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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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家就看见九斤爬了台阶前拿了毛笔杆子撬砖缝玩旁边还扔了几根已经撬折的小胳膊力气还不足毛杆插了砖缝里用脚踏。

    大喜这么个毛孩子就能把杠杆原理融会贯通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正要上前表扬一番搭眼就瞅见笔竿上的铭文了血气猛地上头怒冲冠……长研斋的毛笔是什么价钱年上兰陵才送来的极品货色我都没舍得用怎么任由了九斤糟蹋?

    什么都是钱啊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呢!抢救是来不及了也没法责怪孩子幕后黑手娃他妈正悠闲地蹲了花坛边上摆弄才结了一圈籽实凤头香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不禁让人想起了慈禧太后。

    算了一派和气的没必要为几根毛笔坏了气氛。绕了颖身后对了花坛打量生机勃勃。这些年颖渐渐改了脾性性子比原来随和了也慢了许多;知道摆弄花了草了的修养心性倒是比前些年翻修花园时候的鲁莽有了长足长进。

    行距太近影响受光。在颖身旁蹲下来拿了小铲子将边上几株月季小心地挖出来给坑垫平了移栽到花坛的另一面。

    颖跟前跟后地学着我这边也教地舒心。怎么打叶怎么整枝这都是学问。花草是门手艺养活容易养好难从个体造型到整体布局搭配都有讲究既然是供人观赏就得有观赏性任由铺开了疯长可不行。

    小心扎了九斤。颖建议我把月季朝池子中间挪挪怕花条上的凸刺伤了孩子。

    不怕想起小时候爬邻居墙一屁股掉了一人多高的玫瑰从里哭又不敢哭叫又不敢叫在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下单凭强的毅力走出困境。自此后觉得自己性格变得坚毅多了能很好地控制住翻别家院墙的莫名冲动。儿时够匪的这九斤活脱脱我小时的模样连举止都像尤其下死力破坏东西时候的认真劲。就让扎不扎他不知道疼。

    就几根毛笔至于和娃顶针嘛!颖铲子拿住给才移栽的月季培了培土雨檐前的水瓮里掏了盆水淋了几下有点担心道:陇右上来了信由于人手不足今年破例没再大片垦荒从劳力贩子手里已经接不下适用的人了。

    早就预料到这个情景两路大军给包得严实东边贩运不过来;因为调兵陇右又治安良好大部族不敢贸然对一些零散族群动手抢人。现在陇右垦荒的家族和人贩子都盼着东边赶紧打起来这一有兵乱就好浑水摸人。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西边听知情人说吐蕃现在抗不住了大小搔乱不断有好些流离失所活不下去的自愿联系人贩子给他们卖到陇右来。不用五花大绑给口饭吃就跟了走。

    若真是这么个情景就好了。关键因为气候和地势朝西走的人口商队太少一时形不成规模实在有必要弄个劳工中介公司的商会组织提高下效率恩恩。

    你回个信既然最近劳力紧张让二哥对那些人稍微体恤点平时吃饱穿暖别用得太过火有伤病了治好再用尽量减少无谓减员。想到这又顺便给老四喊过来既然是农场禽、畜养殖都得有个样子让她从饲料作坊找个得力的派陇右帮了把家禽饲养搞起来;又跑周医生那问问这几年有没有带出新一代名医人、兽两用的那种青出于蓝的高徒。

    周医生马上给介绍了个多年来一直跟了他学医治人的能力有限可医德和治畜生的水平直追老师。据称前脚刚给活人治死后脚就给死畜生救活。才二十六岁的年纪正该放了外面锻炼锻炼陇右那人和畜生分别不大的农场里正适合他大展拳脚。

    人才啊人才就该得到尊重!啥都不说了光看小伙子长那么精神留庄子上指不定打了周神医高徒的旗号治死我多少乡亲赶紧配陇右安全。

    顶了王家二代供奉的身份有多远攆多远临走时我拉了小神医的手郑重地交代过:要把陇右当作第二故乡。那边水美草肥牛羊遍地百姓们什么都不缺唯独少你这么个神医。王家列你为供奉是尊重你的医德医技但你过去才会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热情真正的爱戴;救万民于伤病的时候你才会感受到自己真正的价值去吧陇右才是任凭你施展的地方我为你自豪!

    在周医生羡慕的眼光里在王家侯爷语重心长的鼓舞下激动得泣不成声的未来医界第一杀手终于踏上了征途。转身拍了拍周医生肩膀在王家庄子里委屈周医生大才了若说这开馆授徒王家供奉里唯您最有资格。只要是好学有德的年轻人医生不妨多收几个也好让您的才华有个传承。

    才华?周医生听了一楞看我的眼神有点心虚。

    肯定地点点头不是恭维自家人没必要说客气话我说有就肯定有!回头就交代往后家里每月朝牲口棚加两贯经费起码能包住收几个新人的开销不含糊。

    周医生表情有点激动也的确是几个供奉里最露脸的连手把手教的新人都成了供奉还被主家隆重地送了陇右赫然间成了独当一面的人物太有成就感了。

    不理会周医生痴拉了颖就进了后宅回信里加一条新派去的医生要照顾好要尊敬牲口和劳力任他随便整治。但是自己人患病另找医生切记一定要慎重!

    颖担心地点点头下笔如飞信笺送了传信的快马送回怎么不说清那供奉就是个治牲口的?

    给周医生个面子免得他伤心。毕竟人家是学治人起家的教的徒弟只会治牲口不是成了笑话?咱心里有数就对了。他在那边治的一多说不定就开窍了小伤小病死不了几个放心。我也没底可就陇右而言大牲口还是比劳力重要些。兽医是选治人是副业。

    这就像刘仁轨认为的那样务农是主业在主业搞好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地参与些造福百姓的副产业。他最近就很关心纸价常一人偷偷摸摸跑了纸张店里调查平时他没兴趣进这些地方我若是不被九斤弄坏高档毛笔也不会关心这些。

    刘仁轨不会和我谈作坊的事但他会派人和老四谈认为纸价还是过高愿意把刘家的那部分利润拿出来摊入成本能降就降。这事让老四乐了好几天别人一说起刘仁轨就一脸肃穆但别在老四跟前提这名字一提就会被岐视。

    宰相不必什么都懂。再说他也不是管这行地毕竟是好心对吧?隔行如隔山要搁了李义府就不会提这么幼稚的建议懂与不懂间差距太大。

    今还问了我好些话呢。老四见的大人物多到没有因为和刘仁轨搭话就变得兴奋东拉西扯的没个要点知道的是个宰相不知道以为是个务农的。

    务农的咋了!一杆子豁翻一船人臭生意人拽什么拽没翻身呢。不过是有俩钱见了点市面这年代还轮不到行商的看不起农民。

    颖这边也一巴掌扇过去训斥道:就凭这话明让庄户扔塘里喂鱼都不亏!务农的怎么了?

    二女笑嘻嘻啊呀啊呀地在老四面前幸灾乐祸;九斤见小姨受窘傻不拉叽旁边叫唤起哄嘴咧开笑得能塞个蒸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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