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掌嘴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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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眉心微拧，“你傻了，宋姨娘为妾多年，你与她这么多年是如何仰人鼻息的，日日看着张氏的脸色过活，你都忘了吗？”
　　“五皇子和爹爹不一样……”李云婵急于为沈言遥解释，“他……他是个好人。”
　　云姝摇着头，“傻姑娘。”
　　这边厢众人各自玩了一会儿，便有下人来请往芙蕖雅苑去。
　　芙蕖雅苑设于硕大的荷花池正中心，是整座英国公府最好的赏荷所在，雅苑四周环水，并无陆路相通，池边早已安排好了小舟摆渡。
　　云姝与李云婵谦让，直到人差不多都走了，才相互搀扶着上了船，到时李云婳已提前在船上了，一舟三人，外加两名仆从，轻橹慢摇，晃晃悠悠地往池中心去了。
　　云姝与李云婵甫一坐定，便听闻李云婳尖细的嗓音，“大热的天，要我这个长姐晒在日头下等你们，好大的脸面。”
　　李云婵惴惴低头，额上冒出晶莹的汗珠子，“大姐别生气，是我脚程慢，拖累了姝姐姐。”
　　李云婳冷哼一声，拿绢子吸了吸鼻头的汗。
　　小船靠岸，李云婳先一步上岸，见李云婵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也不知哪来的气性，猛地推了她一把。
　　李云婵一下失去了平衡，手臂晃了两下就要摔进河里，亏得云姝机敏，跳上岸来拽住了妹妹的手臂，往她腰间揽了一把，才算是叫她稳住了身子。
　　李云婵吓得面色发白，捏着绢子瑟缩在云姝身边，话也说不出来半句。
　　云姝握住李云婵发凉的手，冷冷看向李云婳。
　　李云婳毫不在意，反倒端出长姐的架子斥责：“走个路也不会，贵妃娘娘怎么想到叫你这没眼的庶出女儿来赴宴？”
　　岸边密密匝匝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只纸鸢，原本梳得光滑的头发被枝桠勾得有些毛躁，脸上沾了些灰，他此时正好站在李云婳身后，与云姝打了个照面，正是安贵妃的六皇子沈言睿，见他步履轻盈，云姝便知这孩子的腿已经完全好了。
　　云姝便刻意扬起了声音：“堂姐这话我倒不明白，庶出怎么了？”
　　唇齿已然拦不下李云婳的嫌恶，只见她眼角闪过几分不屑，“庶出的，就是下贱！”
　　沈言睿腰一叉，对着李云婳道：“你再说一遍！”
　　李云婳不妨有人突然出言，满腹疑窦地回过头去，却见是一个黄毛小子在说话，她并不认识沈言睿，只当是哪个疯玩的小毛孩，更是气焰嚣张，回身指着李云婵给他看，俯下身一字一句清楚道：“我说她，庶出的，下贱！”
　　李云婵被她说得没脸，站在云姝身边默默淌下眼泪，沈言睿一张小脸不知道是受了暑热还是愤怒，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纸鸢，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李云婳脸上，吼道：“你才下贱！”
　　这一下直把云姝给唬了一跳，没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气性不小，声音更是洪亮，一嗓子把已经到芙蕖雅苑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纷纷扶着栏杆查看情况。
　　安贵妃听得儿子的声音，有上次驰马的前车之鉴，只怕他又出什么事，扶着明湘的手匆匆下来，国公夫人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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