人,他对站立在门口的王德化吩咐道:“你去把新到犯人中的贺长盛带来。”

    王德化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卫子益奇怪地问:“主公,难道您认识这个叫贺长盛的人?”

    张锐回答道:“我以前在帝大时的一个同窗叫贺长盛,后来听说他去了豫州任职,不知是不是他。所以叫来看看。”

    卫子益笑道:“属下看希望不大,天下同名同姓之人甚多。既是主公在帝大时地同窗,怎么可能被发配到开远来?”

    过了一会儿。王德化把人带到。贺长盛一进屋,张锐便惊讶地站起身来,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贺兄,真的是你?”

    贺长盛抬头看到张锐,也惊讶得瞪圆了眼睛:“三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锐亲热地拉着贺长盛坐下。笑道:“开远是小弟地领地,我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贺长盛似乎口渴极了。也来不及客气,抓起桌张锐喝水的茶杯,咕嘟咕嘟地把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抹了抹胡须道:“我知道这里是你的领地,只是认为你还在安江的家中,没想到你现在也在此处。刚才我还纳闷儿,这里会有谁要见我。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遇到了你。”

    张锐命人快茶水,又对贺长盛说:“小弟正好来查看领地,原定明日就要返回。正巧,又有一批人送到,翻看名单,竟然发现里面有贺兄的名字。本以为只是同名之人,也没想到真是贺兄你!”

    贺长盛笑道:“我们相见也是缘分,倘若我们晚一天到开远,就见不到三郎了。”

    张锐见他手脚还带着镣铐,连忙叫人打开,又问道:“数年前,李伯药对小弟说,你毕业后去了豫州任职,官运一直不错。这回是出什么事了?”

    贺长盛道:“三郎,你派人去把与我同行的那个何稠的叫来。”

    张锐又吃一惊,问:“何稠?他叔父可是工部郎中何通?他的父亲是原任礼部礼宾司郎中何妥?”

    贺长盛点头道:“正是他。”

    张锐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何稠身为豫州布政史,是正四品地大员。贺长盛是豫州巡查副史,也是一方手握实权的从四品大员。而且他们都出身官宦世家,都有至亲在朝中任职,怎么会被一起发配到开远来?要说他们其中的单一个犯了什么事被发配也就罢了,一个州内地两个大员都被发配,这也太离奇了。

    贺长盛见张锐惊愕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知道他还不知缘由,叹了一口气:“唉,这事说来话长,你把何稠叫来,我们再慢慢道来。”

    张锐又命王德化去请何稠,又叫人去准备酒宴。本来已快到午饭时间,何稠到来时,酒菜都已桌。张锐留下卫子益作陪,屏退了众人。

    张锐一边亲手为贺、何二人倒酒,一边为卫子益介绍道:“子益啊,我们都是帝大校,何兄早我和贺兄毕业三年,是我们地学长。虽然闻名已久,今日也是第一次相见。而贺兄则与我同窗四载,只是毕业后也是第一次相见。何兄、贺兄,这位是我的兄弟并州卫子益,在帮小弟打理开远领地地事务。”

    卫子益举杯向两人敬酒:“今日能与两位大人相见,是晚辈地荣幸。晚辈满饮此杯。一表对两位大人的敬意。”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贺长盛、何稠把酒干掉,何稠放下酒杯,说道:“我们现在只是一介囚犯,那里还敢称什么大人。请卫总管不要再客气,直呼我等姓名即可。”

    张锐又为他们斟满酒,举杯敬道:“两位兄长,无论你们为何来到这里,请你们放心,只要在这里一天。你们都是我地客人,没有人会对你们无礼。”

    何稠早听说张锐为人豪爽,只要他说过地话。就不会变卦。既然他答应照顾,就不用担心今后过犯人一样的生活,连忙起身道谢。

    贺长盛则在心里感慨不已,在帝大读时,他与张锐的关系并不好,他甚至有些反感那时孤傲不羁的张锐。他记得有一次张锐在讲一篇论曹操的文章时,他还站起来高声与张锐辩论。

    可今日张锐见到他时表现出来的热情,是实实在在没有伪装的,显然他没有对读时的过节耿耿于怀,是真心诚意地想叙叙同窗情谊。贺长盛将酒一口饮尽。道:“三郎,你这个朋,我认定了。以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这杯酒就向你陪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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