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我也是触摸真理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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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和索娜拉都死了？”
　　尼古拉斯听闻这个噩耗，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他扶住学士塔的桌子，粗重的喘气，学生怕他身体受不了想来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此时一向自持风度的尼古拉斯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说：“滚，都给我滚，你们这些废物东西！滚出去！”
　　通讯兵、学徒和书童纷纷行礼告退，临走时候带上了房门。尼古拉斯扶着墙来到窗前，心里反复的咀嚼着那个噩耗，心里十分痛苦。
　　独眼的佛罗、占星师索娜拉，这两人跟尼古拉斯公爵的关系都不一般。
　　“独眼的佛罗”是他的爱将，也是学士城里边最强的一位将领，此人一死，相当于尼古拉斯断了一臂。
　　占星师索娜拉，也是尼古拉斯倚重的魔法师，同时与他是忘年交，两人在学习上互为彼此的老师，生活中又是好朋友，她一死，尼古拉斯另一条胳膊也就断了。
　　那么现在，尼古拉斯就仿佛是个没有胳膊的废人了。
　　失去朋友的忠诚下属是一方面，但更令尼古拉斯痛苦的是，这两人死了，就意味着学士城再也没有正面抵挡李奥瑞克的能力了。剩下的人都是一群胆小鬼，是臭虫、懦夫和酒囊饭袋！他们别说是和李奥瑞克打仗，就是被看一眼都会吓得逃跑。
　　尼古拉斯现在唯一能希望，就是那尊大神了。
　　不行，这样下去就是坐以待毙！尼古拉斯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然后来到门外。
　　书童、守卫和传令兵都在门口恭候，见了他便赶忙行礼。尼古拉斯点了点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告诉我，阿卡德招了吗？”
　　“我这就去问！”传令兵赶忙飞奔出去，没一会便回来了，说：“囚犯昨晚喝了魔药，还在昏迷。”
　　尼古拉斯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心想：阿卡德这个老东西，骨头还挺硬！如果他早点讲出来，佛罗和索娜拉也许就不会死了。
　　算了，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老家伙上！
　　尼古拉斯说：“继续审问！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不管何时何地。”说罢便离开了。
　　尼古拉斯独自离开学士塔后，顺着一条林间小路来到了公爵府的后花园，尼古拉斯平时住在学士塔，也不常来自己的城堡，所以这后花园也疏于照料，杂草从生。但他并不介意这种景象，而且，他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他不想无关的人来到这块隐藏着秘密的土地。
　　他来到隐藏在花园迷宫和灌木丛后面的一间破败教堂，此地大门敞开，里边满是泥土、灰尘和老鼠屎；墙壁上蔓藤丛生，黑色的植物犹如触手一般到处蔓延；彩窗许多都破碎了，却没有一丝阳光能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
　　尼古拉斯来到礼拜堂后面的忏悔室，他从包种拿出一个圣杯器皿，将其放在祭坛的凹槽上，二者契合之后，再轻轻一拧，“咔！”某处的机关被触碰了，一道暗门从他身后出现。
　　他点起油灯，走向那漆黑的门中。
　　前方便是祖神的封印监牢。
　　这个封印监牢是随着一次敌阵被发现的，若干年前，学士城有过一次大地震，当时建筑物倒塌一片，死伤惨重，城内的街道也裂开了。在一条最大的裂缝之中，人们发现了通往地下监牢的道路，随后，尼古拉斯才得知这里封印着一尊神灵。
　　这神灵托梦给尼古拉斯，并自称是“高原人的祖神”，高原人世代供奉的“太阳神”，并要求尼古拉斯帮助自己解除封印，这样一来这位太阳神就能重新庇护他的信徒了。
　　尼古拉斯为了获得力量，与他签订了契约，但至于这家伙是不是高原人的祖神，尼古拉斯并不确定，因为历史上的高原祖神不是被封印了，而是被杀死了。再说，就算这家伙真是祖神，尼古拉斯的也不认为他能带领高原人走出困境——若是他真有那个本领，高原人还会沦落至此吗？
　　或许这位“祖神”也看出来尼古拉斯的想法，但他也不戳破，两人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两人之间比起效忠来说，更像是各取所需。
　　此时，尼古拉斯来到封印监牢，只见在一面巨大的墙壁上，挂着一只流着脓液的黑色巨卵。这卵里边能容下一头大象再加上一头牛，表面满是粗大血管，随着脉搏而一跳一跳，里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胎儿。其味道腥臭难闻，让人头晕目眩。
　　这巨卵本来插着七根钉子，正是封印他的“七神钉”，即高原人现在信奉的七神本体。只是现在七根神钉中的六个已经被拔除，只剩下一根神钉了。
　　最后这根神钉，大约也会在一周内拔出来，之后卵中的“祖神”只需要休养三日，就能恢复到最强的状态了。
　　但显然他们没有时间了。
　　尼古拉斯开口说道：“太阳神！您最忠诚的信徒请求觐见！”
　　黑色巨卵蠕动了一下，里边传来了混沌的声音：“何事？”
　　这装神弄鬼的怪物。尼古拉斯虔诚行礼，说：“太阳神！佛罗和索娜拉战死了，被邪恶无比的李奥瑞克杀了。”
　　“如我所料。”巨卵之中传来了一阵冷笑，显然它对于自己信徒的牺牲并无一丝的同情和怜悯，“李奥瑞克那个人，掌握了许多种真理，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和我一样的神灵了，那两个人不自量力，自然会失败。”
　　尼古拉斯心中无名火起，脸上却不露声色，说道：“那是当然，这两人太鲁莽了。”说到这里他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只是这两人一死，李奥瑞克面前就再无阻拦了……”
　　“你难道不是阻拦么？”巨卵里边的声音有些愠怒。
　　尼古拉斯连忙说道：“当然，当然！若是李奥瑞克来了，我一定会拼死奋战的，然而我终究是个拿笔的学者，不是习武的将军。我纵然拼命，恐怕也拦不住那个高原人的战神，所以……”他眼神微微抬起，望着那个黑色的巨卵。
　　卵中传来了一阵不屑的笑声，说：“如我所料，你这奸诈的歹人，怎么肯自己出力？你一定是来求援军的。”
　　尼古拉斯再次虔诚的行礼，算是默认了祖神说的话。
　　祖神说：“给你援军不难，在遥远的大角星上，有无数虔诚的眷族在膜拜我，它们随时愿意为我战斗到死。难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两件事情。”
　　“哪两件？”
　　“第一，召唤眷族需要祭品，若是没有祭品作为媒介，则眷族无法投影到这个世界——尼古拉斯，你有虔诚的信徒来当祭品吗？”
　　“那当然有了！”尼古拉斯冷笑起来，说：“我这些年在学士城一带耕耘，早已将七神教的信仰清除，如今学士城的全体公民都是您的信徒了。”
　　卵中的祖神说道：“可他们信仰不虔诚，精神力也不够，我的眷族无法通过这些垃圾……”
　　“但他们人数众多。”尼古拉斯说道，“如今信仰您的人足有百万之众，我抽取每人一年的寿命，足够召唤您最强大的眷族了。”
　　“百万之众？”卵中之神蠕动了一下，说：“据我所知，学士城中仅有不足十万人，你是如何凑出来百万信徒的？”
　　尼古拉斯说：“这些年来，我将您的恩赐布施于普罗众生，不管他是名门贵族，还是街头乞丐，抑或是腌臜恶臭的卑劣种族，皆信仰您的光辉！像是什么独眼巨人、食人魔、沼泽兽人还有咸水鱼人，他们都是您的信徒！这百万信徒皆受您萌宠！必定会以生命来供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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