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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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话都需要反过来听,主持人以玩弄生死为趣,他的有意思意味着危险系数大。
  
  青莲智者是个很懂养生的人,饭后小坐片刻,便去外面的林荫小道走路消食。见他外出,苏尔放下手中的筷子跟了上去。
  
  对面万亿问:“不过去瞧瞧?”
  
  纪珩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只说:“约莫是关于组队的事情。”
  
  青莲智者自然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笑吟吟等人走过来。
  
  最需要防范的类型之一便是笑面虎,苏尔同样带着笑直入主题:“请教一个问题,必死局中能不能用组队道具?”
  
  “出了弄虚玩家会被直接投放进各自的必死局,一般就算用组队道具也组不到队员。”
  
  苏尔清楚这点,但他走了个后门想来不受条件约束。
  
  正如所料,青莲智者给予回应:“你的顺序被打乱,自然可以用。”
  
  闻言苏尔微松口气,能一起下副本,总比在外界干巴巴等着消息好。以游戏的作风,出了弄虚必定要修改他的记忆,让自己忘记前因后果。
  
  捕捉到微表情,青莲智者笑意未减:“你是个聪明人,可惜我不喜欢人类。”
  
  这种时候闭上嘴不接话就对了。
  
  苏尔慢慢踱步在小道,仿佛真的只是散步。
  
  风一吹,青莲智者避开落叶淡淡说:“主持人喜欢的不是死人,而是看人性挣扎……”
  
  苏尔其实有些困倦了,左耳进右耳出。
  
  快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青莲智者停下脚步:“为了追寻戏剧性冲突,我留了一条生路同样是一条绝路给你们。”
  
  ·
  
  酒店里的玩家多数已经回到房间,无视那些古怪的注视,苏尔目不斜视坐电梯上楼。
  
  纪珩才洗漱完不久,靠坐在窗边,难得带着些懒散。
  
  苏尔拿了两瓶咖啡回来提神,顺便复述了适才的对话:“主持人故作神秘,也不知是要表达些什么。”
  
  纪珩手中多出一张空白的纸条:“可能和它有关。”
  
  这是来的第一天青莲智者下发的奖励,当时他用了各种方式甄别,得出的结论只是普通纸张。
  
  苏尔:“青莲智者说过在弄虚可以找到使用方法。”
  
  纪珩嘴角微掀:“有些话听听就行了。”
  
  苏尔细品了一下这句话,觉出是在打太极,主持人也在希望之城,答案说不准只能从他身上找。
  
  脑海中思索着很多问题,直至带着困惑入睡。
  
  新一天的朝阳初升,翌日苏尔醒来时,在床上静坐了半分钟,大脑处于完全放空状态。
  
  所有人都起得很早,来到餐厅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用餐。
  
  早餐的形势换了个花样,是自助餐。
  
  青莲智者只取了馒头和一碟小菜,动筷前先说:“选择很重要。”
  
  不少玩家面色难看,再度想起他们白白浪费三天的事实。
  
  依珠手指卷着头发,冲苏尔那边招手,示意到旁边坐。
  
  苏尔和纪珩坐下后,她软绵绵说:“主持人这张嘴可是比我还毒。”
  
  苏尔笑了笑,安静吃早餐。
  
  照旧等众人吃得差不多,青莲智者才缓缓开口:“今天的游戏叫龙凤呈祥。”
  
  苏尔昨晚没睡好,一不留神把心底话说了出来:“听上去还挺喜庆。”
  
  青莲智者没有责怪他的插话,继续说:“规则很简单,黄昏时城东吃月饼,城西嫁女儿,城南放河灯,城北插茱萸,你们挑个感兴趣的参与一下。”
  
  他说得很模糊,玩家不得不开口提问。
  
  “只能参与一个活动?”
  
  “不限制。”
  
  见他们若有所思,青莲智者笑了下:“量力而行,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
  
  游戏开始的晚,白日里新一波的怪物涌进弄虚,苏尔没再去收过路费,踏实待在酒店。
  
  日落西山,天边一片赤红。
  
  苏尔提前吃了晚饭,临走时穿了件外套,便和纪珩出发。
  
  酒店门口停着四辆公交车,他踌躇片刻,低声和纪珩交流几句,上了去往城西的那辆。
  
  后面几排已经坐满,似乎大家都倾向于后面的位置。
  
  巧合的是选择参加上一轮游戏的玩家,除了李子仓都在这里,剩下七个苏尔不大熟识。
  
  他刚一坐下,外面便有人敲玻璃,偏头一看竟是李子仓。
  
  “我去城东了,”他说:“那里有月饼吃。”
  
  “……”
  
  看其一脸馋样,苏尔突然觉得无渡和末世比,其实还算不错。摆摆手祝他好运,苏尔靠在座椅上轻轻一叹。
  
  万亿就坐在他后一排:“我还以为你会去城南或者城北。”
  
  苏尔带着疑惑地‘嗯’了声,旁边纪珩竟然笑了下说:“因为你总不按常理出牌。”
  
  龙凤呈祥原指喜事吉利事,放河灯自古有悼念亲人之意,甚至有超度亡魂之说,插茱萸则是重阳节的习俗,意为驱邪治病,加上‘遍插茱萸少一人’这句诗太有名,放在恐怖副本里让人多少有点瘆得慌。
  
  这二者和‘喜’都扯不上太大关系。
  
  既然这游戏名为龙凤呈祥,往喜事上靠好处约能多一点。
  
  苏尔认为他对自己有误会:“我求稳。”
  
  万亿扯扯嘴角,意味深长反问一句‘是么’,便不再说话。
  
  似乎是为了应景,开车的司机一张惨白的脸上打着两坨腮红,一路车速飞快,中间没有停下过。
  
  司机模样怪异,不过对于身经百战的玩家来说,顶多也就多看两眼,他们真正的战场在城西。
  
  一下车便看到街道两旁高挂着大红灯笼,红彤彤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过年。路口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视线扫到其中一名玩家时脸上的笑容变淡:“穿着一身黑来,也不嫌晦气。”
  
  被点名的玩家叫乔月,心中暗道不好,再看其他人,均是穿的很有色彩感。包括苏尔,临出门前特地换了个浅蓝色的外衣,不扎眼看着还很活力。
  
  中年人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不过阴测测地瞥了眼乔月,过了片刻才十分热情说:“婚礼还缺几个人手,愿意兼职的可以报名。”
  
  说着依次发了一张表。
  
  苏尔粗略一扫,有服务生,有收份子钱的,连宾客都有。
  
  中年人解释:“新娘家没什么亲戚,为了不显得寒颤,要雇几个群演。”
  
  正面看完又翻过去,背面一面空白,苏尔低头皱眉:“怎么没有新郎的角色?”
  
  “……”
  
  问得人真心实意,中年人神情却不大好看:“大喜的日子,掂量着点开玩笑。”
  
  苏尔十分认真:“你仔细想想,新娘或许是故意让人来假扮亲戚,方便逃婚。”
  
  他还分析了几个热点案例,后说:“万一有一方悔婚怎么办?留着我好歹是个备选。”
  
  中年人嘴角抽搐,咬牙切齿说:“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苏尔无奈:“那我就去收份子钱好了。”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这种事适合稳重的人。”
  
  “我经验特足。”苏尔拍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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