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元天霖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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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柔冷笑眉尾上扬,嘴角微勾,颇有几分聂焱冷笑时的模样。原本这个表情梁柔是不会的,她的生活里,其实喜怒哀乐都很直白,根本不用启动如此讽刺的神情。但跟着聂焱时间久了,浸淫在所谓的上流圈子久了,就会忍不住这样的表情,是真的觉得讥讽。有时,也觉得心寒。
  
      从前梁柔觉得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一种优越感,这得益于他们的家世财富,但慢慢地她发现,优越感其实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可怕的其实是蔑视的态度。就如眼前的元虎,那么多人因为景文渊的药厂而惨遭不幸,但元虎统统不在乎,好似那些人的命,还不如景杉一点的不高兴来的重要。
  
      景杉比元虎当然要神智清明一些,看到梁柔脸上的表情,当即露出几分可怜的模样,“梁柔,我没事。”
  
      这算是明晃晃的跟元虎唱反调了,元虎‘嘶’了一声,脸色有些臭。
  
      梁柔深呼吸两口,知道跟这些人趁口舌之勇根本无济于事,于是她先一步往元天霖的卧室走。
  
      这一次景杉被挡在了元天霖的室外,老管家声调平稳的说:“老爷说了,让梁医生进去就可以。”梁柔清楚的看到元虎发怒的脸,他甚至转身就扯下挂在一旁墙上的装饰画,摔碎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算小,就在元天霖的卧室门口,闹的一众保镖都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缉拿他。
  
      元虎一脸的彪横,“怎么?还想给老子动枪子儿?”一双虎目扫过在场的人,实实在在的震撼力。
  
      老管家眉眼低垂,“三少爷这个家还不到你能做主的时候。”
  
      这话不轻不重,正正好带在元虎的软肋处,这家里,上面元天霖还在,下来元虎的亲哥元龙也还在,就凭元虎还真是没有在家里肆意嚣张的资本,他在这里摔摔打打,就得做好被反扑的准备。
  
      元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气的呼哧呼哧出气,狠狠地瞪了景杉一眼,转身离去。
  
      景杉莫名其妙,他又没有惹元虎,元虎瞪他干嘛。
  
      不过景杉对元虎也不是那么关心,他只是上前半步对老管家说:“可不可以帮我问一下元老先生,我父亲的事”
  
      不同于赵湘对景文渊的事情一无所知,景杉这么多年跟父亲亲近,对父亲做的事情虽不了解,但只是知道私下里景文渊都跟什么人联系。这元家就是其中之一,景文渊也曾有过雄心壮志的时候,偶尔在酒醉之后,跟景杉说起自己的宏图伟业。
  
      景文渊生来家里就是开药厂的,他这大半生,从来都在妻子的名望之下,明明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在提供。赵湘活的无忧无虑,自己挣钱自己花,但外面的人总是说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赵湘挣来的。在女主人强势的家庭里,男主人的家庭地位极容易被弱化,景文渊就是典型代表。只是景文渊并不甘心于此,他想要发展成更大的事业,甚至在赵湘被聂兆忠带走的那段日子里,不仅是景杉,景文渊背后也没少动手脚,而其中伸出援手最多的,就是元家。
  
      景杉虽然什么都不说,却心里明白。
  
      今日来,景杉就想看看元老爷子的态度,毕竟上一次元天霖见他,还曾提到过景文渊。
  
      哪知,今时今日,元天霖根本就不见景杉。
  
      这般的无情无义。
  
      老管家眉眼不动,说了句,“无能为力。”
  
      梁柔清楚的看到了景杉的愤怒,心里盘算着如果警方能查到元天霖元家跟景文渊那药厂之间的牵扯,说不准就能一网打尽了。
  
      想到这个结果,梁柔就有些高兴。
  
      恶有恶报是最基本的人生信条,梁柔很盼望着能恶有恶报。
  
      元天霖并不是一个人,他轮椅边上站着一个青年看起来二十六七岁,长相方正,头发浓密。
  
      倒不是梁柔喜欢观察头发的发量,而是元家的人,元天霖自己就是个大光头,往下看,元龙头发剃的极短,几乎是紧贴着头皮,看起来虚虚一层,让人几乎要忽略掉。到了元虎更是跟元天霖一样,剃了个大秃瓢,脑袋瓜子明光瓦亮的,加上元虎的习惯动作就是伸手摸头,好事坏事,他都喜欢摸摸自己的大光头。让人想忽略掉他的头都难。
  
      元家的人,梁柔能记住的,留有印象的,除了小孩子,只要是成年男子,几乎是都跟俄罗斯套娃一样,粘贴复制元天霖,一个路数,现在眼前这个青年,明显跟元龙元虎都是不同的,虽然长相远达不到聂焱的精致俊美,甚至跟柯桓徐泽池他们比,也很难在五官上看出什么优势。但好在对照组是元家人,元家人可算是长相极具特色,美丑对这一家子没什么意义,完全就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的代表。
  
      见到梁柔,元天霖看起来挺高兴,还有心情对梁柔介绍自己身边的人,“这是我家老八,元茂。”
  
      元家的儿子太多,梁柔自己晕头转向记不了多少,都是经常见的才能混个脸熟。此时对上元茂,梁柔只是笑了下,很有礼貌却态度客套的打招呼之后,梁柔给元天霖检查身体。相比于之前元天霖身体的每况愈下,这一次倒是恢复了一些,身体各方面数据正常了不说,就是脸色看起来也红润了很多,跟以前那副印堂泛青的虚弱样子有了不同。
  
      作为医生,看到病患能恢复起来,梁柔很开心,笑的腼腆又满足。
  
      元茂专门对着梁柔道了谢,他这个跟元家的人很不一样,不,至少该说是跟元天霖元龙元虎三人很不一样。脸上有一种周正的气息,认认真真的模样。
  
      元天霖笑着说:“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爸爸总是要撑着自己把一切都交给你之后,才放心撒手。”
  
      这话听的梁柔心里都跳了下。
  
      从来继承问题都是豪门大忌,为了继承家业,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不在少数。这段时间梁柔来给元天霖看病,元龙元虎从来都是很上心的。梁柔从前也许对这些事情不敏感,但是如今不同了,有聂焱在身边不断的给梁柔分析讲解,梁柔心里多少都有些概念,知道元龙元虎如此紧追不舍是为了什么。
  
      再看看元茂,这个从前梁柔毫无记忆的元家老八,怎么看这都像是一个横空出世者,打落了元龙元虎所有的如意算盘。对元龙元虎来说,这元茂无疑是个掠夺者。
  
      梁柔怀着复杂的心情望了元茂一眼,元茂同时也看向梁柔,一眼之间,情绪万千。
  
      也就是一眼的功夫,梁柔心里就清楚了,这个元茂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物,他眼神里那种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模样太清晰了。甚至比元龙元虎都是不差什么的,只不过元茂看起来跟老实,是个跟外表跟其他人不同的元家人,但内心,恐怕都是一样的。
  
      梁柔移开目光,知道元天霖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元龙元虎想要什么,无非就是元家的继承权,元天霖奋斗一生得来的权势、财富。为此元龙元虎上蹿下跳,可谓使出浑身解数。但最终,也玩不过元天霖这个老狐狸,元天霖直接扶持出一个新人,反正他儿子多,不介意扶持一个又一个。
  
      这个元茂,是元天霖扶持起来的继承者,也是元天霖树起来的靶子,试想想,现在出现这么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就算梁柔现在身处在元龙的位置上,恐怕也是不会甘心的。
  
      看过元宵后,梁柔从元家出来,去医院上班。
  
      元家的风起云涌,让梁柔心生寒意。
  
      总觉得这不过就是大战前的蓄力,元天霖这样为求自保把儿子们都放在对立的位置上,不知为什么,梁柔就是觉得心慌慌的。
  
      最后只能自嘲,觉得自己大概是杞人忧天,这根本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医院里,梁柔当然要检查过聂兆忠,其实昨晚从香港回来,就已经来看过,只是当时聂兆忠已经睡下,聂焱跟梁柔只是看了一眼,确定他一切正常之后,才回了家。
  
      这次梁柔过来检查的时候,聂兆忠刚好醒着。
  
      相比于元天霖,聂兆忠可谓恢复的相当好,而且糟心事也少。
  
      别看聂焱对聂兆忠一直冷冷的,两句话说不好,还会顶聂兆忠一句。但是梁柔很清楚聂焱的内心,他不是个能对父亲心硬起来的人。每每梁柔看聂焱对着聂兆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顶撞,过后又会给聂兆忠念报纸,说些公司里其他股东的事情,总是心中绵软。
  
      无论父子俩曾经经历了什么,聂兆忠犯过多少的错,但总归聂兆忠还是养大了聂焱,不同于那些不闻不问的父亲。如果今日聂焱能对聂兆忠形同陌路,继承了聂兆忠打拼一生的家产后,就将聂兆忠抛之脑后,那么梁柔反而会心里觉得不妥当。
  
      好在聂焱虽然表现的很生硬,但总归还是孝顺的。
  
      至于聂子谈那才是个可怜孩子。
  
      聂子谈只是定期来看看,有时候根本不进聂兆忠的病房,只是问问情况就离开。梁柔现在跟聂子谈都住在聂家的大宅里,安安跟聂子谈还玩的很好,亲热的很。私下里,梁柔看聂子谈跟安安玩的样子,觉得他是个很温暖的人。
  
      但梁柔也清楚,人都有很多面相的,对安安时斗嘴玩闹的聂子谈,在面对聂兆忠时,身上就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好在聂焱从未要求过聂子谈什么,他来或者不来,聂焱都把他当弟弟。
  
      大概也是因为聂焱这种态度,反而让聂子谈觉得轻松,来看聂兆忠的次数并不少。
  
      给聂兆忠检查身边的过程中,梁柔想到聂、元两家的差别,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聂兆忠的氧气机已经撤了,他现在可以自主呼吸,只有在他感觉并不好的时候,才会让他吸氧。听到梁柔叹息,聂兆忠老眼一望,目光里有些质问的情绪。
  
      梁柔知道自己不该在他面前唉声叹气,急忙收敛了情绪。
  
      倒是聂兆忠先开口问了句,“听说你在给元天霖治病。”
  
      别看车祸伤的重,到现在还要卧床修养,但人的气质是不会变的,就算此刻他并没有往日的威势,但是说起话来还是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梁柔“嗯”了一声,这不是什么秘密,她没必要欺骗聂兆忠。
  
      不过还是怕聂兆忠想歪了,梁柔急忙解释了一句,“我是医生,有人生病就不能不给治。”
  
      关于元天霖的病情,她倒是一字不提,做医生最基本的职业修养,就是保护病人**。尽管梁柔心里知道,她其实现在是聂兆忠的儿媳妇,不管聂兆忠承认不承认,梁柔还是自觉的把自己划分到聂家的阵营里,放在跟元家完全不同的立场上。
  
      聂兆忠老眼望向天花板,表情似笑非笑,喃喃的说:“他啊,病不死的。”
  
      这话听着有些怪,什么人能病不死。在梁柔看来,病痛其实是最容易夺去人的生命的。元天霖已经脑梗过一次,如果不好好保养,很容易出现第二次脑梗。而脑梗这种病,只要出现第二次,问题就会比第一次严重许多,轻则中风瘫痪,重则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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