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崩坏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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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变化看上去很大啊，希莉丝小姐......恭喜你，看来从犹大中获取那些力量之后，之前的实验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已经成功的消除了呢。”
　　瞥了眼少女袖间露出的白皙皓腕，奥托微笑道，似乎没有看到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恶意，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般走上前来，在距离希莉丝三米外的地方停下脚步。
　　“神州的姬轩辕......莫非也是你的旧识吗？看来，你身份的正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这样至少能搞明白，像赤鸢仙人那种重承诺的人为什么也会对我说谎了......你也同样是她的旧识，我说的对吗？”
　　“......”
　　奥托略显惊异的看着沉默下来的少女，望着希莉丝身上那件相似修道服的黑色礼裙。目光中隐隐透露着些许怀念。过了一会，没有听到少女的回答，奥托笑着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了她肩上的紫色十字架，目光一凝。
　　“不想说吗......好吧，那就不谈这个了，胆敢亵渎卡莲遗物的事情，之后再跟你算账......我很好奇，你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呢？你现在的状态毫无疑问，是极其接近律者的能量态生命体，而促成这一变化的显然就是犹大。前文明遗留的神之键，即使以天命的科技，至今也完全无法进行解析......而你居然能透过神之键窃取其内部的力量？莫非是身为律者的某种权能吗.......”
　　“这和你无关，主教先生。既然不明白神之键的运行原理，那就请闭嘴吧。其实，我也很好奇，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现在是真正的律者，那么面对身为神使的我，你就不打算向我朝拜吗？凡人。”
　　希莉丝终于再次开口，她威严的声音仿佛掺杂了某种奇异能量，回荡在辉煌盟约巨大的指挥室中，仿佛足以直击心灵，使人感到最原始的恐惧.......
　　“哼，真是熟悉的自大，很抱歉......无法满足我愿望的神明，是不值得我去敬重的。能在辉煌盟约的炮击中阻止那些崩坏能乱流的扩散，难怪你有独自前来这里的底气啊，不过，你觉得，我敢像这样面对你，真的不会没有丝毫准备吗？西琳小姐......”
　　然而，面对希莉丝略微释放出的威压，奥托看上去依然神定气闲，仿佛正如他所说，从一开始就全部都在计划之中。
　　不过，看到他这样，希莉丝忽然想要确认一件事情......
　　“说起来......刚才在摧毁蚩尤的时候，你是打算把我也一起消灭吧？还是说......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那些巨量的崩坏能全部爆发吗？”
　　对奥托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希莉丝沉声问道。她是知道的，这个男人为了复活卡莲，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他一开始不是就打算主动创造序列崩坏来寻求死之律者的力量吗？自己那个时候如果没有阻止蚩尤核心扩散出来的崩坏能，之后的事情恐怕就如他所愿了吧......
　　对此，奥托微微一愣，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自他的眼中显出。
　　“哈......出乎意料，你居然能参透我之前的想法。确实，我曾经这样想过。但现在，那已经没必要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方法。进行那个尝试之前，如果再冒出另外一个律者，纯粹是平添麻烦......”
　　大方的承认了自己对此的惊讶，奥托望着若有所思的少女，再次轻笑一声。
　　“不过，倒是没想到，到最后居然会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呵呵......让我来猜一猜，恐怕是因为有的东西，单凭逆熵无法满足你的吧？所以即使之前我们有很多不愉快，你还是会不计前嫌的......”
　　———嘭！！
　　希莉丝松开抓着锁链的手，染上紫色的犹大直接从她的肩后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并顺势打断了奥托的声音。
　　“已经够了，废话就到此为止吧，奥托。那些旧账，我以后会慢慢和你清算的......但是今天，我不是为了那些事情而来的。”
　　强忍着将面前的男人一拳开瓢的冲动，希莉丝深呼吸后，脸上的敌意缓缓收敛，表情随之变得认真。
　　“告诉我，奥托·阿波卡利斯，作为本纪元站在人类最顶端的权力者，你认为，崩坏的实质是什么呢？”
　　“......哦？”
　　对希莉丝突如其来的认真模样有些惊讶，但看到少女眼中那不丝似作伪的凝重，奥托稍加思索，便同样以严肃的表情回望向眼前的少女。
　　“崩坏么......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而不断进化的，正体不明的灾难，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吧。希莉丝小姐，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些，这应该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常识吧？”
　　“你真的只是这样认为吗？奥托先生......像你这样的人，对于崩坏，应该有更加大胆的猜测才对，不打算和我分享一下吗？”
　　“那种毫无理论支撑的假说，没有拿出来讨论的价值。希莉丝小姐，看你这副样子，应该是不打算开什么玩笑吧？让你不惜独自闯进辉煌盟约的原因，不妨直说了吧。”
　　希莉丝抛开私人感情，用这种官方的态度来面对自己的样子，让奥托忽然感到些许心神不宁。奥托自己很清楚，这个曾经被自己那般迫害的少女，究竟有多么恨他。然而，能让她在这种状况下，都能克制住这份敌意的事情，究竟会是什么......
　　“好吧......奥托先生，不久之前，我和某个最为接近崩坏意志的存在进行了交流，通过这个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崩坏的本质......”
　　“......”
　　“那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但说实话，那样的真相......对其他人而言又太过沉重了。所以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希莉丝继续说着，看着尽管神情严肃，眼中却又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奥托，不由的微微皱眉，随即放缓了语气。
　　“奥托先生，你认为，除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以外，在更加遥远宇宙中，是否存在与人类同样，亦或是更高级的智慧生命体呢？”
　　“你的意思是说......”
　　看着仿佛已经有所猜测的奥托，希莉丝微微叹了口气，随着不久之前，侵入琪亚娜精神世界后的所闻再次从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希莉丝开始娓娓道来，自己所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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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时前，蚩尤封印中心区......
　　“你说什么......这个世界的真相？哼，那种东西，你真的觉得，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吗？”
　　借助约束之律者的力量，希莉丝在意识空间击败了那个侵占了琪亚娜的意识。此刻，作为胜利者的她，望着脚下那个被锁链层层绑缚的少女，对她所说的话嗤之以鼻。
　　“无论它的本质如何，崩坏始终都是我们的敌人，人类在崩坏的灾难中挣扎着生存的现状不会改变......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与我构建精神连接，你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一边说着，她已经举起了能量凝聚而成的金色长矛，将尖端对准了脚下少女的额头。希莉丝不清楚该怎样做才能消灭精神体，但从形体上将其彻底泯灭，大概就足够了......
　　「呵呵......你真的不好奇吗？无数个轮回将人类一次又一次毁灭的灾难，其本质究竟是什么？」
　　“......”
　　随着少女的声音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希莉丝迟疑了一瞬。抓住这个瞬间，那宛如海妖般诱惑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真是可悲啊......在你们眼里，‘崩坏’已经是无法抵御的天灾了吗？你真的认为，这种东西是这个世界自然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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