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 彼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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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崩坏的力量，在那个世界被视为深渊与污染的禁忌。接下来，她恐怕会与某个身寄因果者发生某些不友好的误会，然后与那个文明的上级生命产生摩擦，将她努力为你们争取的时间白白消耗一部分。”
　　更高层级的空间，屹立于万千星界根源的神殿之内。琪亚娜站在无尽的星河前，默默注视着那些镶嵌在星系银河中的画面。
　　而在旁边，与她长着完全一样的面容，身上却穿着一袭华丽礼袍的银发少女，正漂浮在的空空荡荡的半空，保持着慵懒的坐姿，随口为琪亚娜解读着画面中的讯息。
　　“即使统御世界的超凡生物愿意和其他的世界泡合作，也断然不会容许‘律者’这般污染能量的集大成者进入自己的世界。看来，你的妹妹似乎做了个不怎么明智的选择。”
　　“......”
　　琪亚娜保持着沉默，将目光继续投在那些权能所化的无数画面中。
　　她刚刚所看到的，正是狄安娜撕开空间的壁障，进入提瓦特世界的那一幕。
　　果然，正如身边的银发少女说的那样，狄安娜刚刚进入这片天地的下一瞬，就被一簇灿金的星辉砸在了身上。当她连忙驱动空间屏障防御之际，又被一缕无声却强大的翠青风壁所包围。同时伴随着一声叹息，似乎是某个摸鱼的超凡生命卸去了凡物的伪装，将神灵的真身显现在了狄安娜的面前......
　　但在终焉律者这个真正的威胁之下，双方必然不会产生激烈冲突，狄安娜空之律者的力量也不会弱于世界泡层次的魔神。就目前看来，琪亚娜并不担心这个冒失的妹妹会遇到危险。但诚然少女所说，她错误的选择随之会浪费双方的不少时间。
　　“......”
　　没错，透过那些星海中的空洞，琪亚娜可以观测到统合世界泡的现实四维宇宙，以及整个微型世界树中的一切。包括且不限于奥托开启织星计划的前因后果，发表联合宣言的全过程；终焉律者那无可阻挡的攻击；以及无数世界泡发生剧变的现在，都在这片更高层次的空间中无所遁形......
　　琪亚娜能感觉到，这个由某种伟力所铸造的俯瞰点，与自己的能量产生的某种连接，使她能用自己的意念来控制这些观测画面的坐标，并将视线投向任何她想要看到的地方。
　　这才是真正属于神的视界。
　　她看到了事件的全过程。从终焉的试探一指抹杀蚩尤，到凯文与之正面对抗，再到奥托的织星之网发动，终焉律者被希莉丝的巨手拖入异空间......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琪亚娜看在眼中。
　　对，她同样知道那只苍白巨手的正体——位于亚空间的那场震撼星河的终焉之战，也在这万千观测画面之中，占据着琪亚娜面前最大的一片星域。
　　透过这覆裹整个宇宙的观测之力，琪亚娜能看到，无数星辰在能量碰撞的余波中黯淡凋零，星系的构造在二者对抗的法则中被随意扭曲，构筑万物的质与能被交战的双方视为资源，直接从空间的规则中抽离出去，浑然天成的亚空间宇宙由此逐渐变得混沌无序。
　　但她也只能这样看着。将她拉入此地的空间之主，并没有赐予她观测以外的权能。
　　（希莉丝姐姐......）
　　强自镇静的少女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安。但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活动与脑海中的心声，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身边这位超脱宇宙法则的神圣存在。
　　面对身旁少女展现出的能力，和希莉丝与终焉律者的宇宙大战，琪亚娜震撼之余，心中的疑惑也在逐渐加深并发酵。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希莉丝为何忽然觉醒自我意识，还保留了足以抗衡终焉律者的力量？以及......凌驾于终焉律者之上，将诸星万界如闹剧一般观赏着，并与自己有着某种联系的少女，又是谁？
　　她只是默默的想着，并未向身边的少女开口提问，也未曾将目光偏向那边。
　　她不敢。
　　因为这次的相遇，对方第一次施展了不曾表露的真正力量。
　　面对捕获了自己的敌人，琪亚娜积压在心底的焦虑与疑惑，以及想要打破现状的行动欲和抗争欲，都被一种更强大的意志以直接作用在意识层的方式压制下去。她的焦躁不安被替换成了冷静，对少女的敌意和抗拒被扭转成了和善，而那带着不惜同归于尽的行动觉悟，也被一种近乎麻木的懒惰倦意所取代。
　　琪亚娜能够察觉到这样的改变，但正因为能察觉到，她才能清楚认识到少女的可怕。
　　对方能够决定她的情绪，扭转她的意图，将她的心灵如同橡皮泥般百般玩弄，却不伤及最本质的记忆和思维，让她完完全全体会到意志被支配的感觉，这作为示威已经完全足够。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可以在顷刻间删掉她珍视的记忆，也可以凭一个指令来让自己成为她忠心不二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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