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骨骼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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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戚遥起了个大早，还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衣裳出了门。
　　今日她去的是听曲的园子。甩开春兮之后，戚遥在园子里找了个地方脱下外衣，换上男子的布袍，再将发髻拆了，把头发用木簪盘在头顶，带上铁质的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个“小男人”。
　　戚遥按着时辰来到城门口，和其他人汇合。
　　为了不打草惊蛇，其他人早已分散，只有一个叫陈正的小哥在这儿接应她。
　　陈正是这些人的老大，二十来岁，个头高，皮肤黑黝黝的，看上去十分健壮。
　　虽然方大人发话让他们都听她的，可是她初来乍到哪儿有管人的本事，应该先虚心向他们请教。
　　戚遥昨晚想了一宿，心里有不少疑惑，边蹲在杂物后面守株待兔，边问陈正：“陈大哥，那些人真是探子吗？多少天了，他们明知行踪已经暴露，又被官府追了好多次，为什么还不跑？”
　　“他们是和别的探子不一样，从前我在军营里也抓过探子，可那些探子一旦被发现，要么被抓，要么溜之大吉。这伙人倒好，和咱们周旋十来日，竟然还在城里。”
　　戚遥单手托腮，又问：“既然人很难抓，咱们这点人手够吗？禁军不是也归兵部管？方大人为什么不调兵来抓？”
　　“方大人说这些探子行踪诡异，还难对付，背后恐怕有什么阴谋，他们又是冲京畿之地来的，咱们更不能掉以轻心，一定抓些活的问个就竟。”陈正接着说，”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搞得满城风雨，容易把人吓跑，等咱们找到他们盘踞的地方，再派兵将他们一锅端了也不迟。”
　　戚遥点点头，她听明白了，这就跟抓耗子一样，越是难抓的耗子，越不能大张旗鼓地抓，得出其不意。
　　陈正看了看她，笑说：“听说你是太傅大人派来的，行啊小老弟，年纪轻轻的就能得太傅大人的赏识。”他拍了拍她的肩，“定是个骨骼清奇的人才吧。”
　　戚遥笑了笑，做人要谦虚，她招招手道：“没什么骨骼清奇的，我只是跑得快而已。”
　　“我们常年待在军营里，日子虽不难过，但也没待在城里安逸，只盼着这次能将探子一网打尽，立个功，能得大人看重，留在兵部效力。”陈正笑说。
　　看来大家都是在为了自己的抱负拼命，戚遥望着白云微微一笑，“嗯，咱们加把劲！”
　　戚遥和陈正在西城门附近转悠了半晌，进出城门的除了百姓就是达官贵人家的马车，她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守了一上午，连鬼影子都没见着。
　　陈正索性带着她进了茶肆喝茶，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方便时不时看看楼下。
　　戚遥抓了把瓜子，看着从大街上走过的一队禁军，问：“晟京城盘查得这样严，密探还能混进来？”
　　陈正啐了口瓜子壳，“说起这个我也纳闷，禁军从前是像盘散沙，如今被太傅大人亲自一整顿，规矩比我们佑州驻军严多了，没谁敢擅离职守。百姓进出城门又都要路引，探子是怎么进来的呢？”
　　戚遥看了看晟京城的城墙，据说那伙密探的轻功很好，可是她的轻功也不差，这晟京城的城墙上满是守军，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她更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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