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后续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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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总部的大教堂，虽然建筑材料上使用了魂钢结构的能量金属，但它归根结底并不是作为战场而使用的。
　　原本光亮平滑的地板已经坑坑洼洼，残留着些许不知名女武神的血迹；印着浮雕的墙面布满裂痕，表面的雕刻已经模糊不清；大殿其中的一角，作为装饰的高大石柱也完全变成了沙石废土，和爆炸的碎片与燃灰混杂在一起，彻底没有了重新修复的可能。
　　看着经过大战后满目疮痍的教堂大殿，奥托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奥托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会在仓促之间做出那样危险的计划，并毫不犹豫的实施？
　　明明已经等了五百多年，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按耐不住了吗......
　　轻轻按着自己的额头，这个男人陷入短暂的失神。即使这漫长的五百年时间几乎能够冲淡一切，但他的目标也没有丝毫动摇。几个世纪以来，他选择性的忘记了很多事情，但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却早已被永远的刻进了奥托的灵魂深处。
　　只要能再一次见到那个人，就算放弃这个世界的一切也没有关系。哪怕是像他刚才做的那样，与崩坏同流合污，将屠刀挥向自己的盟友.......
　　不过，这场彻底的失败，也让奥托瞬间看清了自己所身陷的思维误区。
　　已经从死之律者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却又在之后接连失败，这些打击，恐怕就是自己鲁莽行事的导火索吧......
　　（真是讽刺......事到如今，我居然还会被冲动所左右情绪？）
　　久违的挫败，也让奥托稍微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奥托·阿波卡利斯，作为天命的主教，虽然已经站在了世界权力的顶点，但在成为天命主教之前，也只是一介无用的凡人罢了......
　　但希莉丝不一样，虽然她之前连人类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被人工创造出来的复制品。然而如今，已然窃取了神明力量的她，已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即使拥有着本源相同的力量，但每个律者完全体下的能力都截然不同！我居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样的布置，或许能暂时困住已经基本解析完成的空之律者，但面对情报尚少的约束之律者，失败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哼，我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轻易对一个存在未知的敌人下手......如果将那场纷争进行到底的话，天命组织的整体损失，恐怕会达到20%甚至更高......）
　　只是回想起与那个少女不久之前的交流，他的脸色就稍微阴沉了下来。
　　他并不在意那些作为补偿的条款，真正让奥托惊讶的是，即使希莉丝已经受到了天命的袭击，甚至看穿了自己的计划，也依然不打算彻底与天命组织撕破脸皮。在奥托原先对希莉丝的认知中，那个性格感性而冲动的少女，可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揭过这件事。
　　而且，以往每隔一段时间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性格似乎都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对于这些异常，奥托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崩坏影响了那个少女的人格......
　　即使能战胜崩坏的侵蚀保全自我人格，却依然无法避免受其影响，甚至被逐渐同化的结局吗？
　　想到这里，他彻底打消了先前的某个念想。
　　如果只是接触崩坏，就足以影响人类理智的话，那么，借助崩坏的力量复活卡莲，是否会对那个少女产生什么不可逆战的影响呢？
　　生前的记忆和感情，是复活中构筑人格必不可少的部分。希尔的创生之力所能做到的复活，会使这两点随之遗失，所以奥托拒绝了这种形式的复活。他不想让重生后的卡莲失去曾经的色彩，也不想让她的人格被变成另一个人......
　　可是，除了利用崩坏的方法以外，还有什么手段能实现令死者复活的禁忌呢？
　　深深叹了口气，奥托从这个唯一完好的座椅上站起身来，顺着祭坛的台阶走了下去。
　　崩坏的本质.......虽然就已知的情报来看，似乎是一种来自高级文明的“攻击”。然而，它的具体形式是什么样的，如今依然毫无可靠的情报能表明。
　　作为概念，它拥有无数的表现形式；作为物质，它也拥有无数种存在形式。它可以是灾难的总称，可以是一种能量，也可以是可见可触的实体，甚至可以是拥有自我意志的生命体......按照这些特点来分析，它似乎无处不在。那么，不久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乃至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是不是也会被崩坏的意志所洞悉呢......
　　（那个家伙称k424为“异常存在”，需要尽快清除。这也就是说，即使是对崩坏而言，她的存在也是无法预知的威胁......哼，看来是完全被当枪使了。连完成无数次世界重置的崩坏都将她视做威胁，希莉丝·卡斯兰娜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天命组织所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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