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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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默然，看着虔诚的僧人，他轻声说道：“我不是你们的佛，我可以跟你去看看，至于能不能解毒，我就无法知道了，虽然舍利子在我体内，可我无法驾驭它们。”
僧人虔诚说道：“只要您学习了佛法，便能控制舍利子。”
天元无语，跟这种信仰绝对的人来解释真是累啊。
天元跟僧人再次回到清水寺，以往的平静已经消失，已经有大半人中了**散，心智被迷惑，凶性大发，不仅杀害同门，就连一些着魔的僧人似乎被人暗中指引，来到寺外，凶狠残杀茂苑十万人家。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凡。
不止是清水寺，而是整个茂苑之地。
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天元要想控制体内的三颗舍利子，需要学习佛法，而这需要时间，那怕在如何迫在眉睫，也是没有办法的。
僧人把天元带入藏经阁中，拿出了佛教经书《心经》: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天元尽了最大的努力，总于是在黎明的曙光到来之际，领悟佛法，如佛降临，僧人虔诚跪拜。
天元走出藏经阁，外界已经一片混乱，清水寺已经是血海滔天。
天元手心之中出现一颗舍利子，琉璃色，极其迷人。
天元尽了最大努力去学习佛法，可是依旧来不及阻止事情的发生。
因为一夜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是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的事。
同门残杀，这是一个始料不及的故事。
清水寺一地尸体。
天元在尸体中发生一个被**散迷了心智的僧人，僧人已经受伤，很重的伤，已经奄奄一息，可是眼中依旧还有嗜血之色。
天元救治了他，手心之中的舍利子飞出，犹如皓阳普照，最温暖的光辉愈合僧人的伤口，就连心灵也被唤回。
是的，僧人痊愈，可是却泪流满面，昨夜他所做的事他依然记得，这是个悲剧，僧人看着他脚下的同门师兄弟的尸体，惨笑道：“悟能有罪。”继而自断心脉，就地死亡。
天元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
陪在天元身旁的僧人大叫了一声“师兄”，然后也是泪流满面，哽咽念了句“阿弥陀佛”。
天元救助了许多僧人，三颗舍利子围绕着他旋转，一颗琉璃色，一颗金色，一颗火色，三道光芒四射，光芒所过之处，已无伤痛，只是清醒的僧人往往是痛苦的，残杀同门，这是一种无法弥补的过错，虽然错不在他们，可是是他们亲手杀死同门的。
天元说道：“你们如果选择自杀，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们始终得先把凶手杀了，不然你们先死了，其余人去捕杀凶手，也还是会死的，你们倒不如去死的有意义些。”
那些被**散蛊惑心灵的僧人们轰然醒悟，虔诚的跪拜下去，如叩真佛。
天元懒得理会这群僧人，就带着身边一直跟着他的这位名叫玄妙的僧人走出了清水寺。
在清水寺外，也有数十个被**散蛊惑了心灵僧人，出来大开杀戒，弄得茂苑十万人家鸡犬不宁，从清水寺走来，一路人家都被残忍杀害，鸡犬不留，残留的佛力，是最击心的证据。
天元遇上了先前有过一面的陆象先，在陆象先身前有着数十尊僧人的头颅。
昨夜出来的僧人经过一夜屠杀，终于在黎明到来之际，被人杀了。
是陆家的人杀了这些僧人。
茂苑十万人家在一夜之间死了数千人，血淋淋的现象让人痛心。
清水寺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被茂苑十万人家诛笔讨伐。
有人跑到清水寺，却看到地狱景象。
佛门养鬼，惨遭反噬的说法瞬间深入人心。
天元有些明白陆家老祖宗要干什么了，这是个很大的阴谋。
陆家要让清水寺成为茂苑之地众矢之的，然后讨而伐之，以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征服茂苑，同时也深得民心。
这是个很好的办法，怪不得考陆长天会拖住流水和尚。
只要缺少了大能坐镇，那么其他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是智空为什么要帮陆家？
权钱还是美人？这些俗世一生追求的东西，应该在智空身上完全没有吧！
那么又是什么利益驱使着智空呢！
天元想不通，就连跟智空生活了一辈子的清水寺僧人们也想不通。
只要找到智空才能知道答案。
可是智空去了何处？躲在何方？
这完全没有人知道。
整个清水寺都在寻找智空。
智空如同凭空蒸发，完全不见踪影。
一个人真的要躲起来，必然‘会把方方面面考虑周到。
清水寺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主持方丈已死，佛塔烧成灰烬。
老僧智空也消失不见。
流水和尚也是不见踪影。
清水寺能够排上名分的也就只有紫逸禅师了。
如今数他辈分最大。
寺外民众肆闹，想要冲进寺里，找僧人们讨要一个说法。
暗中有股力量在推动着这一切。
而在更远处，天元和玄妙已经被民众团团围住。
民众七嘴八舌，各种恶言乱语，让玄妙那无力的反抗显得卑微。
解释已经没有用，在血淋淋的事实上，一切解释都是那么的斑白。
什么是事实，就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事情。
真相如何？
那需要时间慢慢去证明。
已经开始有人动手，只要有人带头，便会有更多的人轰然而上。
天元一寸剑气护身，在他周围的人都还未触碰他，就感觉到一股刺手的疼痛。
所以他们不敢下手。
所以全部转向僧人玄妙。
天元看着玄妙。
玄妙轻轻摇头。
天元便收回那刚想渡过去的剑气，转而直视陆象先。
陆象先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他盯着少年。
他已经获取少年的身份。
峨眉天元，先天剑体。
是个天才。
陆象先看着天元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他最拿手的便是摧残所谓的天才。
只要没起来的天才那就不是天才。
人群仿佛被一股大力撕开一道口子。
天元平静的顺着口子走出人群，来到陆象先的面前。
陆象先眼热，看着在天元身旁旋转的三颗珠子，忍不住说道：“舍利子。”
天元平静看着陆象先，却邪剑出现在天元手中。
陆象先身居天象境界，很清晰的感受到四周空气的波动。
那是剑气的出现，带动空气。
陆象先看着天元出剑，很慢的一剑，他想着他可以挡住这一剑。
可是三道流光却禁锢了他。
佛家舍利子，陆象先气血爆发，一股剑意冲天，剑气如虹。
只是，却无法挣破佛家舍利子的禁锢。
他只能亲眼看着少年刺出一剑，他呼喊，可是周围的人仿佛静止一般。
仿佛整个世界被禁锢，唯有他们俩人能够活动，不，他也不能活动，唯有那叫天元的少年在出剑。
平凡的一剑，却刺破他的喉咙。
陆象先想说什么，可是却是鲜血喷出来。
怎么可能！
他竟然会死！
是那……是那三颗佛家舍利子……
可是……少年的剑怎么能刺破他天象境界的身躯！
陆象先死不瞑目。
天元漠然收剑。
三颗舍利子飞入他的身躯。
此方世界再次流动，人声鼎沸。
忽然有人发现陆象先的死亡。
陆家其余人瞬间大乱。
眼前已经没有刚才少年的身影。
人群也开始哄乱。
天地竟然下起了血雨，猩红的世界，唯有血色长存。
天元在人群中找到了伤痕累累的玄妙，轻声问道：“走不走？”
玄妙抬头看着天元。
天元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百里之外。
玄妙嘴角流下一丝血液。
如追真佛，玄妙迅速跟上天元。
清水寺旁的两岸青山上，玄妙追上了天元。
天元静静打坐冥想。
玄妙看得出来，佛已受伤，强行催动舍利子，会遭到反噬的。
一炷香后，天元睁开眼睛，看着玄妙说道：“我没事，你不必在意。”
玄妙听闻，放下心来。
玄妙坠入两岸青山中间的江流之中。
天元想着佛家金刚不坏之身果然不朽。
玄妙在江流中洗去身上的脚印掌印以及口水灰尘，洗去尘埃，还自身一身琉璃。
玄妙在江流之中，任由鱼虾穿梭，他眼睛很亮，静静的望着远方，耳边是江流之声，鱼虾之声，最终一切无声，他的视线化作一道光直落在江流深处。
此流名叫逐流，逐流有一尊河婆。
茂苑十万人家水源都是看着逐渐而饮，逐流河婆长得貌美如花，经常跑上河岸，躲在两岸青山山脚，偷听清水寺里佛音净心。
智空师叔认识逐流河婆，不，她已经不再是河婆，在十年前，智空师叔已经为她正法，助她成为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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