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 第二道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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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刚刚得到的体检报告单，杏返回了极东支部的女武神公寓，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既然检测结果没有什么异常，那也就不必立刻去和可可利亚报告这件事。而且，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换做谁也无法对那些东西视而不见。
　　早晨起床就有的莫名疲惫感，和沿途所见带来的异常既视感，再加上圣痕发生的奇怪进化......杏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身上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除了圣痕的变化外，那些感觉本质上只是她的自我感受。就算说给别人听，到头来恐怕只会被当成疲劳幻视，然后得到一句“平时多休息”的劝告。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少女问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茫然的伏在梳妆镜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的那个声音就悄然消失。至于幼年时期的视觉错乱现象，从她银灰色的左眼完全失明之后，就无法再看到那些难以名状的化形体，包括希莉丝的“翅膀”......
　　或许是因为这些东西的消失，她才得以从意识扭曲和精神分裂中逐渐恢复正常，从而摆脱幼年时期的梦魇，开始变得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而现在，越来越多的异常闯进她的生活，仿佛预示着那一切即将卷土重来......
　　（不......属于我的罪恶已经结束了，我绝不能再变回那个丑陋的自己！没有人会期待那样的杏·玛尔，希莉丝姐姐也绝不会......）
　　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镜面，陷入迷茫的杏，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倒映在镜里的样子——咧开着血盆大口的可怖黑影。
　　现在，这都只是她脑海中的画面，甚至连幻觉都算不上。但是，早已深深印在心中的恐惧，却已经开始让杏感到越发恐惧......
　　恐惧？
　　自己会感到恐惧......啊，也真是久违了。随着扭曲的精神恢复正常，越发的偏向于正常的人类，属于普通人的心灵弱点，也渐渐开始表现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会对这种陌生的感情而兴奋雀跃。但现在，这只会让她更加深陷于自我怀疑的漩涡。
　　“操控时间的法则，仅仅是我的圣痕力量，而非来自罪恶的馈赠。那些蛊惑我的东西，都是假的。”
　　杏自言自语着，转身离开了梳妆台，默默坐回了自己的书桌前。
　　在这种时候，她本该去和希莉丝商量，那个精通各种崩坏知识的少女，肯定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到自己。
　　然而......
　　想起银发少女流泪的那一幕，杏无奈的闭上眼睛。
　　如她早晨所见的那样，希莉丝当前的状态也很糟糕，恐怕并不适合作为倾诉的对象。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呢？这些真真假假的既视感，必然不是睡一觉起来就会消失的。杏有预感，那些异象必将伴随着自己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今天，就这样待在房间里度过吧。杏实在不想忍受着身体的疲劳，还被外界带来的既视感刺激自己的神经。
　　除了早晨的体检预约，应该没有其他的重要事情了吧......
　　杏正这样想着，外面就传来的粗暴的敲门声。
　　“杏~！你在里面吗？我们约好今天要去正规的训练场参观的呀！你怎么还没来集合？”
　　这个元气满满的声音辨识度，显然是属于萝莎莉亚·阿琳。听到对方的喊声，杏也是才忽然想起了这回事。
　　参观训练场......似曾相识的发展呢。
　　甩开脑海中再度浮现的错视记忆，杏重重的叹了口气。
　　虽然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提前约定好的行程，大概不是一句“我累了不想去”就能推脱掉的。
　　何况还是这只牛皮糖一般的萝莎莉亚......
　　“喂喂喂，这都快一点钟了，你难道还在睡觉吗？极东的废宅也不会赖床这么久吧......”
　　“闭嘴！萝莎莉亚。”
　　忍无可忍的打开自己的家门，杏拿着自己的外套走了出来，站在萝莎莉亚的面前。
　　“诶？原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呀......”
　　“嗯，我早上有事出去了一趟，刚才只是在午休而已。”
　　杏淡淡的说着，掩饰了自己不久之前的迷茫表情。从体检部返回公寓之后，她并没有立刻换回自己的家居服，也就没必要再花时间穿衣打扮，直接出发即可。
　　面前的粉毛女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穿着她在孤儿院的那件粉色小礼服，戴着一个足以挡住犄角的遮阳帽，还在尾巴上绑了个蝴蝶结。
　　看来这个女孩确实很期待这次小聚会，但对于她华丽的打扮，杏还是忍不住想吐槽。
　　“萝莎莉亚，你不觉得有点夸张了吗？我们只是去参观，并不需要你登台演出......”
　　“偶像在任何时候都要闪闪发光！”
　　“但你......算了，随便你吧。”
　　杏揉了揉额头，稍微打起精神，放弃了与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孩谈话。
　　能和她对上电波的人，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出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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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咧，杏......发生什么了吗？”
　　等到杏和萝莎莉亚在公寓楼下和女孩们汇合时，希儿忽然眨了眨眼睛，红色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下意识的问出这么一句来。
　　闻言，其他人都有些不解的看向希儿，唯有杏的心中咯噔一声，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哦？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因为......另一个‘我’刚才忽然告诉我，感觉到了奇怪的东西......”
　　听到这里，杏的神色稍微认真了一点。
　　“具体是什么样的？”
　　“这个......希儿也不知道，只是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面对杏的追问，希儿很快便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似乎另一个她也不清楚，那种转瞬即逝的反应到底是什么。
　　不过，杏却已经隐隐猜出了什么。
　　（感觉到我圣痕的变化了吗......真是敏锐，难道希儿的圣痕和我的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旁边的女孩们就介入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
　　“刚一见面，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呀？！就不能说点大家都懂的话吗？”
　　萝莎莉亚不满的跺了跺脚，直接跳过来挡在了杏和希儿之间。
　　“布洛妮娅，你也说点什么呀！希儿以前可不是这么神神叨叨的，她们刚才的样子，就像那些不说人话的哲学教授一样让人讨厌！”
　　“诶？我觉得还好吧......”
　　布洛妮娅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显然是没把这只粉毛的话当一回事。她溺宠的摸着希儿的头，稍微看了对面的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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