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 心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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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屑的尘埃消失了。
  布洛妮娅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始终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掌心,即使那光粒的蓝蝶已经消失无踪......
  因为在意杏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便带着希儿跟踪杏来到了科研部。刚才,她正拉着女孩的手,沿着小路前往分区的侧门。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用自己的感知力渗入残留的能量粒子后,她仿佛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
  在暗金色所包围的梦境世界中,操纵时间的恶魔盯上了小径上的两个女孩。她畏惧其中的一位律者少女,便将毒手伸向了少女的妹妹......
  她毫不留情的用钢钉破坏了希儿的心脏,用长钉刺入希儿的身体,意图将这个女孩百般折磨后,让她惨死在自己的姐姐的面前。而在这个过程中,布洛妮娅自己,始终都站在希儿身边......
  灰发少女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为什么......我刚才什么都做不到?
  即使是因为陷入了时间静止,但布洛妮娅所看到的自己自己就是如此没用。毫无动作的呆站在原地,对希儿的痛苦毫无察觉,任由那个女孩不断失血,衰弱到奄奄一息!
  在最后,即使希儿发动能力反杀了时停结界中的袭击者,但她也受到了无法自愈的致命伤,在时停的世界中得不到任何救助,女孩只能保持着量子化状态,等待着自己的生命飘零消散......
  「对不起,布洛妮娅姐姐......永别了」
  希儿最后的道别,只是留存在了这些消散的能量碎片中,布洛妮娅甚至没能亲耳听到女孩的声音。
  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
  从袭击者的攻击到希儿的死亡,所过去的时间不过区区两分钟。但自己什么都没能察觉到,让这生死相隔的两分钟转瞬即逝,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迎来希儿消失的事实。
  曾经信誓旦旦向希儿的做出的保证,说一定会保护好她的那些承诺,回想起来是如此的讽刺。她不仅没有保护好那个女孩,甚至毫无作为的看着希儿死在自己面前,连遗体都没能留下。
  布洛妮娅想笑,但她已经笑不出来。荒谬的讽刺感充满她的脑海,逐渐加重的痛苦与自责,否定了她所做过的一切事情......
  从掠夺心之律者核心的那个时候开始,少女就游离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体内的律者核心,仿佛一条绑在身上的沉重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着黑暗的深渊,使她无法回到光明中,只能远远遥望那些美好的东西。
  半身浸染在黑暗中,被沉重的锁链不断拖向深渊,意志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会逐渐心生绝望。但布洛妮娅并不担心过自己会堕落,因为,有一道光始终缠绕在她的手上,不让她要近黑暗一步......
  但那已经是曾经了。
  希儿死了。那么自己拼命控制的律者之力又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抵抗着崩坏意志的蛊惑,在侵蚀的痛苦中保持本心?
  这一刻,少女脑海中的某根弦断了......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希儿是死在战场上,败给一个绝对无法战胜的强敌,在最后一刻死在自己的怀里。那么,布洛妮娅虽然同样会陷入悲伤无法自拔,但她或许能从悲伤中重新振作,带着那个女孩的遗愿,继续为了这个世界对抗崩坏......
  是的,这样的结局她都愿意接受,哪怕随时在崩溃的边缘,哪怕随时都有可能跨出那最后一步,她也能承受下来,保持住光暗之间的自我。
  但现在,这样的结局再也不会属于她。
  被温柔溶解的心重新冰封起来。被光明所羁绊着的少女,在此刻失去了自己的最后一道光,重新将心中的世界还给了黑暗。
  真的结束了吗......
  少女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妖异的血樱色纹路在她的瞳孔迅速汇聚。卷曲的银灰色双马尾散落下来,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肩头。
  不,还没有。
  律者的力量......神的力量,不应该这么没用才对。
  “希儿......布洛妮娅,不会让你死的。”
  ——赌上心之律者的力量。
  她低声呢喃着,空洞无物的瞳孔已经近乎干涸,渗人的血丝从她的眼眶溢出,随着暗红色的纹路逐渐爬满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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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时间法则解除的同一时间,在科研部第二大楼的n0207分区,接连不断的猛烈爆炸席卷了整个楼层。
  遗留在走廊中的超电磁气团,在精密设施集中的实验室区域引起连锁反应,爆炸的火光冲破了整排的窗户,涌出楼外,在周边引起一阵恐慌的尖叫......
  不过,在l-n0207分区当中,实际上没有任何人死在这场爆炸中。这个分区内唯一的工作者,在爆炸前就已经死在了某位入侵者的手中;而与入侵者周旋并逃脱的杏,也早就远远离开了这个地方,躲进了其他分区的研究所。
  杏忌惮着力量远超自己的法则掌控者,即使在时停解除之后,她也迟迟没有离开自己的躲藏点。她害怕,当自己爬出柜子门的下一瞬间,就会看到那张布满疤痕的可怖面孔......
  虽然不知道那个入侵者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杀自己,但杏的直觉告诉她,对方绝不会轻易罢手。
  或许是因为同样的能力下,自己是她唯一的威胁?
  听着外边的警报声和隐约传来的呼喊声,杏尽可能压低自己的呼吸,连同体内的崩坏能波动也被她压制的一丝不漏。为了公开入侵者的信息,她绝不能在这种时候被找到,必须活着赶到希莉丝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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