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章 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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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也是一怔，“什……什么……”
　　人字还没说出口，戚遥已经快步上前，拔出袖中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让他闭上了嘴。
　　从里面出来的是个老太监，手里端着一盏热茶，突然撞见她，又被她这样一挟持，老太监也吓破了胆。
　　他手不停地哆嗦，连带杯里的茶都溅出不少来。
　　“你……你是什么人？”他为了保命，压低了声音问道。
　　戚遥没有理他，将匕首贴得更近了些。
　　“大胆，杂家乃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你一个刺客，若是对杂家下手，只怕没命出宫！”
　　今日整个晟京城都知道陛下祭祖去了，刺客，刺什么客？老太监似也意识到了这一出，往陛下的书案上瞧了瞧，似乎瞧出了那一叠奏折有什么异样。
　　老太监稍稍扭头看向戚遥，惊目圆睁，“你是太傅派来的？！”又霎时想朝门外大喊，“来……”
　　戚遥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毫不留情地将匕首从他脖子上擦过，温热的血划过渗进脖间的道道褶皱里，老太监痛苦地支吾着，说不出来话，发出来的声音亦是微弱。
　　她单手飞快地接过老太监手里的茶盘，将之放到一旁，再将老太监拖进了内殿，离大殿外面的侍卫远了些，谨防闹出动静惊动他们。
　　老太监失血过多，已是弥留，待她松手，他挣扎着说：“杂家与你无冤无仇……”
　　戚遥依旧不能暴露身份，她装作男子的声音，只用气息吐道：“无冤无仇？你既然都猜到了我是太傅大人的人，还敢说无冤无仇？”又言，“倘若我放过你，待陛下回来，你会不将密折上的内容告知陛下？”
　　老太监更为惊骇，好似在惊讶于她为什么会知道。
　　这个人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她认得，从前她见陛下的时候，这个人都在陛下身边伺候。
　　陛下一把老骨头，今日难得出宫去太庙祭祀，老太监没有随侍左右，不合常理。
　　陛下还没回来，老太监就沏好了茶，看样子是想放到陛下的书案上。
　　茶水现在滚烫，等陛下回来，茶温正好，他再以让陛下喝茶为由，请陛下坐到书案后面。书案上的一堆奏折那样醒目，陛下不会随手翻翻？
　　再加上老太监先前猜她是傅时颐的人……
　　说明老太监知道这儿有密折，而且密折上的内容关乎相府存亡。
　　她起初还纳闷信王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余孽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怎么还有人能替他办这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差事？
　　原来这儿还有个老余孽，靠着陛下这棵大树藏得颇深。
　　这个人留不得，若留了，他定会不顾一切地告发傅时颐。此事本就麻烦，再加上告状的是陛下身边的老人，只会更加棘手。
　　老太监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连叫唤的声音都越来越小。
　　等其咽了气，戚遥探过鼻息，方才离去。
　　她顺利离开陛下的寝宫，刚从大殿背后翻下重重台阶，又撞上了个巡夜的小太监。
　　小太监打着灯笼，与她近乎面对着面撞了个正着，好在她蒙着脸，仅留了双眼睛在外面，小太监看不见她的样貌，只是被她吓了一跳，“有……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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